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病房内,还有两名保镖在处理善后事。见到男人的时候,本能做出警惕,他们可忘不了这男人曾经诡异的身手。还有那之前明明看不见,现在已然又恢复正常的眼睛。
“她在哪里?”
男人此前的克制已烟消云散,一把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领:“在哪!”
“梁小姐死了。”
“胡说!”
男人怒目,一拳打了过去,又踹开另一人,扼住前一人的脖子,眼眶红红,眸光凉凉危险:“夏雨冰在哪?”
“这位先生!”另一人捂住抽痛的腹部,冷道:“距今为止梁小姐已经确诊死亡三天,我们夫人虽然心痛、不舍,但还是要送送梁小姐一程的。”
男人恍若晴天霹雳,脸色骤然煞白煞白:“你说什么?”
他完全想不到,这几天只是苦于寻找十二爷踪迹,今日打了她电话未通,便想来看看她,谁知就得到“她死了”的噩耗。
这绝对是他无法接受的!
……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但他好似犹如未闻,紧紧地抓住方向盘,车子飞驰在马路上。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什么车祸?什么酒驾?什么重伤不治?她当时又为什么突然停车?她看不见了?
男人从头凉到脚。
车子开得更快,不要命似的闯了几个红灯。
可到了郊外,还是迟了,她的母亲就站在馆外的门前,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神色冷漠。
贵妇目视前方男人,过了几秒才淡然道:“你来了。”
他双目通红,死死地盯着贵妇手里捧着的盒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在哪?”
贵妇嗤笑一声,低了头,垂眸看着怀中物:“你说呢?”
这一刻他眼前一黑,连着心脏的血管仿佛是断了一样,痛到灵魂都像在受着绞刑。
他踉跄着后退,眸光闪烁喃喃着“不”,双膝一弯,已骤然跪下,五指攥紧心口的布料。
天色昏暗,路边的灯亮了。
他单手撑在地上,血色尽失的唇被咬出了殷红血珠。
一道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脚步声逼近,很快就在他的面前停下来。
他随即抬头,额角渗出细密冷汗,雪白发梢遮住一只眉眼,露出的那一只眸里蕴藏着绝望的痛。
“休想骗我!她在哪。”
贵妇哼了一声,几不可见地微扬唇角,笑意讥讽,冷冷地俯视着眼前之人,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弯腰将盒子交给他。
他顷刻间眸光浮动,良久才颤抖而缓慢地抬起双手接住。
盒子表面冰凉,带着一股极淡的烟灰之气,宛如一把锋利的剑,刺入他血管已断的心脏,他的耳边也是嗡嗡作响,四肢百骸仿佛都在痛,他不敢想这里面是什么!
“啪!”
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贵妇冷笑,鄙讽道:“像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我女儿!”
他被打得微偏过脸去,白皙的脸颊上浮起鲜红的五指印,那手中的盒子却不动分毫。
“啪!”
他得到了第二个巴掌。
贵妇面无表情,眼眯起,冷冷地挤出两个字:“废物!”
他抿紧了苍白的唇,嘴角勾勒下一丝艳红鲜血,昏黄灯光下,侧脸散发出晦暗的光晕。
贵妇掌心发麻,真的很想亲手结果他,到底咬牙忍住:“该死的,应该是你!”
他猛地恍觉灵魂一怔,捧着盒子的手指愈发用力。
是他……是他……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害了她失去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