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然背倚靠在墙上,唤出系统,“能不能解释一下刚刚的事情,为何与你提供的情报不符。”
“我,我也不知道啦。资料上确实显示着,洗髓丹的制作方法没有传承下来。咳,你知道的,我有很多资料丢失了……”系统委屈巴巴地说。
徐子然握了握自己的袖子。来到这个新的世界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棋局,却不知要如何才能摆脱充当棋子的命运。这种感觉,在前世的时候也曾有过。
“不管怎么样,你每找到一个碎片,我都能使你变得更强,也能提供更多的资料。”系统又说。
徐子然哑然。不错,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快地找到下一个碎片。只要足够强,只有足够强,才不会畏惧那些个阴谋阳谋。
他将洗髓丹藏在一个隐秘之处,然后前往七皇子魏浩歌的府上。
徐子然拿出魏浩歌临别前留下的信物,递给王府前的侍卫:“麻烦替我去通报一声。”
不多时,魏浩歌亲自出府迎接:“徐兄,请。”
进了院子,徐子然站在原地,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的侍从。
魏浩歌领会其意,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殿下是聪明人,我不想兜圈子。今日来,是想与殿下做一笔交易。不知殿下可曾听说过洗髓丹?”徐子然决定开门见山。
魏浩歌眼前一亮:“洗髓丹?”
“不错。我愿用一枚洗髓丹,换取皇宫里的一样东西。”
魏浩歌沉吟道:“徐兄且说,我一定为你弄到手。”
“此事有些复杂。我需要殿下为我争取几分钟的时间,让我可以独自待在皇帝陛下的寝宫里。”
“这……”魏浩歌蹙了蹙眉,道:“恐怕需要徐兄等上一段日子。”
“无妨。只是,我得先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洗髓丹才可以交给殿下。”徐子然说。
“那是自然,徐兄且耐心等上一段时间,可在这天悠城里好好逛一逛。”
徐子然浅笑着低头作揖,心中却有些起疑。魏浩歌显然是个十分在意自己修为问题的人,听了“洗髓丹”这种几乎算作天方夜谭的话,竟然毫不怀疑,也并不心急。此外,“且等上一段时间”这句话,似乎同样包含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徐子然最终在七皇子的府邸住下了,他的身份是七皇子的贴身侍卫。
既然任务暂时无法继续进行,那么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搁置烦恼,备上瓜子,好好观看一出皇权斗争的戏码,顺道解决一下自己内心的疑惑。
六月的雨下得格外大。魏浩歌和徐子然各自撑着一把伞,朝着皇宫里的大殿走去。
“轰隆——”一声,一道蓝色的闪电照亮了昏暗的世界。
大殿门口,魏浩歌淡淡说道:“这是我的新侍卫。”
“是。”殿外的两个守卫让开了路。
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小皇子,魏浩歌的修为在诸位皇子中最弱,因此,皇帝破例他可以在任何地方都待上自己的贴身侍卫,哪怕是朝堂之上也不例外。
“父皇病重,昏迷不醒。可这国事却不能不处理。我身为储君,即日起,便要担起这监国之责。”
徐子然刚一入殿,便听到了太子的这一番话。
真蠢,他在心里暗暗吐槽。你监国自是合乎情理,但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就不是那么合乎情理了。
“七弟,你来晚了。怎么,父皇不在,你就视朝廷法度为无物吗?”太子看了看一脸若无其事的魏浩歌,又看了看悠闲地站在他身后的徐子然,说:“来人,把这个侍卫拖出去,重责50大板,以惩他失职未能提醒主子之罪!”
“……”搬好小板凳看戏的徐子然锅从天上来。
魏浩歌还未说话,却有另一人抢先开了口。
“七弟向来守时。大哥,你不妨再好好看一看时辰。”
说出这话的乃是四皇子。他一身玄衣,浓眉大眼,阔面重颜。不过三十出头,却已经34级,在所有皇子中修为最高,且战功赫赫,是太子争夺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四皇子一插进来,焦点立刻转变,再没有徐子然的事情了。
但比起两位皇子间的口舌之争,徐子然实在是对魏浩歌更有兴趣一些。
一个是嫡长子,名正言顺;一个是34级,实力最强。看上去甚至有些清瘦孱弱的魏浩歌,似乎不值一提。来到大殿以后,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低垂着眼,仿佛连瞧那两人一眼都懒得。
徐子然并不认为他没有争夺皇位的野心。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胸有成竹。
若是胸有成竹…筹码又在何处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帝王还未去世,两位皇子就在朝堂上分庭抗礼,朝臣们也乱作一团。魏国没有被另外两大国家吞并,真是个奇迹。
此时,一名老太监从一侧走上殿,“皇上醒过来了。”
“父皇可有交代?”太子三两步奔至那人跟前。
“皇上有旨,命七皇子前去安阳宫见驾。其余人等,皆在此等候。”
“什么?就他一个人过去?”太子质问道。
“对于父皇的旨意,太子有什么疑虑吗?”四皇子说。
太子阴着脸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却是悄悄后退,转身对着殿外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徐子然跟在魏浩歌的身后,又一次来到了安阳宫前。不同的是,这一回,他正大光明地走了进去。
“徐兄若是想找什么,且自便吧。”说完,魏浩歌走进安阳宫的内室。
此时此刻,偌大的安阳宫内,并无一个下人。徐子然又一次顺利地完成了收集碎片的任务,转眼之前,已经升到了29级。
而在内室之中,病重的老皇帝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威严。他躺在龙塌上,注视着魏浩歌的眼睛里有种复杂的情绪。
最后,皇帝轻轻叹了口气:“浩儿——是父皇对不住你。”
少年老成的魏浩歌,在这一刻,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动容。但只一瞬,他便又换上了一张波澜不惊的脸:“父皇这是何意。这些年来,父皇对儿臣的恩宠,儿臣一直记在心里。朝野上下无人不晓,我魏浩歌,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