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杯,是一种常见的gay吧不见光玩法,相当于一场非常刺激的shi身赌博,其实普通酒吧也有人这么玩儿,不过在这里可能玩法更流弊一点。
通常玩99杯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0,谁最后倒了就被拖走了,当然最后可能倒了不止一个,反正受益的都是围观的人,我和那个叫恒子舟的站在两张并列的方形桌两侧面对面,我抬眼扫了一眼围过来的人,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个酒杯,曹释彬搀着高程南站在人群最前面。
我瞥了一眼还是不省人事睡的像头死猪一样的高程南,真是恨铁不成钢。
周围的人逐一上来把手里的酒杯放到桌上,有的叠了几层,全是各式各样的杯子,不一会儿我和恒子舟面前就堆了一座奇形怪状的“小山”,酒保拿来三四种不同的酒,倒进不同的杯子里,颜色深浅不一的酒很快就斟满了这99个杯子。
恒子舟似乎很高兴,看了看两边起哄的人群,他这种来这估计就是想钓鱼的,而且应该是熟客,认识这里不少人,就算倒了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我能感受到那些聚焦到我身上的目光,太过赤果,简直要用目光把我身上的衣服烧光。
恒子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倒出了两颗白色的药丸,我皱了下眉,这个估计就是让高程南倒下的东西,反正那傻比一高兴起来谁递瓶农药给他他都会看也不看地喝下去。
恒子舟掐着兰花手捏起一颗药丸递给我,说:“我也不会太过分,让你一点。”
通常玩的嗨的话是不止一人一颗料的,还可能放点别的更猛的,我犹豫了一下把药丸接了过来。
我盯着手里的白色的药丸,这要是中招了我要是明天还活着我非得让高程南这辈子都不举。
他示意他先来,我沉默了一下,转过身去。
在我背对着的时候他会把药放进任意一个杯子里,然后他再背过去我再放。
背对着酒桌的时候我抬头看着天花上此时全部聚焦到我和恒子舟身上的聚光灯,五颜六色的光照**眼睛里,那些隐藏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的暗影涌动不停。
“好了。”
恒子舟拍拍手示意他完事儿了,我转过来扫了一遍面前堆成几个小丘的酒杯,根本看不出哪杯下了药。
那些围观的人即便知道也不可能告诉我。
我看了眼曹释彬,他一脸的担心让他明明还算好看的五官皱成了一张饼,他应该也是觉得我可能完了。
依他的能力估计我和高程南都倒下的话他也就只能救一个。
恒子舟示意我可以开始了,然后他非常自信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把药丸在手里搓了几下,眼睛快速地在酒杯间移动。
忽然我灵机一动,猛地蹲下爬到桌子底下,周围人发出了一阵惊呼,恒子舟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我把药放进了他不可能猜到的地方。
但我又马上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手里捏着一只刚抓到的蟑螂。
众人:……
这下周围人仿佛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惊呼一下子全部变成了干呕然后用手捂住嘴。
我看见恒子舟的全身非常不自在地晃动,他估计在想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呵呵,他妈的,敢口嗨我,我让你知道口嗨是什么下场。
于是我非常淡定地手指一弹,半截尾指大的小强就被我弹进了某一个杯子里,然后说了句:“好了。”
恒子舟果然有点不淡定地转过来,他紧张的情绪都表现到了脸上,他把两边的袖子卷起来,双手撑在桌边。
99杯一般下的料多、玩的人多的话结束的会很快,像这样两个人两颗料不知道会玩多久,不过料少其实也拼酒量,这里混着好几种酒,通常酒混着喝很容易醉,可能没几杯下肚也倒地不省人事,这同样满足了那些人的愿望。
虽然我是喝酒没醉过,但真的没试过这么玩,这些嗨皮的玩法要不是只见过没玩过,要不就是从某些暗黑小论坛看到过。
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但是为了能让我和高程南安全地踏出这个门还是要试一试,只要我能撑着走出这个酒吧的大门通常从道义上来说其余人是不会再追上来的。
恒子舟为了表示他不畏惧,率先拿起一杯就灌进了嘴里,一口把一杯酒闷了,然后还挑衅地对我甩甩杯子,把酒杯倒扣在桌上。
我现在才清醒一点,方才恒子舟的口嗨可能就是为了激怒我,然而自己上了套能有什么办法,我看了看手边的酒,拿起一杯喝了一口,然后喝完了。
刚开始十几二十分钟分钟我和恒子舟你一杯我一杯,喝出一股要你命的决绝,等桌上还剩二十杯的时候我就明显感觉不止我自己,恒子舟都开始有点怕了,居然喝了七八十杯一个都没有倒,我除了身上有点出汗之外脑子还算清醒,证明我没喝到有料的那杯,而恒子舟看的出是有点醉了的,脸颊通红有点站不稳,他应该也没料到我这么能喝,还是死撑着桌子盯着我。
围观的人原先看我们每喝一杯就起哄一阵,到了最后居然大伙都开始安静下来了。
看来有东西的就在剩下的这些里了。
我不轻易瞄了一眼方才我把小强弹进去的酒里,没看出什么动静,然后马上把眼神收回来。
轮到恒子舟了,他慢慢朝左右的酒杯伸出手去,但是在碰到杯子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往右边过了几杯才挑了一杯酒,举到嘴边停了几秒才喝下去。
他这样闪躲的动作让我思考,他下药的杯子要不就是刚才躲开的那杯,他可能有点喝懵了所以忘了自己哪杯酒放了料,要不就是右手边的酒下了药,所以他从左边开始喝。
我晃了晃头,拍拍脑门,准备拿他右手边的酒。
就在我手快要碰到杯子的时候,突然在恒子舟身侧的桌子下面伸出了一只手,手指摁在我准备拿的酒杯的杯底上。
我:“卧c……”
曹释彬见我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以为我怎么了,喊了一句:“魏疼?你还好吗?”
我立刻把手缩了回来,恒子舟疑惑的眼神以及周围人的讨论声使我意识到一点——他们并没有看见那只手。
我使劲揉揉眼睛,睁大看去,那只没有血色也没有关节的手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手指摁在酒杯的杯底。
我爬到桌子底下抓小强的时候根本没见到下面有什么东西啊?!
恒子舟打了个嗝,说:“怎么?怕了?哈哈哈……”
我啧一声,这孙子估计也醉了。
我盯着那只七彩的射灯下的诡异之手,它这个举动是为了什么呢?……莫非是想告诉我那杯酒有问题?
可是它没有理由帮我啊?
心中的疑惑一下子冒了n个问号,然而周围的人也开始催了,说怎么还不继续,秉着我与这诡异的手已不是第一次交锋,深吸一口气之后我饶过那杯酒,拿了别的喝。
在我拿起别的酒喝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恒子舟的表情,他深深地皱了下眉,但又怕被我察觉,捂住脸咳了几声。
于是双方的速度虽然慢了下来,然而较劲还在继续。
终于桌上只剩下四杯了,照这个顺序他可能会故意把有料的那杯留到最后,那么我不喝也得喝。
恒子舟肯定也是这么算计的,我一下子心有点慌,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道理来说剩下的这四杯酒里应该两杯是有料的,但我觉得他可能收到了别人暗中传他的信号,说我没有放药。
那么就一杯是有药的,而他刚才看我的反应应该也是知道我猜到了哪一杯有料,所以按照顺序他一定可以让我顺利喝到那一杯。
怎么办呢?
我不禁眉头也皱了起来,和曹释彬对视了一眼,他用嘴型跟我说了一句:跑。
我左手攥紧,手心出了汗。
恒子舟冷笑一声,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向没有放料的酒,“年轻人玩不起就不要逞一时嘴硬,现在知道玩脱了吧……”
就在他口嗨的时候,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原本摁在酒杯底上的手指动了一下,然后伸到我放了蟑螂的那杯酒前,慢慢把那杯酒移到了恒子舟手边。
我:……
在看见恒子舟若无其事地拿起那杯莫名其妙就塞进自己手里的酒开始喝的时候,我听见全场都倒吸一口冷气。
他还是一口就把酒闷了,然后非常大气地把酒杯倒扣在桌面上。
但是他马上就觉得有什么问题了,连打了几个嗝。
恒子舟:“……奇怪,我怎么感觉有东西在我食道里动。”然后他开始干呕,扶住桌子不让自己倒下。
那只暗暗操作的手慢慢又缩回了桌子底下。
全场发出了不明觉厉的声音,他的手下慌忙跑过去问他情况。
不过我自己也忍不住了,拿起一个空酒杯就把喝进去的酒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