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宋贝想了想,点头说道:“你休息下,去屋里躺会儿吧,昨晚上闹了那么久,你都没睡多少个时辰。”
    “我倒也不累。”陈建林说道,他的模样哪里有疲惫的神色,简直称得上是红光满面, “那只鸡我来杀吧,要不索性多杀一只,回头送去给岳父岳母尝尝你的手艺。”
    “都成,我听你的。”宋贝点头说道。
    下午,陈树才他们就来了,他们一来,陈建林就先把烟散给他们。
    那些人瞧见是好烟,干劲就更加足了。
    宋贝瞧在眼里,唇角露出笑意,要说论做人,她就没见过比陈建林更剔透的,说来也真是奇怪,陈国成的性格老实得一根棍子打下去都憋不出个屁来,他这儿子却是个人精儿。
    砌墙的功夫并不难,需要的石头在后山里搬过来就是。
    这些也不用花钱,几个大壮小伙花了两个多小时就把墙壁给砌起来了。
    现在他们这边的墙壁足足有两米多高,上头还放了碎瓦片,哪个要是不知死活的要翻墙过来,首先就得被碎瓦片个扎个鲜血淋漓。
    林秀红在屋里听到动静,出来一看,气得脸都紫了。
    这墙壁砌得这么高,防的到底是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林秀红又气又恼,就跟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偏偏她还不能去理论,毕竟理亏的人是她们。
    林秀红索性眼不见为净,钻进屋里,她一进屋就瞧见宋红春低着头从房间里出来。
    林秀红瞧都不想瞧,哼了一声,扭身进了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宋红春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可现在这家里,却没有人安慰她。
    隔壁屋传来宋贝招呼众人吃面的声音,还有大家热情的招呼声。
    宋红春咬着下唇,眼神里充满了恨意,都是宋贝,如果不是她的那些香料,自己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哇,可真香啊。”
    陈树才等人忙活了一下午,棉袄都被汗水打湿了,一进大厅,闻到香味,众人就感到自己的疲惫仿佛跟着消失了。
    “香吧,不是我吹。”陈建林一脸得意,“我媳妇那厨艺咱们大队里是头一份。”
    宋贝红着脸,没好气地撞了他的胳膊肘一下,用筷子夹了一碗面放到陈树才跟前,“你们别听他吹,还凑合罢了。”
    陈树才说了声谢谢嫂子后,就埋头拿起筷子吸溜起面来。
    才刚入口,他就觉得这面条既清爽又筋道,那臊子荤素得宜,既有肉香又有清香。
    其他人 见他吃得这样凶,都以为他饿极了。
    等他们自己吃了一口面后,速度却也不比陈树才慢。
    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念头,怪不得陈树才吃得那么快,这样好吃的面,得赶紧吃完,多吃几碗才行。
    宋贝原本估摸着这些人的食量,准备了七人份的面条,本以为绰绰有余,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够,她连忙赶紧去把剩下的面条也给下了,心里庆幸得亏今天臊子准备得多,原本是打算留给他们自己当晚饭吃的,现在还是紧着客人。
    一顿饭吃下来,陈树才等人吃得肚滚肥圆,要不是宋贝没准备馒头,他们都想用馒头把剩下的酱汁沾了,免得浪费了。
    “建林哥,你们家几时起屋子啊?”陈树才舔了舔嘴唇,热情地问道。
    “怎么问这话?”陈建林一脸疑惑。
    “嘿嘿,到时候你再让我们过来帮忙呗,也不用准备烟酒了,让嫂子做一顿今晚的面,我们保准二话不说就过来。”
    陈树才嬉皮笑脸地说道。
    “没错,嫂子这手厨艺可比县城的好多了。”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他们本以为那红星饭店的厨艺已经够好了,没想到一闪还有一山高,宋贝这碗臊子面简直叫人回味无穷。
    “那你们得等着了。”
    陈建林一愣,明白过来之后笑哈哈地说道。
    第三十三章 第二更
    陈树才等人吃得挺着个圆肚子回家。
    一回到家, 他们媳妇都做好了饭正打算要吃呢, 陈树才媳妇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还用不用吃晚饭啊?”
    “用不着。”
    陈树才剔了剔牙,摇头说道。
    “哟,这么看来今天陈建林他媳妇是做了大餐请你们了。”陈树才他妈听了,打趣了一句。
    “说是大餐倒也不是。”陈树才还在惋惜刚才慢了一步, 剩下半碗面给陈二毛那玩意给吃了,“他媳妇给我们做了臊子面还煮了小鸡炖蘑菇。”
    “我还当是什么呢,原来就臊子面啊。”他媳妇不屑地说道。
    “嘿, 你还别小瞧这臊子面,同样都是面,他们家的面那味道真是绝了!”
    陈树才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形容, “总之,那碗面都比猪肉好吃多了。”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赞赏了,对于农村人来说,他们现在的生活虽然富裕了不少,可也不是见天地吃得起肉, 能觉得面比肉好吃,可见这面有多香了。
    “你想让奋斗单独撑起爆米花的生意?”
    宋贝语气难掩惊讶地看向陈建林。
    陈建林点了下头,他道:“我看奋斗现在年纪也不小了,看他样子也不像是打算要种田的, 而且他将来还得养你爹你妈,这负担不小,我打算过阵子让他单独挑起爆米花生意, 要是做得起来,咱们那爆米花生意就让他撑了。”
    “这倒不是不行。”
    宋贝明白这是陈建林的好意,“只是你问过奋斗吗?”
    她晓得宋奋斗性格,他有优点也有缺点,优点就是听话,缺点就是太听话,没有主见。
    自己撑起一门生意,和帮着姐夫打工那是不一样的,自己做生意就意味着凡事都得自己拿主意,想办法,帮姐夫打工,上头还有姐夫顶着,只要听话做事,什么事都不必想。
    “他说愿意试试。”
    陈建林说道。
    宋贝心里头不由感到欣慰,以宋奋斗那性格,能说出试试已经不错了。
    “那成吧,咱们这事也得和爹妈说一声。”
    “你放心吧,我没忘记这茬,只是我想,咱们得先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买卖,才好和爹妈说这事。”陈建林说道 ,他知晓自家爹妈不是什么铁公鸡,但是如果他们手上没生意,却把生意给宋奋斗顶了,即便他们爹妈再开明,心里也要犯嘀咕。
    他爹妈固然不会怪罪他,可是难保以后说不定要对宋贝娘家有意见,到头来为难的还不是宋贝。
    宋贝斜眼看了他一眼,“我心里倒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和你的想法一不一样?”
    陈建林坏笑着说道,“媳妇,要是想到一块去了,这岂不是说明我们心有灵犀?是不是给奖赏我一下?”
    宋贝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耳根通红,“你见天地想些什么呢?臭流氓。”
    她现在觉得这大队人说陈建林痞气流氓还真说对了,白瞎了那副好相貌,天天脑子里装黄色废料。
    “我当然是想媳妇了。”
    陈建林露出委屈的模样,“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下去了。”
    白秀英刚刚从娘家那边回来,她本来今天去蔡大娘那里送礼,送完之后蔡大娘硬是留了她下来吃饭,白秀英盛情难却,便索性留下吃了顿午饭。谁知道出门的时候又碰见娘家那边的亲戚——她大哥媳妇许二丫,说是听说了他们这边的事,来打听情况看看用不用得着帮她撑腰。
    白秀英是家里头最小的闺女,爹早没了,但妈还身体健康着,平日里吵架骂人干活都能干得井井有条,瞧这架势,估计能够活到一百来岁。听说自家闺女受欺负,她妈聂大春顿时不肯干了,立即打发了媳妇前来问话。
    白秀英本想带许二丫去家里坐坐顺便把情况说清楚,让她妈不用操心了。
    但转念一想家里现在正在砌墙,乱糟糟的,不是招待人的时候,横竖现在也没事,便托人回家里说了一声,跟着许二丫回娘家看看老妈顺带把昨晚发生的好事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
    可白秀英没想到,一回到家,她就听见屋里传来这话。
    白秀英就像是被兜头泼了一桶冷水一样,这才结婚没多久,日子就没法过了?!下午是出了什么事!
    她慌忙之间也顾不得敲门,急忙推开门:“媳妇,这龟儿子犯了什么错,你跟我说,我打死他,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和他计较了。”
    “妈!”
    宋贝和陈建林两人原本 双手都握在一起了,看见白秀英推门进来,两人吓得原地跳了起来,手也松开了。
    白秀英瞧了瞧他们的手,顿时觉得不对劲了。
    这要是日子过不去,刚才手还能握得那么紧?!
    她再仔细一琢磨,刚才那边声音虽然矫揉造作,可却不像是宋贝的,但像是她儿子的。
    “刚才那句日子过不去了,是谁说的?”
    “妈,是我说的。”
    陈建林说道。
    白秀英久久地盯着陈建林,在陈建林后背都窜起一股寒意的时狐,她露出了个嫌弃的表情,“你变态啊!好端端的装什么女人声音,吓你妈一跳。”
    “我……”陈建林更委屈了,他好好的和媳妇耍花木仓呢,他妈闯进来破坏了气氛不说,还兜头劈脸一顿骂,他简直比窦娥还冤。
    “你什么你,这么晚了赶紧睡觉。”白秀英哪里好承认自己闹了个大乌龙,骂了陈建林一句后,转过身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等白秀英走了之后,宋贝终于忍不住笑意了。
    她倒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嘴巴,笑得肩膀一抽一抽。
    这可真是太搞笑了!
    “媳妇。”陈建林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喜儿在世,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不说,到嘴的鸭子还飞了。
    “抱歉,真是不是故意要笑的。”宋贝竭力忍住笑意。
    但她一抬眼看见陈建林的脸,就想起刚才白秀英那句:你变态啊,她就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建林今晚注定是不能如愿以偿了。
    他拉着宋贝的手,索性商量起接下来的生意。
    “咱们就做面条吧,我看县城到现在也还几家卖面条的,这门生意可以做!”
    “这倒不是不行。”
    宋贝也有些意动,她掩下笑意,一脸正色地思索起来,“不过,卖面条总得需要个摊子,这种摊子咱们去哪里找?”
    “这个容易。”
    陈建林咧开唇角,笑道:“我早就在县城里打听过了,有个人家专门做这种摊子,一个摊子只要八元钱,咱们只要把想要的式样画出来,他们就能做到,了不起多加些钱。”
    宋贝顿时来了兴趣了,“那用什么来加热?”


新书推荐: 融雪(骨科) 渣男渣女(女主婚内出轨) 搁浅(快穿) 共同贫穷 反派A就要和女主贴贴[穿书] 辞风入梦[快穿] 女魔头重生之后 欲染玫瑰,京圈大佬一次成瘾 被师尊逐出宗门后 诱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