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海鲜大部分都性寒,何晏胃不好,男人就不肯让他多吃。
餐厅包厢中,何晏嚼着口中用清水煮的西蓝花,感到有些忧郁。
他将脆生生的西蓝花咽下去,看着那盘被男人拿走的龙虾,忍不住和他商量道:“谢先生,再让我吃一只。”
那盘子中的龙虾一只有成年人手背那么长,只剩下两条,个头相差无几,头对头地排列在盘子中,盘子边缘放着雕得非常精细的萝卜装饰物。这些龙虾都从背上被切开一道十字形的小口,像是一朵炸开的肉花,吃的时候将酱料从小口中倒进去,入口非常鲜美。
这种个头极大的龙虾是这里的特产,肉质比通常的小个龙虾要鲜嫩,只是产量也小,基本不对外出口,如果不亲自来这里一趟,是很难吃到的。
谢时章丝毫不为所动,他神色十分温柔,说出的话语却十分不容质疑:“不行,吃多了会胃痛。”
何晏和他争辩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犯过胃病了。”
事实上,那次因为吃了太多小龙虾犯病之后,在男人的严密监控下,他那胃病到现在也没有犯过第二次,何晏甚至觉得这具身体的胃病已经完全好了。
谢时章又用手中的叉子给他叉了一块水煮的、安全的、吃了绝不会犯胃病的西蓝花,很和善地回答道:“那也要注意一些,你已经吃了两只了,这东西性凉,吃多了不好。你要是想吃,以后回国了也能吃,好吗?别让我担心。”
虽然这种龙虾的出口份额很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只要有心总能买到的。
男人都这么承诺了,何晏也只能失落地嘱咐他:“那你把剩下的两只龙虾吃完,不然就浪费了。”
谢时章微笑着说了一声“好的”,在何晏的注视下将盘子中剩下的两只龙虾都吃完了,并且吃完后还体贴地给他又叉了一块西蓝花。
何晏:“……”
这顿饭吃完之后,他短时间之内恐怕是再也不想吃这种绿油油的食物了!
两人就这么白天吃吃喝喝逛逛街、晚上回酒店滚床单地度过了堪称堕落的四五天,终于到了芒果电影节颁奖典礼举行的这一天。
或许是因为伙食太好运动的又太少,何晏这几天飞速地长了两斤肉,下午在穿衣镜前试西装的时候,还有些担心会不会穿不上。
直到最后一颗扣子被顺利地扣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身上穿着的西装是深蓝色的,这一套还是男人亲自给他选的,因为他的年龄和那张显嫩的脸在那摆着,所以就选了这样一个相对活泼一点的颜色。
这一套西装的做工稍微复杂一点,胸口上有一些精致的装饰,不过穿在何晏身上并不会让人觉得累赘,只会让人觉得和那张同样精致年轻的脸庞相得益彰,仿佛是哪家娇养出来的小公子,整个人都发着光,带着一种骄矜却不让人移不开眼的贵气。
谢时章从后面搂住他的肩膀,上下看了两遍,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不错,今天就穿这套去吧。”
何晏脸嫩,穿黑色或者灰色的西装虽然也不错,但难免过于沉稳了,配上那张看着只有二十岁的脸总有一种强行拔高年龄的感觉,显不出本身最大的优势,不如这样显得有活力。
何晏在镜子里和他对视一眼,微微侧开身体,伸手摸着自己腹部的位置问他:“这里会不会看出来有凸起?”
西装是藏不住秘密的,按理说要穿西装出席宴会最好不要吃东西,以防穿上西装会露出丑态,只是他刚刚没忍住被男人哄着喝了一碗海鲜粥,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他有些后悔地说:“我不该喝那碗粥的。”
虽然主要原因是因为男人的诱哄,但确实也有一部分是他没把持住的锅,大概是因为海鲜粥实在太诱人。
“我看看。”男人说着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指腹轻轻地在上面摩挲了两下,然后将他的手移开,伸手在他肚子上揉了两把,“很平坦,没事的。”
何晏对他不走心的行为表示抗议,从镜子中白了他一眼:“是让你看 ,不是让你摸。”
男人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摸也能摸出来的。”
说着他手往下移,撩开西服下摆挤了进去,善解人意道:“不然我再给你仔细摸摸。”
西装是修身款的,腰线收的很紧,进了东西后就显得非常紧绷,尤其是扣子那里,紧紧地勒着,看那副样子,何晏简直担心它随时会崩开。
何晏很头疼,“你别把扣子弄开了,我还要穿着去走红毯呢。”
谢时章对着他笑了笑,漫不经心道:“没事,柜子里还有一件一样的。”
何晏:“……”
所以你为什么要买两件一样的西装??
作者有话要说: 谢先生:深谋远虑:)
第159章 这个绿帽送你了
显然可见, 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让这件衣服完整地被脱下来。
在男人强迫西装承受了无法承受之重后, 何晏腰线上的那只黑色碎钻纽扣终于不堪重负, 崩掉后落在地上,声音清脆“哒哒”的滚了两圈,撞上了穿衣镜,和投影出的自己打了个照面,最终无辜地停在了角落的位置。
继这颗纽扣到下之后没多久, 上面的几颗也没能逃过相似的命运, 纷纷以各种方式惨死当场,尸体落的满地都是。
原本规整地贴在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变成了松松垮垮大开的模样, 内里的白衬衫虽然比外套宽松许多, 但进入了异物之后,还是呈现出了让人难以直视的视觉效果。
谢时章在镜子中对着他勾起唇角, 露出一个显出了一丝痞气的笑来:“这家衣服的质量不行。”
何晏:“……”按男人这种摧残方式,再换十家质量也好不了。
和刚见面时瘦的可以看到明显的肋骨痕迹的模样不同,被他养了那么久,青年虽然还是和“强壮”这两个字不搭边,但脱离了那种瘦的让人看着就心疼的阶段。而且在手下的这具身体微微紧绷时,还能感受到附着在肌理之上一层薄薄的肌肉。
何晏看着镜子已经被撑得完全变形的白衬衫,感觉它已经没有抢救的希望了。
这一套西服是一家一线男装的高订,虽然不是最顶级的那种, 但一套也要十几万,看着谢时章平时在生活中也不是个喜欢奢侈浪费的人,到了这时候却说撕就撕, 简直“大方”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何晏按住他,想将手臂扯开,只是男人不仅没有出来的意思,还惩罚性地捏了捏,让他忍不住身体一僵。
何晏试图和他讲道理:“不要闹了,我过会儿还要去剧组那边化妆。”
男人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整个人像条大型犬一样挂在他身上,眼角微微垂着,神色平静地吐出一句话:“才一点,不急。”
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抬手看一眼腕上的手表,可见是对这一场袭击早有准备。
“唔……”何晏拽不动横在自己身上的那根胳膊,只好无奈道:“你别闹得太厉害了,剧组的车四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