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

    黄桃在花轿里并没有待很久,随着喜庆的吹打声,花轿落地。程理拉弓引箭,朝着轿门三箭齐发,黄桃在里面听得噗的一声。接着三支去了箭头,用红绸包裹着的箭落到地上。喜娘看着不按套路出牌的新郎官也是无语,忍了又忍扬起笑脸唱到,“一箭天赐良缘;二箭天长地久;三箭夫妻同心。”
    红毡铺地,喜娘把黄桃从轿子里扶出来,塞给黄桃彩绸的一头,扶着黄桃沿着红毡走进程家大门,跨过火盆,“跨火盆,日子红红火火!”
    待到正厅,黄桃被喜娘扶着立在正中。
    有傧相高声唱到,“一拜天地。”喜娘扶着黄桃对着门口鞠躬,
    “二拜高堂!”黄桃转了个圈,又对着高坐于上的师父鞠躬,
    “夫妻对拜!”黄桃转了个九十度,对着程理鞠躬。眼前一片红的黄桃没有看大对面的程理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齐入洞房!”
    黄桃坐在床沿上,等着下一步的指示。她已经累到虚脱,虽说她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不过顶着这十几斤的凤冠一整天就不是一般人干的活!
    所以当程理挑开盖头的时候呈现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张娇羞的欲语还休的脸,而是麻木不仁的面瘫脸。黄桃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了。
    程理的笑脸也是一僵,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小桃子是不是迫于无奈才嫁给我的?果然没有找我闹过,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吧!程理诚惶诚恐的在喜娘的指导下和黄桃喝过合卺酒。
    等一众人都离开新房的时候,程理才小心翼翼的坐在黄桃的旁边觑了觑黄桃。
    “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黄桃像机器人一样转过头看向程理。
    “你说,你说。”程理像坐到弹簧似的弹就起来了。
    “帮我把头上的东西取下来一下,脖子疼。”黄桃的声音里尽是疲惫,可把程理心疼坏了。赶紧小心翼翼的取下她头上的凤冠,虽说程理已经够轻手轻脚了,还是扯到了黄桃几根头发,黄桃下意识的呲了两声。
    “是不是扯着头发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怨我笨手笨脚的。”程理都快绝望了,这下小桃子更不喜欢他了吧。
    “没事,没事。”黄桃扭了扭脖子,摸了摸被扯到的头皮,呼了一口气,“谢谢,这下舒服多了。”接着才抬头看她以后要一起生活的男人。
    梳起了发髻的程理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皮肤很是白皙。嗯,原来披头散发还可以挡紫外线!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睛炯炯有神,双眼皮像是小小的月牙,正怯怯地望着自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狗,让人忍不住怜惜。
    “你怎么不高兴啊?想悔婚可是来不及了。”
    “没有,没有。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盼来呢!”程理说着说着声音就几不可闻。黄桃竖着耳朵也没听清。
    “嗯--,你要不要出去敬个酒?”孙云烟结婚的时候齐嘉彧就换了衣服出去敬酒了。
    “应该是要的吧!那我去去就回?”程理抬脚就要出门。
    “等等!你就这样出去啊?不用换一身衣服吗?”这么一身穿着也不舒服吧!
    “啊?还要换衣服吗?”得,一个不懂规矩的人遇到一个更不懂规矩的人。
    “你先不忙,帮我脱一下大衣服。这个衣服好又重又大,做什么都不方便。”黄桃看见程理的耳朵变成了绯色。心里也是好笑,这个明明已经三十而立的大男人居然还这么害羞,真的是有点可爱呢!
    “哦,哦,好。”程理把黄桃从床上扶起来,帮她脱掉大礼服,回身挂在一旁的屏风上。转过头的时候,看到黄桃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里衣,正在解她的下裙。贴身的里衣包裹着少女刚刚成熟的身体,程理觉得脸上快要烧起来了,不得不暗自运起内功压制沸腾的血液。在黄桃把裙子递给他的时候程理觉得手也被灼烧得烫人。
    现代人黄桃并不觉得自己的穿着里衣有什么好值得害羞的,毕竟自己的西装裤子都比里衣的裤子短。看着僵直的程理,黄桃有些不解,“你没有吉服吗?”
    “有,有!”眼睛都看直了的程理醒过神来,回头去找衣服,一不留神撞到了屏风上!还好身手灵敏的扶着了,不然可真是闹了大笑话了。
    黄桃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哈哈大笑起来。听见黄桃的笑声,程理的心也放了下来,笑就好,笑就好。
    看着木讷的程理,黄桃决定帮帮他,“你的吉服在哪儿?我给你拿?”
    “在,在那儿!”程理指了指屏风后的柜子。
    黄桃打开柜子一眼就看到了静静躺在那里的吉服,因为除了吉服就只有两身衣服。这个男人也活的太糙了吧!
    黄桃给程理解腰带的时候,程理觉得自己的头上一定在冒烟。黄桃试着给程理脱衣服,不过身高差有些巨大,就算踮起脚也才勉强抵到他的下巴。程理见黄桃吃力,也顾不得自己不好意思了,赶紧自己把衣服脱了。
    “我自己来就好,你,你,你放这吧。”程理把吉服自己抱在怀里,“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下。”
    黄桃也不客气,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休息。
    程理换好衣服之后从屏风里出来,一身红衣比刚才的礼服显得他更加挺拔。
    “若是想洗漱的话,在东边耳房里有热水。”说着程理献宝一样带着黄桃往耳房走去。
    “这个浴盆里的水是我今天刚打的,你把这个塞子拧开就有热水过来了,灶上一直烧着水,这会儿应该热了。若是水不够热,你把浴盆底下的塞子拧开就能把凉水放出去了。”
    黄桃看着这么人性化的设计目瞪口呆,“你是怎么做到的?”
    “也不难,我把厨房的灶台旁砌了一口缸,里面随时都有水,我又从缸子里接了根管子到耳房。今天摆酒宴灶上一直烧着火,就一直有热水。”
    “从厨房接管子到这得费不少功夫把!”
    “木管子倒还好做,就是钻墙花了点功夫。”程理有些得意地笑笑,“不过你放心,墙都糊好了的,管子也没有露在外面的。”
    我的天哪!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藏男人?
    “我知道了,你还挺能干呀!”黄桃感叹道。
    正当程理想谦虚一下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小理子,还没敬酒呢,在里面磨叽什么呢?等把酒敬完,你俩想干嘛干嘛!”程理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讨厌师父。
    黄桃推了推程理,程理恋恋不舍的推门出去,在跨出房门的一刻转过头对着黄桃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又关上了房门。
    程理走后黄桃打量着她的新房,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绸缎,墙上,窗上也贴着大红色的喜字,案台上一对婴儿手臂粗的龙凤烛,中间摆着各色果子。
    窗边摆着罗汉床,上面也铺着红色的垫子。罗汉床上的小桌子上也摆着贴着红纸的点心。屋子正中一张圆桌,配着四张绣凳,红色的桌布还坠着流苏。桌子上的枣子和栗子也贴着红纸。哎~这些肯定也是不能吃的。
    黄桃去翻找了自己的大礼服,藏在袖子里的荷包里有黄杏给自己做的点心。刚才脱衣服的时候给忘记了,不知道还在不在袖子里。
    用过点心的黄桃伸了伸懒腰去了程理个人设计制造的浴室洗漱。黄桃刚刚洗好澡,正坐在罗汉床上擦头发,程理就推门而入。看得出来他很高兴,眉梢眼角都透着喜悦。这个人是真的很高兴跟自己结婚吧!黄桃也露出笑容,“回来啦,喝的怎么样?”
    “嗯,没喝多少!我酒量还好。”听见黄桃问候自己,程理的心里就像大冬天里喝了一壶热茶,浑身都暖洋洋的。“我帮你吧!”说着就要上前给黄桃绞头发。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去洗洗吧。我刚给你放了点水凉着。”小桃子给自己放洗澡水了,小理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想着今天自己还有大事要做的程理洗了个战斗澡。浑身湿哒哒的就出来了。
    “你这人,这天这么冷的,看冻出个好歹来。”说着黄桃放下擦头发的布巾,从自己的嫁妆里找了个大布巾给程理裹了个严严实实。一边给他擦身上的水,一边嗔怪他,“也不把炭盆端进去,生病了才知道难受!”
    “不怕,我身体好着呢!”程理很享受黄桃给他擦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黄桃实在太累了,把布巾塞程理手上,“也不知道蹲矮一点。累死人了,自己擦吧!”
    两人把自己收拾好坐在床沿上,黄桃有些尴尬,程理有些紧张。两辈子的黄桃都不知道接下来的程序该怎么走,上辈子的黄桃连小黄文都没看过,而这辈子的郑嬷嬷一辈子都未嫁人,在这方面的教育是缺失的。程理是有贼心没贼胆,虽然在梦里他们已经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而遇到真人的时候,程理就是一个怂货。
    程理只敢偷偷地摸一摸黄桃的头发,嗯!好顺滑。不妨又扯掉两根,把黄桃疼的龇牙咧嘴。黄桃无奈的看着手足无措的程理。“对了,我好像有剪刀,你等一等。”说着黄桃便下去找了把剪刀出来,剪了自己的一簇头发,又把程理的一簇头发剪了下来,用红绳绑在一起。又把自己妆台上一个放簪子的匣子腾出来,把他们两人的头发放了进去。
    程理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万千情绪。再顾不得自己的那些小心翼翼,把黄桃拥入怀中。
    一切都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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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细节的东西可不敢写了。上次写了个调教 都变成了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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