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错了

    “嗯,从进城的第一日就被万家的人接进了万府。”魏容跟她解释。
    赵清宛琢磨了一下这接字,恍然大悟道:“那这么说来,万一心回到万家不一定会有危险。”
    “至少明面上不会。”
    那也就是说她那些好哥哥们,只会背地里下手,这才是防不胜防。
    “我这就给万家下帖子,见见万一心,不知我的侍女跟侍卫是否跟她在一起。”赵清宛连日来并没有打听到白英青竹还有秦敛他们的消息,心中非常着急。
    “据说当日万一心身边跟着一群人一同进了万府,或许就是他们,你先别急。”魏容乌黑深邃的眼睛里映着赵清宛的身影,他不由心中一软,轻声安慰道:“帖子我已让人写好,用魏府的名义送去万府,很快就会有回复。”
    赵清宛放下心来,“还是你想的周到。”若是她自己写,不用相府的名义只怕万家是不会理会。
    她看看一边坐着的小家伙,叹口气……这孩子的家人也不知要多久才会寻来。
    “我可以派人去寻寻……”魏容见她为难,情不自禁的说道。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让赵清宛打断,“怎么好再麻烦你。”
    魏容一挑眉,好整以暇道:“你之前不是说让我把你当作赵清岩,我跟令兄之间可没这么见外。”那你还跟我哥勾肩搭背呢!
    你倒是跟我也来一下啊!赵清宛心中腹诽,撇撇嘴。
    她正要开口,突听窗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不由走到窗前向下望去,此时楼下一群人围着一个坐在地上哭的伤心欲绝的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人群中走出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娘,大娘温声走到地上坐着的人跟前问道:“你这个为何哭,可是受的什么委屈。”
    那人陡然抬起一张刚毅十足的脸……
    嚯,给大娘吓一跳。
    大娘拍拍受惊的小心脏,暗想。
    这怎么是个涕泗横流的汉子?
    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一个看着勇猛的壮汉,在这哭的跟个小姑娘似的,那不是受了委屈是什么——
    这位好心的大娘更是热心的不行,“别怕孩子,你说说是啥事大家伙给你出出注意,在咱们锦州就没有过不去的砍,想当年战乱四起,就因为咱们锦州上下一心,才没让大辽的铁骑踏进城门半步!”
    “就是,咱们锦州人不怕事,你快说说。”
    “对,我等可帮你想想办法。”
    “大男人,顶天立地,流血不流泪。”
    “说的对。”
    众人七嘴八舌的劝着,这汉子慢慢止住的哭声。
    带着哽咽的声音说:“多谢各位,我家孩子丢了两日还未寻到,在下实在是没有办法。回家娘子若是知晓在下把孩子弄丢了,一定会打断我的腿。”说着说着他又捂着脸痛哭起来。
    人群中一人高喊:“阁下想必是苍吾人吧。”
    “你咋知道!”汉子也不哭了,急急站起来寻找说话的人。
    有人手持金边折扇,从人群中漫步走出。
    一身水蓝锦衣,特别醒目。
    他“啪”的一声将扇子打开,半遮住嘴跟那汉子道:“听说苍吾女子多是性情强势之辈,你这都要被打断腿了,还能是大封国的人不成。”说的那汉子只想捶他,声音那么大,你遮什么嘴。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人接着又说:“在下猜的对吗?”
    众人听到这话,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这突然冒出来的人也是有趣。
    赵清宛抱起小家伙站到窗前,指着楼底那大汉问道:“那人是不是你爹得。”
    小宝探着小身子一瞅,拍着小手欢呼起来,“是爹爹,爹爹来接小宝了。”
    小身子在赵清宛怀里扭来扭去,赵清宛差点抱不住他,魏容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见此将孩子接了过去。
    小宝不太乐意让他抱,看看他冷峻的面容也不敢吭声,委委屈屈的让他抱着。
    赵清宛看看这一大一小,嗔了魏容一眼:“你别欺负小宝。”
    转头继续看着楼下的事态发展,突然她指着楼下扭头对魏容说:“那不是……”
    魏容朝楼下看了一眼,那把耀眼的折扇刺的他不由眯起眼睛:“符缘。”
    “不知他是否知道当日江上发生的事情。”
    “问问便知,走吧,我们下去。”
    符缘还在楼底绕着那汉子转圈圈,一边惊奇不已,他一直以为苍吾的男子能叫女子爬到头上,应该都是些柔弱的文人啥的,这原来也有看起来威猛的。
    只是为何甘愿听女子的话,瞧瞧这说的,还打断腿,这种女子不赶紧休了,还留着干什么。
    他符大公子向来都是让女子乖乖听话,服服帖帖。
    万幸他生在大封而不是苍吾。
    那汉子让他打量的忍无可忍:“这位公子,适可而止。”
    符缘停下脚步正对着茶楼大门,见一男一女抱着个孩子走出来。
    目瞪口呆,手里的折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去,魏容这是……
    这效率!
    他是不是记错了日子,他们不是一个多月没见,而是十年没见!
    这这这……
    魏容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货绝对没想好事,出言警告他:“符缘!”
    “在在在……噢噢噢……我不乱想我不乱想……”这能不乱想吗?
    赵清宛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莫名其妙。
    正要询问,那汉子已经转身扑了过来,声如洪钟,泪如雨下鼻涕横流,一把抢过小宝紧紧抱在怀里:“小宝——”
    蹭着小宝的小脸蛋,伤心欲绝的说:“爹爹对不起你,竟然把你弄丢了,回家你可别跟你娘亲讲……”
    合着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围观的众人真是叹为观止,这家里那位是有多凶残啊,才能把一位七尺的汉子吓成这样。
    “爹爹不怕,娘亲不会揍你的,小宝为你说情。”小宝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认真的说道。
    那汉子一下愣住了,满脸迷茫,估计没想到他亲亲儿子会给他来这么一出。
    “扑哧”这下赵清宛再也绷不住了,笑出声来,这一家子可真是太有意思。
    围观众人也是一阵哄笑:“这爷俩真有意思,儿子给做爹的说情。”
    “可不是,本公子也是头一遭听到这么有意思的事。”符缘弹了弹手中刚从地上拾起来的扇子,感慨道。
    懵了的汉子回过神来,才想起还没跟恩人道谢。
    忙将孩子放到地上,朝赵清宛魏容深深一鞠躬,“多谢两位恩人救了我家小宝。”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此物送给二位作为谢礼。”
    赵清宛正要推辞:“不必……”
    符缘一个闪身冲到他们身边接过玉佩,“我替他俩接下了,多谢。”不识货的,这可不是块普通的玉佩。
    青底白玉身,正面雕刻着一个凤字,而苍吾国的皇族正是姓凤。
    符缘又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了这人好几眼,原来是真人不露相。
    果然是不能以貌取人。
    是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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