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约书亚的刑罚,是舒宁自己亲手执行的。当热血撒出时,围观的民众都欢呼了起来。舒宁转而对着坐在角落里观看的沃伦勾勒起一个嗜血的微笑。
沃伦看到她的微笑,目光散涣,手脚开始变得冰冷起来,并且身子也不听他的使唤,无比僵硬,他想动一下,都艰难无比。
一旁的兰斯发现他的异样,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询问:“怎么了?”沃伦僵硬的扭过头,眼瞳的颜色变灰了。
“又是,她。”沃伦艰难吐出剩下的字,“恶魔。”
身为沃伦童年的好友,兰斯自然知道关于沃伦的一切。其中,印象最深的便是,当年德洛丽丝拎着鲜血淋漓的头颅,对着他们微笑的样子。
那不仅是沃伦一直以来的恐惧,更是他心中难解的怨愤。
台上的舒宁做完该做的,将后续交给专人处理后,就离开了,完全没有理会那两人复杂的神情。
今天是沃伦的生辰,这也是她为什么选择在今天亲手执行死刑的原因。她穿着高靴,走下刑台,台阶旁等候的本森尽职递上一块手帕。
她拿过帕子,随意擦了一下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交谈:
“都搞定了?”
“是,一切按照您的要求布置好了。”
“吩咐下去,开始行动。”舒宁丢开帕子,扔在地上后,一脚压了过去。
宴会开始前夕,有很多要准备的东西。往日宿主因为不喜,所以从来不去参加沃伦的诞辰日,也不送什么礼物。但她来后就不一样了,她要一步步,亲眼目睹沃伦的身败名裂。
思虑过一遍计划后,舒宁将费神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她拿起店里招待客人的茶水喝了起来。她惬意的靠在背垫上,等待着进去更换礼服的阮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刻钟后,阮玟才慢吞吞的掀开帘子,赤着脚,微低着头,目光下垂的走了出来。
她给阮玟挑的是宝蓝色的鱼尾款的晚礼服,露出洁白的双肩,同时晚礼服也完美的勾勒出阮玟柔美的腰肢。
蓝色和黑色交缠在一起,更衬得阮玟的皮肤,胜雪洁白。
舒宁走到她跟前,执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她问道:“我有没有说过,你很美?”
安静的包间里,阮玟目光躲闪,甚至想从舒宁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舒宁哪里会如她愿,紧紧握着她微凉的手。她心想,此时不调戏,更待何时!
正当阮玟不知所措时,她突然松手,阮玟的手还僵在原地。
她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灵动的眸子,明亮而又狡黠。
“我们来继续上次没完成的事好了。”
“什么、什么事?”阮玟一下子被她弄懵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唇,含义不言而喻。
“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舒宁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阮玟一下子被她刺激了,横气说:“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舒宁赞同的点头。阮玟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舒宁的圈套但又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不断靠近舒宁所在的位置。
舒宁仰头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缓慢接近,恍若隔世。陈旧而繁杂的记忆中,唯一清晰记得的,便是阮玟一次次走近她的片段。
她伸出手,拉过阮玟的手,一用力,阮玟就跌坐在沙发上了。阮玟吃痛的拧紧眉毛,她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将“干什么”三个字脱口,舒宁就凑了上来。
阮玟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两人之间狭窄的空间里,腻着甜蜜的空气。舒宁却尝试掠夺她口中所有的空气,她肖想阮玟已经很久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想把人压在身下,好好调·教一番。
而只以为亲一下脸颊的阮玟欲哭无泪,虽然她也不反感就是。舒宁稍稍放开她,认真的说:“等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听。”
舒宁双手捧着她的脸颊,额头抵着额头:
“知道了吗?”
阮玟娇喘微微,缓了一下后,她别开脸,不敢正视舒宁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知道了。”
“真乖。”舒宁啄了一口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她看着舒宁的背影,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倾身上前,拉住舒宁,舒宁转身不解的望着她:“怎么了?”她莫名无声轻笑,放松下一直耸立的双肩。
“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信你。”
她那一笑,恍若百花在舒宁眼前齐齐绽放,彩色的蝴蝶,应和微风,翩翩起舞。她的耳畔只剩下风吹起落发时,那细微的声响。
舒宁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
“放心,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她不会让任何事,妨碍到她的计划。她松开人后,微皱眉,随即将自己身上的军装外套脱下,披在阮玟身上,满意道:“这样,他们就知道,你是谁的人了。”
阮玟下意识拢紧身上的外套,暗暗嗅了一下,外套上的清香让她不施粉黛的脸颊通红起来。
当秘书时,舒宁一回到两人共同的房间时,就喜欢随意丢衣服。每次她捡起来时,总是能嗅到同样的味道。
“将军。”本森立在车门旁,弯腰替她打开了门。舒宁坐在幽暗的车厢里边,遥看透着橘光的城堡,目光深沉。
“走?”阮玟轻扯她的袖子。舒宁先行下车,阮玟跟在她身后。舒宁将手垫在她头顶,玩笑道:“公主,午夜十二时,水晶鞋就没有了。”
阮玟歪了一下头,不明所以。舒宁顿悟,星际可没有灰姑娘童话故事一说。但她也不解释,只是微笑的曲起手,阮玟将手搭上去,两人宛如金童玉女,看起来天生一对。
宴会的主角自然是近来颇受热议的沃伦。沃伦身为行政中心的执政者,逮着人就开骂,常常使用冷暴力,一言不合就炒鱿鱼,以脾气暴躁古怪著称。但自从舒宁回来,成为议会之首后,众人都发现,素来大吼大叫的沃伦在自家办公室,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大部分人不明所以,只有少部分知道确切实情的人,心照不宣。舒宁就如同最高王座上,高高在上的君王,睥睨着所有人。
这少部分人,也不乏对沃伦心生不满,阴阳怪气,落井下石的人。议员中经常和沃伦叫板的特里斯就是其中一个。
沃伦对于他明里暗里的嘲讽心生不耐,他拿过一杯酒,二话不说,直接泼了上去,并毫不掩饰厌恶说:“特里斯,你太聒噪了。”
悠扬的古典音乐飘荡在华丽城堡的各个角落,拿着酒杯的,抱着舞伴的,都无一例外的停下来,有点激动,又有点担忧的看着沃伦哪一处。
沃伦这下更烦躁了,他砸掉杯子,玻璃碎片洒了一地,鲜红色的酒蜿蜒匍匐在他脚边。兰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的话还没出口,舒宁古井不波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怎么没有人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