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衫什么话也不说,躺床上被子蒙住头,他不愿看任何人,也不愿任何人看他,他想静一静。
浪四伸手想掀开被子,给杨衫教导几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被一个女人左右感情,这种表现太懦弱。但他的手搁浅半空,心想,还是给他一个缓和时间吧。
这时,黄瓜慢慢从门前经过,浪四喊过来他。
黄瓜进来没多久,走廊里就回传起夜安的喊声:“那个黑嘴唇大高个在哪儿,快给我滚出来!”
浪四疑问:“老黄,你这是怎么得罪她了?”
黄瓜摇摇头。
被子里的杨衫坐了起来,他不能让她看到他被打击成这样,他一定要表现出无所谓。
浪四一看,哇靠一声,他见杨衫居然笑了,可那张笑脸装的太僵硬了,简直比哭还难看。
在急切脚步声中,夜安气呼呼的打门前走过,她往里瞟了一眼,赶紧刹车,原来黄瓜在这里。
夜安走了进来,当面质问黄瓜,怒火问道:“我的小点儿呢?”
黄瓜说:“什么小点儿?”
浪四和杨衫奇怪夜安怎么会问黄瓜这个问题,那只老鹰不是一听她的口哨就能飞回来吗,即使飞不回来,那也问不到黄瓜啊。
夜安说:“不要装糊涂了,就是我的那只老鹰。”
黄瓜慢慢摇头,说:“不知道。”
夜安不依不饶,说:“你不可能不知道,快说!”
黄瓜无话。浪四打断,冷冷的说:“夜安,你真的让人搞不懂,你的老鹰找不到,问我们家黄瓜干什么,他又不会算话,还能给你指点迷津?”
夜安哼一声,没理浪四,继续对黄瓜说:“难道我的小点儿攻击你?”
黄瓜说:“它没有攻击我,它为什么要攻击我,我又没惹它。”
“你……”夜安语塞,她想,按道理,我的小点儿袭击他,他不可能毫发未损呀?难道我的小点儿袭击他的时候,半路拐弯?但我后来怎么吹哨,小点儿始终不回啊。
浪四又打断他俩,说:“你的什么鸟找不到,不能逮谁老实就欺负谁,你心情不好要撒气,那就冲我浪四来!”
夜安又哼一声,转过身,说:“如果被我知道你把我的小点儿怎么了,你就等着死吧!”说着一无所获的走了。
浪四问黄瓜到底怎么回事,会让夜安赖上他,他说他去找棵树方便一下,路上遇见了夜安,谁知道怎么了,会夜安被追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浪四哦点点头,安慰黄瓜别跟她一般见识。
夜安出去餐厅,已经慌了,吹口哨吹的口都干了,连小点儿的半根羽毛都没见到。
黄瓜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将背上的木箱子放桌子上,他手伸进去箱子里摸,一掏,掏出来的东西,正是那只老鹰,只是现在已经死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黑夜,浪四带杨衫黄瓜到餐厅吃晚饭,黄瓜还是那样古怪,要了两盘生黄瓜吃。
浪四的嘴没有停,杨衫的心情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好转,也可能是被浪四劝了几杯酒放松了些许,他说:“浪叔叔,谢谢你开导我,我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不开心,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好!”浪四再倒杨衫一杯酒,说,“喝吧!男人怎么能被女人影响,女人如衣服!女人才为情所困,男人想的,都他么的是大事……”
两个人哈哈笑,黄瓜自顾吃自己的黄瓜,旁边的人摇摇头说:“又两个喝高了的二百五。”
是喝多了,杨衫酒量不行,浪四和黄瓜扶着杨衫往回走。
浪四没回自己房间,和杨衫挤着睡,他入睡快,倒床上一挨枕头就睡熟了。
半夜,杨衫被尿憋醒,他感到天旋地转,实在是不想起来撒尿,可人有三急,这一急真挨不过。
杨衫紧闭眼,挣扎一下,努力的慢慢坐了起来,摇摇晃晃,许久整个人才稳了一些。
屋里并不黑透,有黄色小灯在门旁亮着,杨衫要下床,脚耷拉下去,触地够到拖鞋,当他准备起身时,一抬头,却见有个人影在墙角直挺挺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