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说是九岁时候的照片。”照片男孩的手腕有很严重的烫伤,原主对这件事记忆深刻,奇怪的是原本严峻的伤势复原的很快,只留下微不足道的疤痕,而这疤痕的纹路……
林寻忍不住按住手腕,和他的星魂一致。
“从角度看,这几张照片很大可能是偷拍的。”沈非挨个看过去:“时间点离的很近,都是在冬天。”
林寻将东西放回原位,不动声色道:“之前拜托你做的dna比对结果如何?”
沈非感觉到他是故意在避讳刚刚发现照片的事情,本想直接说破,目光触及林寻过于平静的双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为回答他的问题:“不出意外,头发就是你姑姑的。”
“又是姑父去世,又是养魁监视,”林寻眯了眯眼,“我这位姑姑可是煞费苦心。”
沈非无语道:“就为要个孩子,值得么?”
“孩子是生命的一种延续,”林寻缓缓道:“可惜她用错了法子。”
沈非:“你不怪她?”
对于林寻的心平气和,他存有很大疑虑。
“我感兴趣的是幽火。”
沈非也迷恋幽火,可他从林寻的眼中完全看不出类似的迷恋,只能感觉到对方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执着。
“坦白说,幽火落到你手上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场。”
极寒之物,除了适合冰冻尸体和害人很难觅到其他用途。
收拾东西原回到自己房间,指甲盖大小的幽火被放在黄泉花里养着,火焰比之前还要微弱。
林寻:“这模样都让我有些心生怜惜。”
幽火抖了一下。
“等找到幕后人,我就拿他手中的幽火来喂你。”
这次幽火没有任何抗拒,它们靠着吞噬同类成长,如果有现成的吸收,再好不过。
林寻很满意它现在的状态,弱小,孤苦,等着自己供给养分,至少证明现在是无害的。
重新躺上床,标准地安详睡姿。
“你这就睡了?”
沈非浮在正上方面对面和他说话。
林寻懒得睁眼:“不然呢?”
“苏止去了哪里,那些照片的由来,这么多谜题都没解决,怎么可能睡得着?”
林寻敷衍道:“明早再说。”
沈非在上方犹豫好久,要不要吵醒他,最后还是作罢,这样性格的人要是爆发起床气,他估计得再死一次。
飘飘荡荡关了灯,又回到衣柜里窝着。
黑暗中,林寻缓缓睁开眼睛,方才的照片如同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中重复放映。苏止和幽火已经分散了他不少精力,事情太多只会耽误时间,他已经丧失了再跟林茉莉玩猫捉耗子游戏的心情。
林寻突然下床,动静下了沈非一跳。
“你不是睡了?”
林寻没有理他,翻出上次发现的小本子,换用座机再一次拨通上面的一串号码。
电话拨通良久,传来一声极其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大晚上的打电话?”
林寻笑了下,温和又不失礼道:“请问是林茉莉家么?”
……
城市,只要你愿意,任何时候都可以忽略夜晚。
已经过了午夜,有的地方重金属音乐才刚刚响起,下面是迷醉的酒吧,楼上便是旅馆,给不少开放的生命提供便利。
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差,音乐或是隔壁男女情动时的声音,就跟隔着层纸似的,轻易穿破任意一个房间。
一共二十多间房,只有一间客房里的人是形影单只。
林茉莉对这些恍若未闻,耐心地卸妆。
腮红被化妆棉一点点抹去,镜子里逐渐显现出一张苍白病态的脸。
林茉莉时而梨花带雨,时而面色狰狞,双眼布满血丝。
魁死了,连带着她也受了不轻的伤。
究竟是谁杀了魁?
如果是林寻,他会不会已经发现是自己搞的鬼,不,不可能,那孩子的体质只招鬼,没有任何特殊的天分……念及此,林茉莉狠狠闭了下眼睛,利用短暂的黑暗恢复平静。
手机铃声响起,令她刚刚缓和的神经瞬间紧绷。
看清来电显示后,松了口气:“老公,怎么了?”
“天天在外面造谣我死了,”电话那头的男人破口大骂:“我还想问你怎么了!”
林茉莉一惊:“你说什么?”
“刚才林寻打了电话过来。”
林茉莉连呼吸都不敢出声,紧张地听他说下去。
“放心我不蠢,没戳穿你,”男人道:“他说是偶然翻到从前的电话,依次试着打了下看还有哪些联系上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