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她看着他,眼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她缓过劲儿低头,唇瓣贴上他体温偏高的耳朵。
耳鬓厮磨。
“只有你的眼睛好了,你才可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没有别的牵挂,唯一的,只有你。”
他好像听清楚了,五指寻到她作乱的手,拼尽力气捉住:“不要,我后悔了……我不要这样对你……”
“你记住啊,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以后,你要对我好。”
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
如果真要说一个爆发点,那就是她决绝的主动,豁出去的付出。
……竹林哗哗响……
遮掩了些许声音。
……风晓残月时……
他好像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
……一遍又一遍……
她越过他的肩头,穿过半空飘摇的竹梢,眼含温热,浮沉之间,瞧见那万千星辰的夜空海浪翻涌。
“俞扬……”她唤他:“你一定要来找我……要带我回来。”
不过这会儿,他不懂。
只知晓抿紧唇,沉默着起身,凭借眼前乍现的朦胧,来到石桌前。
掌垫在她的背下。
温柔的,珍爱的,偏执的,疯狂的,肆意的,愉悦的……
他沙哑着过于低沉的嗓音,又恼怒又痛恨又自责:“对不起……”
她笑了笑:“别说这话。”
于是他又陷入疯狂。
后来,他抱起她,面色是如冰的冷漠,两人辗转回到五楼……
她在莲蓬头下,问他:“现在可以完全看清了吗?”
他对上她湿漉漉的眼,锁定,直到再次抱起她,一路繁花……一路似锦……一路抵达红铺……
“你呢?”
他言语轻柔如羽毛,前额潮湿的银白发缕垂下,水珠悬悬滴落,恰巧就落进她的眼睛里。
她“啊”了一声。
随即,就听到他着急慌乱而十分抱歉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我看得不太清楚,你怎么了?”
她又把刚刚出于本能闭紧的眼睁开,噗嗤一笑:“没事。我视力还正常着呢。唔,继续吧?”
……(俞哥好棒)……
时间05:32,刚至破晓时分,她撑着胳膊起身,看一眼旁边的他。
唇角忽弯。
想到约莫十分钟前,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劈晕了他。
劈得手掌都痛了。
可是再痛,也比不过自己此刻浑身上下如拆卸重组般的疼。
她从柜子里找了身衣服,在临走前又看他一眼,撇过脸,过了小片刻才轻轻地关上门。
只是下个楼而已,就几乎耗光她所剩无几的体力。
她驱车离开基地。
蜿蜒山路盘盘,麻将出事的那辆车旁已有警车停靠,她再次停下接受路查,巧了,正是昨晚之人。
“女士,你脸色不太好?”
“哦,照顾我婆婆一夜没睡。这里怎么了,出车祸了吗?”
“我正想问你这个事,请女士配合我们一下。昨晚你去乡下路过,没有见过这辆车吗?”
她探出脑袋看了看,表面无一丝谎言的痕迹:“见到了啊!可我还以为车主三急暂时停靠……谁能想到是出事儿了啊……唉!”
“好的女士,你可以走了。”
警员打消了疑虑,这山路附近没有摄像头,山上也无人家,距此十多公里外的小商店也出了事。
虽然有驱车路过的好心民众主动报了警,但来时却不见受害人。
奇怪奇怪。
……
不稍片刻,梁有意缓了车速,飘摇的里外也全都是警察。
像之前一样,她简单回答了警察的几个问题,便离开了。
行驶不过几里,手机铃声响。
梁有意看一眼屏幕,是夏雨冰打来的,于是接起,并点开免提。
贵妇的声音传来:“还好么,需不需要我派人去帮忙?”
她唇角微微翘起:“不用。你现在收拾收拾,我已经过来了。”
话落,她忽觉眼前一暗,下意识蹙起眉,出于本能地缓和车速并靠着路边停下,刚刚阖眼,抬手欲按上太阳穴,车尾就“砰”地被撞!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的,眼睁睁地看着自车的车头瞬间偏离路道……
悬空,翻滚。
她尖叫一声!
手机在车内跌得咚咚作响,巨大噪音几乎震破耳膜,听筒里还有贵妇的不知所措:“意意?意意!”
……
(我不虐男女主感情,但这一关必须要经历,因为俞哥这个恢复眼睛的办法的确可恶,我们要为有意小姐姐伸张正义!嗯!(???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