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寄渊大概知道他想些什么,上前道:“张丞相就是李家惨案的幕后黑手,他为什么这样做想来殿下早已知晓吧?”
“这些证据,你是从哪来的?”
李远岫想上前说话,却被瞿寄渊挡住,这些证据来得莫名其妙,太子对他有所防备是常理,但这与李远岫无关,他不想牵扯到李远岫,毕竟他是不准备进官场的。
“不瞒殿下,草民来京城就是为了查当年的李家惨案,后来得到这一本帐册。”他将帐册递给太子,又将上面的要点一一指出:“顺着这条线,我开始调查这里涉及的每一个人,最后我查出,他们或明或暗和丞相与大皇子都有接触,但是我在张丞相那里什么也查不出,只意外得到了他手里这一份空白的圣旨,草民又将目标放到大皇子身上,很快发现大皇子私下的动作,而他所用的银两出现的时间段与李家惨案非常接近。”
太子沉吟许久道:“这些证据就算是我恐怕也不容易拿到,孤似乎小看你了?”
“不敢,殿下有所不知,为了远岫我就算是把生命献上也在所不惜,待李家的案子了结,我只想在家中为他洗手做羹汤。”
太子张了张嘴,表情有些扭曲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无法理解,瞿寄渊一个大男人说出那样的话居然能那么自然,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瞿寄渊在他看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间心里又是放心又是可惜。
太子的表情怪异,令李远岫有些不安,在一旁握紧手,向前一步对太子行礼道:“请太子明查,寄渊为下官做这许多事,耗费无数心力人力,他为官的念头,一切都只为了我,若殿下觉得这证据来路不明,所有罪责下官愿一力承担。”
听他这么说,瞿寄渊有些不悦,但见李远岫坚定的表情,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借着衣袖遮挡,悄悄地握住他垂下的手。
看着两人的互动,太子叹了口气:“远岫何出此言啊?你们将这些证据交给孤,孤又怎么会不懂这其中的含义,只是孤没想到,从那时起大皇兄就在筹备……而且为了一己私欲,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大皇子为长子,却为庶出,皇帝与皇后感情不错,自然是要立嫡子做太子,这让身为长子的大皇子非常不满,不过也没有过多表现,一直以来和太子的关系都属于不亲近但过得去,太子知道大皇子不服,却没想到他会算计那么久那么多。
东西交给太子,之后的事情基本就不用两人再操心,涉及到皇家密事,还轮不上李远岫操什么心,他想要撼动张丞相根本不可能,不过李远岫却一直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果然当皇帝准备把皇位传给太子的时候,大皇子再也等不下去了,而太子早已防备好了一切,在大皇子准备展翅之时给了他迎头一击。
大皇子一派全部落网,包括看似已经把自己摘干净的张丞相。
让李远岫想不到的是,太子派人来传令,让他与瞿寄渊一同去了太子府,之后又随太子入宫,见到了牢中的张丞相。
张丞相看着李远岫仔细辨认了许久,最后哈哈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夫辛苦钻营几十年,最后却毁在你这小畜生的手里,当年我就让他们把你杀了,偏偏姓蒋的要留下你……”
瞿寄渊不等他说完,上前就是一个巴掌,张丞相看来在牢里吃了不少苦,瞿寄渊那一巴掌也没留力,将他打的头偏在了一边不住地喘气。
瞿寄渊看向李远岫:“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李远岫看着满头白发的张丞相,摇了摇头,他没什么可问的,张丞相当初害死自己爹娘是为了财,并不是什么私怨,比起张丞相他更恨的人已经归西。
瞿寄渊又转向太子:“殿下,这人能交给我们处理吗?”
“蒋大人是不是也是你动的手?”
瞿寄渊想都没想,直接答道:“是。”
太子点点头:“今天叫你们来自然就是要将人交给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太子说完,瞿寄渊直接拔出匕首,他没有要避讳太子的意思,没想到李远岫却阻止了他:“寄渊算了,比起我们杀了他,我觉得让他上断头台,死在所有人面前会让他更痛苦。”
瞿寄渊有些不解,李远岫看着张丞相,慢悠悠地露出一个冷笑:“一个有野心想要站在巅峰的人,一个一人之下数十载的人,让他灰头土脸毫无尊严地死在百姓们面前,让他被千夫所指,那种感受可比你直接杀了他来得痛苦的多。”
张丞相看着李远岫喘着粗气,似乎还想说什么,瞿寄渊上前手一挥,他的脸上便出现了一道血口,血从那口子里流出,很快张丞相的下半张脸便被血液覆盖,他痛苦地大叫着,嘴里在不停的咒骂。
“本该将你千刀万剐,但远岫既然为你选了死路,那便让你再苟延残喘几天吧。”
张丞相因为罪大恶极,最后被处以极刑,与瞿寄渊想的千刀万剐也差不了多少,关键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游城五圈,囚车都快被烂菜叶子塞满,无数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张丞相恨不能立即去死才好,李远岫想得不错,这种死法比直接让他死痛苦多了。
然而,皇帝明显也不想让这个臣子死得太痛苦,他的命令就是要让他受尽苦楚,自然不会让他那么轻易死去,张丞相的身上被割了数道血口,却不致命。
张丞相几时死的没人知道,因为他的尸首被悬挂在城外整整七天之后才被扔进了乱葬岗。
大皇子被罚守皇陵永远不得离开皇陵,太子顺利继位,由于张丞相一派的倒塌,李远岫等有能力的年轻官员相继被提上官位。
李远岫有才华有能力,又努力勤奋,与他当县令时一样,勤勤恳恳,一步步实现他的愿望,做好官做大官,而瞿寄渊也将所有生意都交给李小庄,瞿家也迁到了京城。
瞿府与薛府一直交好,虽然薛卓和李小庄有些不对付,但是这并不影响两家的交情,甚至后来两家还亲上加亲。
原来,李小庄改名瞿寄远之后,跟在瞿老爷后面学习经商,他勤勉好学,将瞿家的生意打理的很好,到京城后又全面接手京城的生意。
此时瞿寄渊与李远岫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又因为瞿寄渊与新帝关系很好,时常出入皇宫,两人都是新帝面前的红人,自然没人敢对他闲言碎语,可惜瞿、李二人,除了必要的人,向来不爱交际,李小庄到京城后便要到处结交,很快受到了京城人的欢迎。
某一日他便受邀在一处别院吃酒,席间离席在院中碰巧见到有人拦着一位小姐说着什么,那小姐几次想脱身,都被拦了下来,李小庄看不过去,上前解围,他不认识那小姐,那小姐却认出来了他,看到他时差点哭出来,连声叫他瞿二哥。
李小庄知道这怕是熟人,更是将人护住,那拦路男子原先还想找他麻烦,认出他的身份便灰溜溜地走了。
待人走后,那小姐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对着李小庄道:“多谢瞿二哥。”
“不用,回前厅去吧。”
那小姐欲言又止,李小庄没太在意,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薛卓的妹妹,他很快将这事抛在脑后,而薛小姐却念念不忘,薛夫人知道后倒也对这件事没什么太多的意见,去问了瞿夫人,瞿夫人又问了李小庄,李小庄只说年纪还小,而且刚刚到京城,暂时不想这事。
薛夫人的话带回,薛小姐难过了好一阵,好在她的年纪也不大,还能再等两年。
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两个月后,薛小姐坠了湖,又恰好被李小庄所救,薛小姐大冷天坠了湖,救起后直接昏了过去,李小庄觉得事有蹊跷,略一调查才知道是薛家庶出的小姐使得坏,再查下去连之前被人在院中拦截的事也是这位庶小姐搞得鬼,偏偏薛大小姐天性善良根本没怀疑过自家姐妹。
薛家庶出的二小姐自然是受了罚,可是大小姐也受了惊吓,而且又被李小庄所救,名誉有损,就在薛小姐以为李小庄不喜欢自己,而自己又清白已毁,不知如何是好时,李小庄上门着人上门提亲,薛小姐惊喜得无以复加。
薛卓看着坐在厅中的李小庄,脸扭曲了一瞬,原本薛小姐对李小庄动心就让他很不爽,好在当时没成,结果没多久。自家妹妹又被李小庄给救了,而且还是救了两次,此时李小庄上门提亲是对自家妹妹负责,他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薛卓咬牙想,自己看中的两个人都被李家兄弟占去了,这到底是怎样一种孽缘?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一章这一篇就结束了!!!唉,没把握好节奏,把剧情铺得太宽了,下一个故事我会注意的!!!
第44章 第章
李小庄倒也不是全为了负责才向薛小姐提亲,他是救人的自己不愿意没人能逼他,只是他原本对薛小姐就有些好感,在知道薛家的事后对薛小姐更多了一份怜惜,自然而然地就上了心。
李小庄与薛小姐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两家都很高兴,瞿寄渊与李远岫在弟弟的婚礼上,看着他们拜堂,悄悄与彼此十指相扣,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