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我数量天差地别,自古以来凭少胜多不过罕见,如今放在现实中,除非有遂愿人尚未失明时的身手,否则必然……
“唔!”大汉倒地,后脑被袭了一棍子。
阿远叫了大汉的名字,只是一个分神而已,同样被制住。
江十六“啧”了一声,掂着棍子来回走两步,再停下时,两只眼睛笑得都看不见了。
“阿远,这兄弟让你走的时候你不走,瞧瞧这会儿你们都走不掉啦!与其死在这儿,怎么就不知道为少爷效力呢?”
阿远微喘着气,有点担忧地看了眼大汉那边,扭过头来怒视江十六:“有什么冲我来,是我提出要走的,跟他们无关!”
江十六耸耸肩,来到被制服着趴在地上的大汉身旁,不可置否地漠然反问:“怎会无关?”
反问的字眼刚落,手中的棍子就对着大汉当头挥下。
“不要!”
阿远眼睛通红,目眦欲裂。
大汉开始流血,虽然手脚都被他们踩着,但仍然可见身体剧烈抽搐的模样。
阿远忍住鼻腔酸意,闭上眼仰了仰面,突然奋起反抗。
但是很快,又被打趴下了。
江十六过来,嘴角森森冷冷的笑,就这样准备做掉他。
可裤兜里的电话铃声响了。
铃声特殊,江十六压根不敢怠慢,连忙接起:“老爷?”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江十六脸上为难了一瞬,瞥了一眼阿远后又恭敬道:“是,老爷稍等两分钟,我这就过来。”
掐断电话,江十六难掩郁闷地咒骂一句,冷声吩咐:“给我把他的左腿抬起来。”
制住阿远的人照做。
江十六扬起手中棍子:“阿远兄弟,对不住了哦。”
“啊!——”
骨裂伴随着凄厉叫喊。
阿远脸上血色尽失,小时候被唐氏老总下令打断脚的恐惧和疼痛感瞬间涌出来:“杀了我!”
“好啊!”
江十六爽快应下,手中棒球棍往地上一丢,笑令:“就用这棍子给我打,四肢废了再让他脑袋开花,听明白没?”
“十六哥,那尸体……”
问这话的人嗓音哆嗦,正是香城跟来的兄弟之一。
他是庆幸的,幸好没有跟阿远他们走,不然的话,眼前的阿远俨然就是自己的下场。
江十六轻笑了声,唤了一个手下的名字,道:“让我的人告诉你尸体该怎么处理,嗯?”
别墅往西正是江家后面那块地。
江家的私人墓园在那里……距此也不过几公里罢了。
月亮当头照,星星闪闪笑。
阿远被死死地制住,脑子里空落落的,回忆生来27载,今夜就要落得个如此下场。
顿觉自己可笑至极。
他真的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那种,江家狗崽们都看懵了。
“他笑什么?”
“简直像个神经病!”
“快点动手吧,听他笑我怎么有点毛骨悚然!”
“哈哈,杀人都不怕,一个笑声就怕了?”
“不是,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地方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么?”
忽然一阵夜风拂过,路面上倒映着的树枝影子晃了晃。
剩下的七、八人,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快点吧,趁早死完趁早拖去埋了!”
阿远放弃挣扎,不笑了,眼神空洞洞地望着夜空。
已心如死灰。
可是让阿远恐惧绝望的骨痛并没有到来,而是一道“呃呃呃呃呃呃”的奇怪声,伴随着接二连三重物倒地的声响。
片刻之后,周遭就静了。
一片黑影突兀地挡住了阿远望向繁星夜空的视线。
黑影模样不清,唯有银白发丝在月光下泛着凉凉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