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月在哪?”
小镇最后一盏灯灭了,街上静悄悄的,只偶尔传来打更人的吆喝声。借着月光,看见一行人匆匆走进了海棠庄,接到通报,秋葵杜妙妙夫妇忙迎出来拜见了父亲,衡山派掌门杜寒风。
杜寒风对女儿女婿的笑脸视若无睹,只脸色铁青喝问道:“忘月在哪?”
杜妙妙身体一震,心中暗叫不好。抬头看一眼父亲身后的众位师弟,没见甄龙隐,顿时明白了。她努力平静下心情,微笑道:“父亲,您忘了,萧师妹半年前力战玄教魔头,英勇牺牲……”
杜寒风怒火交织,不等她说完就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厉声叫道:“忘月在哪?”
杜妙妙被打蒙了,秋葵慌忙扶住她,低声说道:“岳父大人息怒,萧师妹的确已经死了。这件事天下皆知,为了衡山派声誉,您何必还要不依不饶呢?”
这已经是变相承认了,杜寒风倒吸一口凉气,大怒道:“你们、你们竟敢合起伙来欺骗我?忘月在哪,叫她出来见我。”
杜妙妙还欲再劝,却听见后院隐隐传来打斗声,三人惊讶下连忙奔了过去。奔至后院,看见甄龙隐和华不实已经打起来。甄龙隐自从萧忘月失踪后就当上衡山派首徒,得到了天命剑。他倚仗着宝剑锋利步步紧逼,华不实一时左支右拙,手忙脚乱落了下风。
甄龙隐越打越得意,使出一招“天命所归”直入华不实门户。华不实在百招以前就等着他入彀,见他终于着道不禁狂笑一声双掌同击,两记催心掌接连拍出。眼见甄龙隐危险,萧忘月大声呼道:“不要,不要伤他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一晃而至推开甄龙隐和华不实对接了一掌,却是杜寒风。
“师父?”萧忘月又惊又愧,跪下哭道:“师父,弟子对不起您。我……”
杜寒风看着这个自己最器重徒弟,摇头道:“忘月,你太不自爱了。为了这个男人,你假死脱身,期满师父,你对得起衡山派列祖列宗吗?”
萧忘月痛哭不已:“弟子知错了,但弟子不后悔。师父,您杀了我吧。”
华不实走来抱住萧忘月道:“你没错,错的是我,要死也该是我死。杜掌门,是我引诱了忘月,你杀了我,放过她吧。”
杜寒风铁面无情,一掌将华不实打得口吐鲜血,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萧忘月急忙抢上前用身体挡住丈夫,哭道:“师父,您要杀就杀我,我愿意一死。”
杜寒风狂怒:“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愿意为了他去死?”
萧忘月回头望着丈夫,笑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就该同生共死,不是吗?”
杜寒风的手剧烈颤抖,甄龙隐忙道:“师父不可心软,此事已泄密,若不严惩,我衡山派百年清誉将毁于一旦。大师姐,你别怪小弟出卖你,小弟也是为了师门颜面着想。”
杜寒风猛然醒悟道:“不错,忘月,你不让为师杀此人也行,但你必须跟我回衡山领罪,你可答应?”
“回衡山?”萧忘月一惊,华不实不顾伤痛,连声哀求道:“不,忘月,你不能回去,你会死的……”
萧忘月站起身,眼中的神色一下子就暗淡了,落泪道:“好,我愿意回衡山派领罪。师父,请你放了华大哥吧。”
杜寒风正要说话,却见一个小厮匆忙赶来冲秋葵道:“庄主,出事了,外面有一群人围住了海棠庄。他们说不交出萧女侠,就要血洗山庄。”
“什么?”秋葵夫妇大惊失色,甄龙隐了然道:“看来是玄教。大师姐,你也听见了,不是小弟故意出卖你,实在是你们泄露了行踪,引得各门各派都在找啊!”
杜寒风冷冷看一眼华不实:“少教主,此事由你而起,出去看看吧。妙妙,你去看着外孙女,别叫人冲撞了。”
杜妙妙点头,转身往后院去了。华不实、萧忘月、秋葵等人便跟着衡山派众人出去了。
到后院厢房见爱女安睡无恙,杜妙妙这才放下心来。她抽出尘封多年的佩剑,刚走到门口想去看看外面情况,两条黑影从天而降,恶声逼问道:“萧忘月在哪?”
“你们是什么人?”杜妙妙扬声喝问,两黑影对视一眼,一个舞刀,一个挥剑都向她杀来,杜妙妙凝神静气,招招拆解,一时竟稳占了上风。她是衡山派掌门人的独生爱女,武功不弱,不出百招,两黑衣人便倒在了她剑花下。
“果然是天命剑法,你就是萧忘月?”身后一声冷笑,杜妙妙猛然回头,看见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见他腰间盘着一根铁索,杜妙妙立刻猜出了他的身份:“不知什么风把玄教的索长老给吹来了?”
她横握剑柄,一丈开外的铁索已经向她击来。她从未与这等高手对战过,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此时海棠庄外也已经打起来,玄教来的不过是些一般教徒,衡山派拿华不实威胁,他们顾忌少主安危,很快落了下风。然而没等衡山派众人高兴,玄教长老索命鬼扼着杜妙妙走来道:“杜寒风,你看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