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门卫的说法在北门刷了卡，这里没有值班室，保证了宾客的隐私，九号馆距离北门也非常近，倒是非常方便。
    出门时看到了高墙后建筑的一角，隐没在绿化中，如果是住宅区就好了，正好和艺术中心毗邻。
    龚闻一选的餐厅和“塔桥”（她们都这么称呼事务所在的办公楼）相距不远，以寿喜锅和刺身出名。
    小皇都的日料想来是格外出名，你两次来吃的都是。
    韩栀看出了你的疑惑：“上个世纪留下来的日本人都在这里安了家，小皇都中心的几条街都是日本街，这里日料是不夜城出了名的正宗。不过”，她笑了下，“你和闻一都是南郊的人，不知道这些也正常。”
    她说，龚闻一初来小皇都，比她表现得更像个外乡人。
    你抿了口茶水，眨着眼睛听她给你介绍起小皇都其他有趣的地方。
    “你以后有空，可以常来找我们，我和闻一带你四处逛逛，你总在家里待着，不闷吗？”
    不闷吗？你想了想，摇头：“我在家里很开心，谢谢。”
    龚闻一看你这么回答，了然的阻止了韩栀的话：“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小栀，苏嫣觉得开心就好，何必干涉她。”
    韩栀收回了话语，和她对视一眼，半晌点点头。
    用餐的时候你发现龚闻一和韩栀的默契都在细节里，茶杯半空时顺手添上的茶水，锅里刚放下的牛肉另一个人适时地捞起然后放进对方碗里。
    你吃的半饱，放下碗筷喝着茶，微笑看着她们的举动。
    虽然还有难关等着过，至少此刻，她们一定很幸福。
    “你吃饱了？”龚闻一招来使者，点了几份酒水，“喝点清酒可以么，这家的酒很不错。”
    犹豫了下，你还是拒绝了：“我酒量不好，而且今天开车来的，我还是不喝了。”
    龚闻一看出了你的顾虑，她向你眨下眼睛：“难得一起吃饭，就喝一杯怎么样？我待会儿给你叫个代驾，陆臣棣不会知道的。”
    侍者拿来小酒瓶，精致小瓷盏中的液体只有拇指深浅，你望着含笑看着你的龚闻一，忍不住拿起来抿了一口，清香的酒液在舌尖滑过，微甘，回味绵长。
    “怎样。好喝吗？”韩栀也拿起来倒了一杯，“闻一爱喝酒，我如今也是习惯陪她一起喝了。”
    你和她碰了下杯子，的确好酒。
    不知不觉把一瓶清酒喝完了，后劲慢慢上来，你的脸颊泛上红晕，心跳声在喉咙口咚咚咚的响。
    “栀，韩栀，我好像有些醉了”，你撑着头闭上眼睛，感觉到思维变慢，“你们帮我，帮我叫下车吧，我要回家了。”
    韩栀摸了摸你的脸颊：“好烫，没想到你真喝不了酒，不好意思啊，闻一，我们送她回去吧。”
    你迷迷糊糊听到龚闻一打了个电话，她过来扶起你，叫了你几声，你思维变慢，但是意识还在的，知道她帮你拿起包，和韩栀一起扶着你出了餐厅。
    夜风吹了会儿，好像清醒了一点。你尝试自己站稳，手脚却不听话的变软了。
    靠在龚闻一怀里没过多久，远处走来了一个人，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龚闻一从你口袋里摸出钥匙交到对方手里，又把你扶到车上坐好。
    你听到她在你耳边说了句：“别担心，这个代驾是我认识的人，很安全的，你安心睡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你点点头，闭上眼睛在后座休息。包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你深思混沌，没有注意到。
    一路都很安静，今天从小皇都回南郊的时间特别久，你一觉醒来，揉揉眼睛，终于清醒一点了，车还在开，外面的街景显示应该到半路了。
    “谢谢你。”代驾似乎是个年轻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对方笑了一声，声音有点耳熟：“姐姐，睡得很香啊，能送你回家应该是我幸运吧。”
    你酒醒了，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的脸，怎么是他，苑童生。
    “你不是开餐厅的吗？”你冷淡的撇过头，轻轻皱眉。
    “兼职嘛，这年头养活自己不容易啊”，他不在意你的冷淡，“姐姐和龚小姐认识啊，我做过几次她的代驾，正好这次龚小姐找了我，我们又见面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你沉默不语，闭上眼睛只想快点到家。
    手机又震动了几下，这次不是幻觉，你打开发现已经有了叁个未接来电，都是陆臣棣的。
    心里莫名一慌，你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陆臣棣平静的声音响起：“宝贝，怎么不接电话？”
    “我…我和闻一在外面吃饭，没有听见。”你心虚的低了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讲喝酒的事情，“马上就要回家了，臣棣，你回来啦？”
    他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你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偷偷喝了酒，被他发现可怎么办：“我今天，今天…”
    “嗯？”他淡淡地问了一声，“今天怎么了？”
    你敏锐地听出了一丝不对劲，刚升起的坦白的小火花突然灭了：“没什么没什么，我今天吃的很好……”
    陆臣棣突然笑了一声，又轻又慢的说了句：“宝贝，你可真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