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载的胳膊被夏见鲸压着,他轻轻往外抽了一下,低声说:“夏小狗,醒醒。”
夏见鲸只是被陆载叫醒了,但脑子还保持着昏昏沉沉的状态,没有完全清醒。他哼唧着把头往陆载颈窝拱,腰部才刚往前一蹭,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而这种疼痛不亚于普通的皮肉之苦,它是从体内蔓延出来的,扯着神经,缠着心脏,夏见鲸每挪动一寸,就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腰胯间那股缠绵的疼。
夏见鲸想到昨晚的荒唐,他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起来,目光在房间里乱飘,就是不敢和陆载对视。
陆载也有些脸热,耳朵尖都红得发烫,两个亲密的人暴露在天光明亮里,突然就害羞起来了。
陆载清了清嗓子,但声音仍旧嘶哑极了,他贴在夏见鲸耳边用气声问道:“还好吗?”
他说着就抬手搂住了夏见鲸,手心贴着夏见鲸的后腰轻揉,缱绻地厮磨着,温情中陡然带出一股别样的旖旎。
夏见鲸怔怔地点点头,很快又如梦方醒一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夏见鲸放松了身体,趴在陆载肩头,小声说:“有点难受。”
陆载偏过头亲了亲他的脑门,“那再躺一会儿吧。”
“嗯。”夏见鲸靠着陆载点点头,“现在几点了?”
陆载伸手捞过手机,看了一眼说:“差五分钟就一点了。”
“天呐。”夏见鲸仰着头感叹一声,“我已经很久没睡过懒觉了,最晚也是八点就起床。”
陆载翻过身,和夏见鲸面对面躺着,但手依然环在他的腰际,轻轻地把人拉在自己怀里。
“我也是。”陆载说,“我不仅没有睡过懒觉,我连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陆载说这话时负气地抿起了薄唇,不是撒娇却胜似撒娇,看在夏见鲸眼里,一颗原本就想哄他的心彻底软成了糖稀。
夏见鲸笑起来,看陆载哪里都可爱。
夏见鲸最开始管陆载叫陆哥的时候,其实就是为了搞定地中海布置的作业,他对陆载又是讨好又是奉承,不是陆哥长就是陆哥短,一喊就喊了快一年。
但现在他仍然想讨好陆载,但心态却大不一样。他比周幽王还要荒淫无度,别说烽火戏诸侯了,如果陆载能笑一笑,让他去把诸侯烧了都没问题。
昨晚那一场情|爱威力巨大,轰轰烈烈地烧散了他们之间所有的遗憾。
他们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的岁月,剩下的每一秒夏见鲸都希望把甜度翻倍,让他的崽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比任何人都要快乐。
夏见鲸凑过去,亲了亲陆载的下巴,说:“我赔你。”
陆载问:“赔我什么?”
夏见鲸笑了,在陆载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陪你睡觉。”
陆载瞳孔一缩,看着夏见鲸轻起眉,然后他舔了舔嘴角,嘴边带笑,却一个字都没说。
夏见鲸勾住陆载的手指,眨了眨眼问道:“好吗?”
“不好!”陆载笑出了声,用指尖去挠夏见鲸的手心,“今天是第几天?”
“啊?”夏见鲸被陆载的带着笑意的拒绝搞得晕头转向,他头脑发懵,连失望的情绪都来不及泛上来,下意识就说,“第十八天,还有八十一天。”
“所以啊,现在是我在追你,你稍微矜持一点。”陆载抱住夏见鲸,“虽然昨晚有点急了,但麻烦你别太轻易松口,等到那一天我有更好的东西来换你的答案。”
“成吧。”夏见鲸嘴上这么说,但他仍粘在陆载怀里不肯挪位,“我很期待。”
陆载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可真难追,要表九十九次白才行。”
“哦。”夏见鲸随他调侃,又犯困地闭上眼,“那你慢慢追。”
陆载见夏见鲸又要睡去,在他耳垂上用力咬了一下,咬得怀里的人一个激灵瞪圆了眼睛,陆载才心满意足地松了口。
夏见鲸哭笑不得,没想到陆大记者私下还是这么别扭幼稚,“我还真以为你变成一个好男人了呢。”
陆载说:“我也以为你会真的乖一点呢。”
夏见鲸揉着耳垂上的牙印,掀起眼皮去看陆载的脸,这才发现陆载的表情似乎并没有那么释然。
夏见鲸不由地伸出手去摸陆载的脸颊,问道:“怎么了?”
陆载说:“先别睡了,我们完全摊开聊一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