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静言非常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大概你猜到了吧,明月完全可以告诉祁尔这一件事,只要祁尔不会动身,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她却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或者说,是她一定会死的方式。 ”
“明月只是为了寻求一死?”
“不是的,还有就是祁尔,她帮助自己解脱的同时,也帮助了祁尔,对她而言,也许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孟静言轻叹了一口气。
“可是她为什么要执意去死呢?”
小瑶着急的问道,“她马上就会嫁给祁尔了,祁尔也说了,完成这一次任务之后,他们便可以遨游山水,再也不用受任何约束了。”
孟静言点了点头。
“是了,这就是我一直疑惑的原因,她没有什么理由选择死亡,除非……她有什么不得不去死的理由。”
“不得不去死?”
小瑶有些诧异。
孟静言闭上眼睛,有些痛苦的说道。
“你知道么,她的身子,本来马上就可以调养好了,我派人寻那个药方,寻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找到,给她服下,就在出事前几天,我都以为我看到了希望,可是……我还是救不了她。”
孟静言眼里有泪,但是没有滑落下来,她已经哭到无法哭了。
这几日一直都是以泪洗面,她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银手环,只要看到它,就会触景生情。
“明月为什么不得不去死?”
小瑶疑惑的问。
“她在前几天的种种表现,都让我觉得很踏实,很安心,我以为她自己已经想开了,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确实是已经想开了。”
孟静言沙哑着声音说:“小瑶,你说那些一心求死之人,她们究竟是想开了还是没有想开?”
“娘娘,我们现在的主要疑惑是明月究竟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小瑶忍住内心极度的震惊悲愤之情,让自己大脑开始运转思索。
“她可能是为了替祁尔完成任务,迫不得已?”
“那她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孟静言有些悲愤,情绪有些激动,说完之后咳嗽了两声。
“奇怪……”
孟静言突然捂住胸口。
“怎么了娘娘?”小瑶赶紧过去扶住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咳嗽了?
孟静言也很奇怪,自己只是受了些风寒,按理来说自己已经调理了一个月有余,自己腿上的伤因为伤口很严重,又发了脓,恢复的比较慢,但是自己的身体怎么还会这么虚弱?
难不成是……?
“小瑶你快……咳咳……你快去把我刚才喝的药的碗拿过来!”
孟静言心中大骇,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如果是那样,那就很可怕了。
“娘娘,为何突然要这药碗?”
小瑶疑惑得将刚刚孟静言喝过药的药碗递给了她,不知道她想要干些什么。
孟静言将这个药碗仔仔细细的放在手上,然后端详了一会儿,又能在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闻,嗅了嗅它的气味,然后眉头有些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娘娘,难不成是这一个碗有问题吗?”
小瑶问道。
“是我们大意了,这个碗里面有息肌草。”
孟静言换换地说道。
“那是什么东西呀?”
“是一味草药,本身是没有什么毒的,但是和我现在喝的药里面这些草药混起来之后便有了毒,而且它无色无味,并不容易被察觉,但是不会发作太快,只是会慢慢的侵入肌肤,深入五脏六腑,最后毒害至心脏,真是好生厉害的手段。”
“无色无味?那娘娘你是怎么察觉的?”
“那草药在被熬制的时候会分泌一种物质,碰到陶瓷的碗就会发淡淡的灰色,你仔细看看这一圈,这个杯子这周围一圈是不是有一些淡淡的灰色痕迹?”
“真的有!”
小瑶凑近过去看了看之后,然后惊讶的大声说的。
“这件事情没有我们想的这么简单,原来我以为是有人要害明月,这一切都是祁尔精心设计的圈套,但是居然有人想毒害于我,祁尔根本就无所谓多此一举,这样做反而让人口舌根本就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件事情并非他所为,那么如此说来,这一切的幕后主导另有其人,而且和给我下毒的是同一个人。”
孟静言慢慢的说到,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周身开始慢慢的变凉,有一种寒气好像在逼近自己。
“如果爱尿尿所说的话,那么这个人最终想要毒害的目标其实是你?”
小瑶听完了以后说道,然后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
“娘娘,如果真按照你所说的话,那么凶手可能就是后宫中的某一位妃嫔,能够这样做的,也只有她们。”
“对!”
孟静言暗自沉思了一会,然后说到:“她能够在暗地里给我的要下毒,在雪海宫里来去自如,而且也知道明月的一切事情,对我们雪海宫这么了解,恐怕是蓄谋已久。”
“娘娘的意思是说早都有人将心腹安插在了雪海宫里边?”
“是的,这样极其残忍的手段,绝对不可能是临时起意的。”
“会不会娘娘所说的潜入雪海宫的心腹是那个宫女?”
一阵寒风吹来,小瑶冷的搓了搓手,可是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处,大概是自己的心已经凉了,所以在怎样取暖都不会暖和了。
“什么宫女?”
孟静言回过头问道。
“就是娘娘你上一次接见的那个宫女,娘娘你忘了么,她带了一封信过来!”
“我知道她,可是那个姑娘看着为人纯善,并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娘娘,有太多的人表面看似纯良无害但是实际上呢?有一肚子的坏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决不能被她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小瑶提醒到,然后继续说:“娘娘你难道没有发现么?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这个工具来了之后开始陆陆续续发生的,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