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俞扬着一身黑,神出鬼没地从江家宅院出来回到车上。
手里的烟盒已经空了,但是他依旧对江家那所谓的地牢一无所获。
他知道的,阿远没有必要欺骗自己,所以连着两夜,他利用熏过兰香的逍遥醉在宅院里寻人套话。
可是江家的防守严了。
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此前,他接阳阳出院,故意留下名字,为的就是让江年知道自己已经好了。
只有这样,江年才会有可能急于让麻将服从,而耍尽手段。也只有江年耍尽手段,迫使麻将服从,麻将才有可能走出地牢启动源体。
这是他的一招声东击西,表面明目张胆告诉江年“我要报仇”,实则只是想让麻将知道自己的目的。
再里应外合,得到自己需要的。
他的目的没有别的,第一,了解地牢里面的秘密。第二,救麻将。
相处这么多年,这种配合根本无需多说,麻将应当理解。
俞扬回到家。
首先第一件事,便是去看阳阳。
大概因为身上伤口还难受,现在看见男人,它是无精打采的,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因为她不在。
“明早想吃什么?”他一下下抚摸着它的脑袋,思念着她:“小区外的小笼包?还是我亲手做的?”
“噢呜~”阳阳眼巴巴的,感觉男人这几天真的好温柔啊。
“小笼包?”
“噢呜~”可以哒!
“吃腻了?”
“噢呜~”没有啦!
“我亲手做的好不好?”
“噢呜~”有肉吗?
“就知道你喜欢我做的饭!”
“噢呜~”本狗爷啥也没说呀?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男人的嘴角噙着几分温柔笑意,俯身在它的脑袋瓜上亲了亲:“晚安。”
“噢呜!”阳阳瞪圆了眼,震惊地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
oh老天!
这个雄性人类竟然亲了自己!
他不是只跟主人玩亲亲吗?哎不对啊,本狗爷的主人在哪里?
……
他不敢睡觉,生怕她来到自己的梦里,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无不在控诉自己对她的卑鄙行为。
可是,他又好想她,想到梦里去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埋怨也好。
果然,她又来到梦里。
哭着怨着……笑着说着……面目狰狞着、神色凶狠着……
她再次掐住了他的脖子。
“还我的眼睛!还我的命来!”
“有意……”
他又一次自梦中惊醒,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冷水扑着脸,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也看到了她。
他低下头去,扶在洗脸台边的手指因用力泛着骨色的白。
凌晨四点,他没有再回到床上继续睡觉,而是坐在床尾的地上,看着电脑桌上摆着的她的盒子。
看着看着,他的眼前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忙碌在电脑前的情景。
无人知道他的思念,煎熬。
天亮。
他为阳阳做了一份牛肉粥,就是她从十二爷那里学会的那一种。
然后,他打开笔记本,试着搜寻源体的踪迹,信号强度不算高,但坐标十分明确——江年的住房。
俞扬给谭哥拨了个电话。
临近中午,谭哥抵达,看到狗狗的时候心疼得鼻子一酸:“江年那个混蛋真他妈的太不是东西了!”
谭哥抱住狗狗,又开始说:“小梁不在了,美人儿没了,现在连阳阳也受伤了。俞哥,我他妈的咽不下这口气,你一定要狠狠收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