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篷吉普车一路从市区开往军营,车上下来两名军装颜色不一样的女军官,朝着一栋灰色三层小楼走去。
一只白皙的手轻轻叩响木门,画外音是一个沉稳的女声:“别怕,师长你小时候见过的。我就在这里”
操场上,一群穿灰蓝色军装的军官围着穿黄绿色军装的女孩:“听说你是由重庆那边直接派来的?”
办公室内,男军官坐在沙发上喝茶:“陆小安你这次又破译了什么?”
乡野间的小路上,吉普车打着车灯,速度不快,晃晃悠悠的。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军官突然回头,眼中晦暗不明:“鬼子打到新河了。”
长沙城区火光通明,哭喊声、犬吠声、军队警察刺耳的哨声,女孩的声音近乎破音:“他们要放火烧长沙!”
“砰!”枪声响起,市区安静下来,女军官冷着脸,她的背后是熊熊烈火。“全体都有,齐步——走!”
——“我叫陆安,取自大陆平安之意,年少时我并不懂它的意思。我在英国长大,大学读剑桥大学国王学院数学系,现任军统六处密码专员,协助第九战区长沙方面破译日本陆军密码。只有掌握了日军密码,我们才能获得主动权,才能攥住敌人的喉咙。”
战场上炮火纷飞、硝烟弥漫,陈镜予原本白净的脸上满是灰土,炮火隆隆,脚下在震动,日军的坦克开了过来,空中支援也适时赶到。
——“陈镜予曾经一板一眼对我说我名字的含义,她说了一大堆,我告别母国多年,几乎听不懂她的话。她最后为我总结,大抵是修身、治国、平天下之意。她跟我说密码战是一场无形的战争,你赢了就会保住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她形容地很伟大,但是她在大学四年级时却跑去德国读军校。我讨厌她。”
悠远宁静的剑桥内,陆安、陈镜予、吴应堂三人在各处都留下了足记,他们在图书馆内翻阅资料,纸页沙沙岁月安好;康河上有一叶扁舟,陈镜予站在船头朗诵古诗;星空下的长椅上,三人手抱啤酒哈哈大笑;还有在教室里,在宿舍里,在草地上,在剑桥的某个犄角旮旯里,陆安手中拿着一叠又一叠的稿纸,解开一个又一个的迷题。
——“陆安小姐,你将来想要从事什么样的职业?”
——“毕业后我想回国,先生。我的国家和同胞们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可不是一个好选择,只凭你一个人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我改变不了,还有我的朋友,她改变不了,还会有她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中国四万万同胞,一个接一个,总会改变的。”
汽笛呜呜作响,码头上,又长了几岁的陆安带着两个孩子,笑了笑后提起行李:“念国,念和,跟爷爷说再见。”
——“我曾经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祖国大陆,一心想要救国救民。可最后,陈镜予和吴应堂,还有很多很多人,我都没能救得了。国家也同样救不了。”
又到了一年一度新生报到的日子。剑桥国王学院大学生草地通往内里的那条路又重新翻修了一遍,路旁两边有椴树林曲曲折折垂下来,毛芽椴现在只有零散的几朵花。活泼的少年少女快步奔向礼拜堂“母亲,快一些,报名马上就开始了。”
“好的,马上。”
陆安步态缓慢,在走出林荫道之前再次往后看了一眼,阳光下,穿着白衬衫的陈镜予站在树下,手拿小提琴做搭弓姿势,抬起头,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温柔地对她笑,“你来了,陆安。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毛芽椴的花瓣飘落下来,小提琴缓慢拉出的《D大调卡农》的前奏,音乐声中,夹杂着温柔的、熟悉的女声,“她破译得没错,欢迎你加入我们,上尉陆安,我是陆军第十军中校参谋陈镜予。”
五分钟的片花戛然而止,赵凡凡拖动时间轴,重新循环一遍。二刷则有了弹幕,弹幕区早已炸翻天。
——这些演员的台词功底太棒了!
——我家叶大人的迷人之处完全在于眼神!
——要被陈长官的举枪姿势帅哭,叶女神你还需要跟班么,能吃能跑能暖床的那种!
——……
边看弹幕,赵凡凡边“哦~”地看韦书漫的反应,看热闹似的:“你家老叶的后宫要炸翻天了,你不准备表示一下?”
韦书漫弹一下赵凡凡脑壳:“你无不无聊啊?这是能随便说的么。”
“你就这么一说,没证据谁会当真?再说,漫漫啊,你考虑过你们的将来吗?就别提她的身份,光是同性这一点你考虑过……”
“行行行,发发发。”韦书漫点了视频链接分享,切换网页在自己的微博上分享视频:“本宫不死,尔等终究为妾。”
发完后问赵凡凡:“现在满意了吧?”
赵凡凡挑眉,“劲爆。果然谈了恋爱的就是不一样,疯狂啊——”
韦书漫不理她,默默检讨自己的疯狂后就把它甩到一边,反正只是句迷妹的玩笑话,谁会当真呢。
结果下午刚下课,手机上就多了两个叶迟宣的未接来电。韦书漫以为她有事找自己,跟同组说了一声后就绕到去教学楼后面,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打回去。
电话响了两三声就被接起来,第一个开口的永远都是叶迟宣:“书漫?”
“嗯,是我。我刚下课。”
“算算时间,也大概猜到了。”
韦书漫不自知地笑,“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我女朋友打电话了?”叶迟宣故意把“女朋友”三个字咬地特别重,韦书漫咬咬唇,被苏地说不出话来。
“好啦,不逗你了,我其实就是想问问我寄给你的明信片收到没。”
“诶?”韦书漫疑惑:“明信片?”她皱眉想想,自己这个月一直都待在学校里,收发室找过她两次,有信件也有国外同学寄来的明信片,这证明邮路没问题。
韦书漫说:“没收到欸,可能是还没到吧。”话一转,“不过,你写了什么给我呀?”
俨然是一副小女生的粉红色语气,叶迟宣完全能想象得到电话那头的韦书漫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动作在说这句话——低着头抿着唇,明明是平地却是一步一悬空地平衡不稳的架势。
叶迟宣暗暗发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韦书漫只好期盼着这漂洋过海的明信片能赶紧到来:“难不成你写了情话,不好意思开口?”
“唔,在你面前还没有不好意思开口的情话,你想听吗?莎士比亚还是拜伦?”这叶女神啊,绝对是一个腹黑的主。
“算了算了。”小黄诗她还hold不住,毕竟段位尚浅。
作者有话要说: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和拜伦的诗,从某一些片段来看,确实是面红耳赤。。。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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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给你卖个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