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老爷子瘪了瘪嘴:“你说,前阵子你熬夜,晚上喝咖啡,小朗生气了,把咖啡豆都藏起来了,那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
商宇贤愣了愣。
老人对自己挑理了?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已是中年的男人即便在外身为霸总,哪怕不是寻常的夫妻,他在家里也是“为人夫”的男人,像那些已婚男女一样。
商宇贤略微着慌,连忙应:“外公,您夜里去了超市,给我买一盒速溶咖啡回来,来书房找我,说让我偷偷泡着喝。”
参老爷子点头:“对,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谱,小朗是关心则乱,你不会像他想的那样乱来。”
商宇贤将餐具放下,“谢谢您。”他这么说,但是还不太清楚,参老爷子一大早在卖什么关子。
参老爷子:“还有一次,你熬夜开会,犯了头疼病,喝了红酒,小朗又生气了,把你的红酒柜子锁起来了,钥匙也不知道藏到了哪里,我是怎么对你的?”
商宇贤揉了揉额头,有点无语地说:“您白天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撬开了锁,当时我太震惊了。。”
参老爷子一脸自豪:“我可是当过片警的。”
商宇贤想起,有一天晚上下班,老头趁参朗煮饭,神秘兮兮地跑到自己面前邀功,说他撬开了酒柜的锁,而且把所有开过瓶的红酒,每样都倒出来了一点点。
嗯,每瓶都倒出来一点点,量下降的十分均衡,根本看不出哪瓶少了——他居然还晓得不在一只羊身上薅羊毛的道理——藏了十多个酒杯,献宝似的偷偷交给了商宇贤,从此成为了孙媳妇的最大供酒商。
老爷子心疼孙媳妇,相当地惯着他,这些偷偷摸摸的事儿参朗都不知道,青年一直自我感觉良好地在家里扮演着“严厉丈夫”的角色,看顾着商宇贤的身体,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肯定要气炸了。
参老爷子有点打蔫,慢吞吞地开口了:“小宇啊,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吧,但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啊?”
红酒和咖啡被没收,参老爷子都偷偷地给他补上,这种娇惯已经是没底线的了。
商宇贤不安地坐直,小小声:“您是说,参朗把您的白酒和香烟,藏起来的事?”
老头要哭不哭地“嗯”一声:“我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原来如此,同病相怜的两人一瞬间对上了信号,如今轮到老爷子被参朗断了粮,他当然要好烟好酒伺候上。
商宇贤舒了口气,面对着这个老小孩,忍不住笑了:“当然,当然要报答,外公,我给您弄了不少烟酒,昨天已经送到了您的卧室里了。”
老头面瘫着脸:“你是报答了,但是,你为什么不偷偷的报答?”
商宇贤:“???”
老头儿:“!!!”
参朗下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外公和大宝贝两个人,像交换地下暗号似的,在默默地交流着眼神。
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哀怨,还稍带了点惺惺相惜。
今天一大早起来,参朗就把外公的卧室洗劫了一遍,于是就有了以上外公和孙媳妇的对话。
今天两人要去台町见父母,不带小团子,因为怕气氛一旦不好,小孩会害怕。糖糖在家里陪祖祖,中午张妈妈会来煮饭,一老一小在家有个伴,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慕尚后备箱里准备了一车的见面礼,有趣的是,其中有一半都是商母让司机从台町悄悄运过来的,今天又要光明正大地运回去,“家里那么多礼品,买那些东西破费什么,吃都吃不完浪费了。”商母这么说。
和上次见丈母娘中途还要买个夫夫用品不同,这次参朗相当正式并严肃,打扮得也较为隆重,西服小马甲三件套外加深色领带,发丝用啫喱随意地往上一拢,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看上去像个英俊的绅士,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
商宇贤开车的时候,习惯性地垂下右手,握住了参朗的与他十指紧扣。话说回来,父母对两人交往的态度,他只是做个参考,能得到家人的祝福是幸运,得不到也无所谓。可如今,商宇贤的恐慌感来得莫名其妙,他不怕别的,只怕自己让青年受了委屈,伤了参朗的心,他也会觉得难受。
“好好开车,遵守交通规则,”参朗笑着捏了捏他的掌心,“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商宇贤目视前方:“什么?”
之前一想到要去见爱人的父亲,青年心里怎么也压抑不住紧张,但经过昨天的不期而遇之后,参朗居然沉着平静了下来。
人一静下心,心里有了底,整个气质都显得从容,参朗淡淡地说:“这是我和岳父之间的事,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不要顶撞父亲,交给我一个人解决。”
商宇贤依然没什么表情,眼中却掩不住忧虑,“老人家有点任性,你知道,人在上位惯了,独断独行,说话办事有时难免伤人。”
“没关系,无论如何,你和妈妈在一边都不要插嘴,我会摆平的。”
“参朗,我爸他……”
“丑媳妇总是得见公婆的,你别慌。”
这会儿还开玩笑,商宇贤半晌后小声:“我爸为人有点古怪,倔强,性格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