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连连摇头：“不是谦虚，是真的比不过啊，看到你的字，我再也没什么抱怨了，以前我还抱怨上级不公平，我认为自己很有才华，但没得到很好的待遇，但现在才发现，楚男同学这样有才华的人还没有进入文联，我这样的庸才就已经做到文联主席了，我还有什么叹不公平的呢。”
    “唉，周老师是人才，我看的出来。”楚男点了点头，忽然想到应该帮一把这种人，但怎么帮他呢？他这种人做生意是不行的，而且是个文青，可能只有对文化是极为热衷的了。
    “对了，光顾着说话了，展开宣纸，宣纸，最大的宣纸。”周老师一阵激动。
    助理女孩儿忙说：“周老师，一共三张十米长的宣纸，不过副市长说要给何文纠老先生和他的两个朋友留着，您看……”
    周老师推了推眼镜：“唉，我光顾着高兴都忘了这回事了，那就拿别的吧。”
    文联助理拿出一张宣纸来，随后铺展开，楚男随即开始书写，‘上善若水’四个字跃然于纸上。
    周老师亲自给沾干笔墨，然后两手激动的拿起宣纸开始端详起来，端详着，竟然感动的哭了。
    “周老师，你怎么哭了？”
    “太好了，写的太好了，我感动的忍不住就哭了，这字……真可以入国家书协了，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也！对了，楚男先生现在哪里念书？”
    楚男被这么一问才想起来，自己还是江河市三线高中——烂七八糟的十八中就读呢，目前的状态不算是休学，也不算学习，就是瞎胡乱混吧！被一问才想起来自己还是学生这回事。
    “哦，江河市十八中学，再过几个月应该是高二了。”
    “十八中学？”周老师摇摇头：“你这样的人才在十八中学简直太可惜了，太暴殄天物了，就算在春城，在京城高校都一点不为过啊，楚男同学，这样吧，你喜欢哪所学校，我一定在副市长面前保举你，给你开绿灯把你送到最好的学校去读书，不为别的，就为了振兴我们北方的文化。”
    文联助理看着字也是一阵激动，看来这小娘子也十分懂得书法，也看的动情，哦不，是感动了。
    身体微微颤抖：“好字，好字，把我也给感动的想哭……”
    楚男呵呵笑了：“你看，一幅字而已，没必要这么感动的。”
    周老师手掌一展：“不，你这绝不是一幅字，而是一种灵魂，你的书法当中透出的一种灵魂，艺术作品和垃圾最显著不同的便是一种有灵魂，一种是行尸走肉，有灵魂的字就如同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是有感情的，所以我看了才会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冰天雪地在野外不断跋涉挣扎的走回回家的路的贫困少年，在这不羁的笔锋当中就是他坎坷的路，最后他成功了，甚至达到了人生的顶峰，暗想杂乱的结构又是他到了顶峰之后又有些迷茫……”
    楚男皱眉，这人竟然能看到这些东西？
    而文联女孩儿则说道：“我看到的更像是一种弱小的感情，在慢慢的变得坚强，便坚强了之后怜惜旁边同样弱小的心灵，这是一幅有感觉有感情的字，抨击着我们这一代每一个人的灵魂……”
    我勒个靠！
    楚男一晕，心想自己都没感觉出这些来，你们俩就感觉出来了？我就写一幅上善若水而已，我要是写一幅乾坤天地你们不得飙血啊？文学女孩儿惹不起啊，这感动起来还真是吓人导怪的。
    “楚男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能不能把这两幅作品送给我们文联，我们文联会当做镇店之宝，表框展览。”
    楚男乐了：“两副字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要是喜欢就拿去，要不我再给你多写几副不就完了么？”
    “那太好了，楚先生请。”周老师继续欣赏楚男的字，文联女孩儿把这两幅占时收起来，另外又找出宣纸，正要写的时候门开了，簇拥进一伙人。
    这伙人当中簇拥着三个老头，三个老头打扮的有些不伦不类，正中间那老头儿一米八多的身高，长得瘦瘦高高，一袭黑布瓜子，头上戴着小帽。
    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在胸前握着一把黑色纸扇，旁边两个老头儿一个有点矮胖，穿着马褂，另外一个有点瘦，头发有点长，很艺术家的那种风范。
    而周围的一些人大部分拍着这三人的马屁，不过当中那个老头儿一见楚男就怔住了，接着哼了一声。
    旁边两个老头儿问：“何老师，何文纠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看见了一只苍蝇，所以很愤怒很恶心！”何文纠眼睛紧紧盯着楚男，楚男倒是无所谓的耸肩微笑，楚男越是无所谓的样子何文纠就越是生气。
    旁边两个老头儿嘀嘀咕咕的问他，何文纠小声跟他们叨咕了两句，另外两个老头儿朝着楚男不怀好意的撇嘴微笑。
    矮胖老头儿先说：“何老师说得好，说得妙啊，一只苍蝇飞，恶心人一堆，要问恶心谁，恶心自己呗。”
    他一说完，周围人立即鼓掌，奉承说：“张老师说得好，张老师真是出口成章啊！大才，真是大才啊！”
    另一个瘦弱的，头发长长的老头儿不甘示弱伸手酝酿几秒钟说：“一只苍蝇飞，飞到垃圾堆，飞到没力气，落了一头灰。”
    “好！！！”众人又是一阵鼓掌叫好。
    “太好了，这是一首现代的讽刺意味极重的诗，反应了诗人李。老师这种热爱文学的高大情操，还有伟大的情怀，不敢人云亦云，尤其是垃圾堆三个字用得好，反应了现在太多文学作品是糟粕，很难出精品。”
    “咳咳咳……”楚男忍不住咳嗽了。
    何文纠上前一步：“楚男小子，你很有意见么？难道对张老师和李诗人的所做作品有所忤逆？”
    楚男摆手忍着笑：“没有，没有，你们两位大师做的诗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旷古烁今，我感动的胃疼，那个，就这样，我今天有幸遇见世上最有文采跟三位大家实数八生有幸，这样咱先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