莲儿看着剑刺来的方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眼看着剑就要刺到面前时,她突然跪下了:“师傅,请收我为徒。”那男子立刻収了剑,停在她旁边,并没有被她的举动惊到,轻声说道:“快离开这里。”
“师傅,师傅......”,莲儿自来熟的本领很强,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那男子没理她转身又开始自己练起剑来,完全不在乎她的存在。她在旁边看着看着就跟着比划起来,不管速度有多快,她都能跟上七八十。
那男子看到莲儿比划的那几下,还挺像样子,也被她的天赋吸引了,停下来问:“你学过武功?”
“没有,以前偷偷的看过大哥练武,哥哥们说女孩子不该学这个,所以看都不让看了。可是我真的喜欢呀,我爹就是一名捕快,我学会武功也可以像爹一样当捕快抓贼呀。”莲儿回答。
那男子又故意放慢速度做了一系列的动作,让莲儿试着跟着做,莲儿都能模仿的差不多,小小的身体动作却很到位,同年龄的其他小孩也许也做得到,但大多数也许都是花拳绣腿,莲儿不仅身体在用劲儿,连五官都在一起使劲。
那男子观察了她一阵儿,决定收下她这个徒弟,看着她说:“好,我答应收你为徒,不过你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我是你的师傅,不可以轻易地展示你的武功。”
“好,我答应。”莲儿高兴的跳起来,心里想:要让哥哥知道我学武功,不只是手心会被打烂,如果大哥不拦着,腿可能都会被打折,让我说我都不说。想着想着她倒吸了一口气。
“师傅以后可以叫我莲儿,师傅怎么称呼?”
“直接叫师傅就好”,这男子名叫云龙,他并没有将名字告诉莲儿。他看着莲儿,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妥不妥,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收徒弟。
自我介绍之后,莲儿就开始跟着师傅学武,还是从最基本的扎马步开始学,师傅认为所有事情都是打好基础最重要,莲儿也非常服从,她只是单纯的喜欢武功,这时候并没有想过拿着武功做什么所以也不着急。
他们一直练到太阳快下山,云龙才将莲儿送出了竹林。
莲儿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轻手轻脚的往房间走,四处张望,那动作不像是在自己家,像个贼人一样,一路上并没有碰到哥哥们,蹦蹦跳跳的上了台阶推门,喜悦的表情收都收不住。
一开门,她脸色骤变,看到子祺和吴刚坐在桌子旁,子祺很严肃地盯着她。她扫了一眼吴刚,吴刚用嘴指了指子祺的方向,示意她先道歉,她心里正想着编个什么理由呢,就被子祺拽过来打了三下手板,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所以疼得她把手收回来就开始甩。
“知道错了吗?”子祺面无表情的问她。
莲儿不说话跑到吴刚旁边开始假装抹眼泪,子祺又问了一遍,吴刚看到她哭很心疼,就替她说“知道了知道了”。
吴刚对莲儿说:“我们一直都是允许你出去玩的,但是一个女孩子不可以回来这么晚,知道吗?你哥也是担心你。”
子祺吭了一下刚要说话,吴刚又接着说:“不想学刺绣可以说嘛,不用把房间弄乱,把绣娘气走,以后有什么想法好好和你哥哥说啊。”
莲儿把手伸出来给吴刚看,手指头上有很多小针眼,她摆弄着手指说:“哥哥们知道,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针,可还让我学刺绣,我拿起针来就发慌,就变的到处乱扎了,伤了自己还好,把绣娘扎坏了我可没办法。”
吴刚看了看莲儿的手指,又看向子祺,子祺一直盯着莲儿的手,把她拽过来又仔细看了看,摸着那些细小的针眼说道:“刺绣可以不学了,但琴和棋必须选一样。”
莲儿第一反应是拒绝的,但看到子祺的表情不像开玩笑,她开始仔细地想这两样东西哪个更有趣。她记得故事书里有,弹琴弹出的声音可以迷惑敌人,围棋的棋子也可以做暗器,纠结了半天,她就跳着说要学琴。
吴刚看她高兴的样子也放心了,对子祺说道:“好,明天我就去找跃华县最好的琴师,今天的事就到这吧,子祺,让莲儿早点休息吧,她折腾一天也累了”。
说完两个哥哥就出去了,莲儿躺在床上回忆着竹林里的奇遇,拜师,学武,突然坐起来开始在床上打滚,翻跟头。
过了几天,莲儿特意去市集买了自己最爱吃的糖炒栗子,拿去竹林见师傅,第一次师傅送她出竹林的时候,她就记住了路线,很快她就到了师傅居住的茅屋。
虽然是茅屋,但面积却不算小,有两间卧室,外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墙只有一人来高,院子里临近厨房的位置有石桌石凳,吃饭倒是很方便。
院里最显眼的还是一匹白马,这白马毛色纯正,似乎在白雪皑皑的地方可以百分之百的隐身。
莲儿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看到师傅在院子里坐着,背对着大门,她就冒出个想法,慢慢的走到师傅身后,一手还夹着糖炒栗子就去捂师傅的眼睛,让他猜是谁,云龙笑了一下,抓住莲儿的手一个反身将她转了一圈,糖炒栗子整包弹了出去。
莲儿还没站稳,云龙已经接住栗子打在了桌子上,开始袭击她,她尽力去躲,随后二人就在竹林里比划起来。
第一次拜师之后,这几天云龙就为莲儿做了一把木剑,给她的时候告诉她小小年纪还是不要用真剑,练武只为强身健体,不能倚强凌弱,木剑足够了。
莲儿大概明白倚强凌弱的意思,但她的心思完全没管云龙说了什么,一直抚摸着木剑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六年后,莲儿18岁了,还是白白胖胖的很可爱,而且出落得更标志了,更水灵了。
这一天,莲儿很早就到竹林里练武,云龙一直盯着她,突然发出一个暗器,是一根针,阳光照在上面的反光映到了莲儿眼里,她瞬间像失去武功一样摔了下来,云龙立刻跑过去扶她,问她伤到哪了,以为是针刺到了她。
莲儿一直揉着胳膊,但并没有觉得被刺到,慢慢的站了起来,云龙扶着她往回走便问她:“六年了你一直不肯学暗器,我最擅长的虽然是飞针,但我可以用木头做成细木条,代替飞针来教你。”
莲儿拍了拍身上的土,很着急的样子跑了,她对师傅喊道:“今天是大哥成亲的日子,我要赶快回去了,改天再说。”
云龙看着莲儿远去的背影摇了几下头,他不是很能理解怎么会有人天生就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