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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任卓爸爸这么说,初心抬起头来,她看向任卓爸爸,老人对她点点头,眼里都是欣赏和和佩服,初心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任卓爸爸是什么意思了。
她脑海里一片云雾茫茫。
这个时候,外面门响,然后门被推开,初伟和丽小水拉着手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
在看到丽小水的瞬间,原本微微笑的任卓立马征住了,他的脸上如同开了染坊,各种神情如闪电般快速地变化,最后化归平静,挂上一个礼貌的笑容。
初心真是非常佩服任卓。
丽小水抬起头来,也看到了任卓,但是她一时之间没有认出他来。
因为丽小水没什么变化,但是任卓的变化很大,大学的时候,任卓戴着眼镜,流着长发,像个二逼文艺青年,现在的任卓留着干净的板寸,穿着西装,简直就是商界精英,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初伟看到家里那么多人,笑道:“哇,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啊。”
李秀莲立马招呼心爱的儿子,走上前,拉着儿子的手,对任卓爸妈说道:“这是我儿子,我两个孩子,初伟来,来,看看是谁来了,你姐的同学,任卓,你应该叫一声哥——”
丽小水在听到“任卓”这个名字时,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任卓,任卓原本平静下来的一颗心又沸腾起来,脸色因为羞愧变得脸青。
丽小水恶狠狠地看向任卓,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如同含了热油似的哆嗦着,恨不得吃了他,当年,她年少无知,怀上了他的孩子,在打胎的时候,只是需要他作陪,结果他就逃之夭夭,这件事情,她到死也不会忘记!
任卓在丽小水仇恨般的注视下变得如同一只蜗牛,他害怕丽小水揭穿他当年的丑事,他现在非常想像一只蜗牛似的缩到自己的壳里去,永远也不要出来。
好在,初心咳嗽了一下,叫了一声“小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丽小水才清醒过来,意识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指责任卓负心的话,初伟会知道自己当年的暗黑史,他们恩爱的小情侣可能就做不成了。
因此,她收了脸上的憎恶和仇恨,笑了笑,控制自己如火山暴发般的愤怒情绪,走到初心身边坐下。
对于这一些,初伟当然不知情。
李秀莲快人快语地介绍道:“这是任卓爸爸,这是任卓妈妈,他听说我们家发生的事情之后,就来看望我们了,任卓是你姐的高中同学,以前到我们家来玩过的,任卓爸妈还有任卓现在也在上海发展,听说我们家也来上海了,又是同学,所以来看看我们,老乡啊!儿子,快,叫叔叔,阿姨。”
初伟听话地叫了叔叔阿姨,他是高兴的,爸妈离开老家,在上海照顾姐夫,初伟一直担心他们闷得慌,闹着要回去,如今多认识几个老乡,总是好事情。
李秀莲说道:“任卓现在出息了,在上海开大公司。”
初伟笑笑,没有说话,看了看他姐,心中一动。
李秀莲也就不和儿子说话了,初伟走到丽小水身边坐下,李秀莲挨着任卓妈妈坐着,对她哭诉道:“卓卓妈妈啊,我们心儿没你家儿子命好,嫁给小郑,结果没过几天好日子,小郑就成了植物人了,郑家以前在我们老家可是第一富,后来也破产了,唉,世事弄人啊,呜呜呜——”
李秀莲抹着眼泪,呼天抢地般哭开了。
初心受不了,她最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可她妈这么一哭,任卓爸妈肯定会同情她,她实在是要疯了,因此站起来,对任卓爸妈客气地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坐,我进去看看我老公。”然后也不等他们点头,自己匆匆进了主卧。
她靠着门安静了一会,才慢慢走到郑子吟身边。郑子吟仍旧沉睡着,她一声不响地看着他,心想着这叫什么事啊,为什么生活越来越混乱,如同一堆理不清剪还乱的麻绳,家里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陌生人,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叫她爸妈回去,让她自己安安静静地照顾郑子吟,小郑哥哥,如果你有知觉的话,你也嫌烦了是不是,你也会痛苦是不是?
初心轻轻地问着郑子吟,眼泪如同小河似的,静静地沿着脸庞滑了下来。
“初心——”不知何时,任卓走了进来
初心立马擦干了眼泪。
任卓走到她身边,对她邀功似地说道:“今天我和我爸帮郑子吟洗了澡换了衣服,他身体可真沉啊,重得像块大石头,难为你平时一个人照顾他。”
初心讨厌任卓这样的说话,但是她也无法指摘,只得沙声说道:“谢谢。”
任卓有些激动地说道:“你知道我爸妈今天为什么会来吗?”
初心不吭声,她没有兴趣,她只希望他们以后不要来了。
任卓脸皮涨红,继续兴奋地说道:“他们刚开始反对的,知道你结了婚,老公又那样,但是我反复跟他们说话,让他们明白,我这一辈子,心里只有——我说,如果不是你,我肯定一辈子不结婚,最后他们同意了,他们答应我了!”
任卓很快乐。
初心像看陌生人似的看他一眼,她的心里可没有他等量的热情,他像火,她像冰,任卓的话说得无比害羞,重要的字眼都没有说出来,但是初心又不是傻瓜,自然懂得,这个任卓怎么那么傻呢,一腔自以为是的痴恋,他以为她老公成了植物人,她就会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