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朝臣们围绕着食谱成书的事展开辨论,李迪先提出反对说:“圣人之道,应以德为本,收集大宋各地美食编制食谱,无关德化,食必求精,必使官吏富人生侈奢之风,大宋百姓唯以享乐为念。民由俭而国兴,民由奢而国亡,编制食谱万不可行。”
寇准见状,忙从后面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慎言,李迪会意,没再继续往后说。
这是个可使自己轻松地名垂史册的好差使,王钦若听到,感觉机会来了,在李迪停顿的空隙,接上话题启奏说:“如今圣天子在位,边境不见狼烟,国内无水旱之灾,可谓是四海靖平,百姓安乐,盛世而修礼乐,万国来朝,何以待之?我大宋以歌舞娱其眼,音乐娱其耳,美酒美食娱其口,民以食为天,食谱亦我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之一,臣愿担任其职。”
“收大宋全境之美食录之成为食谱,诚我朝盛事耳,可我大宋为造福百姓,积年来广修水利以利民,免费采购海带以防大脖子病,今年初又欲行全民义务教育,处处都需要化钱,修食谱钱从何出?”户部主事沈忠诚为人老成,心中暗自算了一下,收集食谱面涉大宋全境,这绝非几万两银子能搞定的。于是,在朝堂之上把家底向大臣们进行了简明的说明。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人人都以为本朝富有四海,只从经济论,犹胜于汉唐,可是,一听沈忠诚算账的结果,暂时都沉默。
静了会儿,王钦若启奏说:“此事由太子幼师乐正云秀而起,是否可特诏她来朝中说明?”
乐正云秀常有妙想,新城区的房屋预售,毛衣生意等多是空手套白狼,没化朝廷一分钱,朝臣们心中留有深刻的印象,可她因是穿越者的身份教太子读书。而成为朝中唯一的女大臣,平时无权上朝,传她廷对,等于变向地对刘皇后表示支持,这是许多大臣不乐见的。
消息传到乐正云秀耳中时,乐正云秀正在给新学子们军训,军训釆取的是教头轮值制,第一轮教头是种立里,现已移交到了太子担任第二任的教头。太子赵祯象模象样地站在队伍前指挥同学们进行军训操练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诉说着交接前后的感受。
《教头》
记得我曾经背后骂过你
有凶又恨不通情理不通情理
训练中我已满头大汗啊
你还要我挺胸收腹出腿要有力
嗨啦啦啦出腿要有力
鬼知道是我的反应不灵敏
还是你的目光太挑剔
如今我象你一样当教头
战士背后也是说我太严厉
训练中大伙累的喘粗气
我还要喊立正稍息跑步一二一
嗨啦啦啦跑步一二一
天知道是我在有意重复你
还是你的力量在延续
自从我当上教头那天起
这才深深认识我也深深理解你
嗨军队里因为有了无数个你
才有铁的纪律充满战斗力
军队里因为有了无数个你
才有代代光荣和胜利
一二三三四
为了太子能在同学面前竖立威望,乐正云秀没少费心思。太子尚文而轻武,私底下,乐正云秀请种立里偷偷地传了他好多招式,让他能与其它同学相比时,不仅显得文才出群,武功也同样不错。正交接间,突然收到圣旨传召。
御书房里,只留下几个重臣及户部人员,皇帝身体江河日下,半闭着眼晴。刘皇后按惯例在场,并替皇帝主持会议。
“钱从何出,这是赚钱的事,还需要朝廷倒着出钱吗?”听到户部主事沈忠诚的问题,乐正云秀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收集菜的制法需要钱,组织人员编写需要钱,怎么是赚钱?大家把眼睛转向乐正云秀。
看到大家惊讶的眼神,乐正云秀略停了停,分析道:“名菜大多出自名酒楼与名厨之手,朝廷收集名菜做法时,在介绍完每一道菜制法后,注明来自何处,掌柜与名厨为何人,这是让他们光宗耀祖、名留史册的大事,每一道菜入书,翰林学士写小传一篇,允许他各路按此类推,计划共收五千菜名,各地百姓中流传度较广的不收赞助费,在下核算了一下,当可收赞助费三十万两以上,诚如沈主薄所说,朝廷修书所耗得六万两,还可为朝廷创收二十多万两。”
乐正云秀还想细细地向大家介绍如何操作,寇准打断她说:“官不与民争利,编写食谱为利民之大好事,食谱重名门望族与酒店,更重民间有用新食材所做的菜,广开食源,对此类新菜,非但不得收钱,更得给予奖励。”
广开食源,把原来不是食材的东西变成食材,于国于民确是大好事,能想到这点确有远见,乐正云秀赞许地向寇准点了点头。
御膳房给大臣们每人送来了一碗粥填一填肚子。这是刘皇后见大臣们连续讨论了一个多时辰,皇帝却没下旨留大家用膳,所以,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
一碗粥,物虽小但心却细,乐正云秀想起了一年前在郑家庄与郑家姐妹一起喝粥的往事,心中感觉暖暖的。
《那碗粥》
安静的一年慢慢溜过双手
下了班之后
正要回家的我
路过那一个店买碗粥
天忽然之间下雨
在屋檐等待的我
看记忆镜头你刚刚认识我
两个穷孩子反而用心的时候
你和我一起喝一碗粥
但心也暖了很久
御膳房由之第一个得到编食谱的消息,立即哄动了起来,这也难怪,御膳房是天下精品菜最集中的地方,每个御厨都有几个镇得住场面的拿手菜,一听到做莱的方法与自个的名字都可记入官编菜谱并流传下去,顿时炸锅了。
御前会议的结果,食谱的总编篡是王钦若,乐正云秀为副编篡,协助他进行做法的数据化。中华菜式博大精深,可描述上太含糊,盐少许,油适量,控制合适的火候等等用词极为常见,同一道菜,不同厨子做的味道天差地别。
王钦若的家中,来了个御膳房的大厨,求见后递上千两银子说:“我烧菜的方法是祖传的,可否写上我与先祖的名字?钱无论怎么交都可以,只要王大人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