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坐在廊檐下, 看着这些工人战战兢兢地卸货,冲着宿舍吼了一嗓子,“行啦, 你俩再忍会儿,马上结束了就放你们出来。”吼完了又冲几个工人笑道:“别怕啊,它们出不来的。”
几个工人默默擦去额头冷汗, 太吓人了,刚才他们拉着花苗过来,一拉开门就对上两只虎头,吓得当前的一人差点尿裤子。
顾长青过来的时候, 江凡恰好带着母虎和虎崽在这边溜达。
前段时间,因为每天都有人进北山去找恒温树, 母虎和虎崽就被江凡带回来暂时养在家里。母虎自由惯了, 之前被放在杂物房里那是因为它动弹不了,如今好手好脚,满身精力等着它去发泄, 在江凡家待一两天还好说,天天待着它就嫌烦了,每次想走的时候就被江凡揪着腮帮子拉回来。
江凡为了安抚母虎,每天出门溜达的时候,就会带着它出去放风。
最近,那些进了山的几批人,有人被毒蛇咬了,还有人被野猪顶个半死,忙碌了大半个月依然一无所获,近几天已经看不到有人进山了,江凡打算再等几天,就把母子俩放回去。
几车花苗没一会儿就卸下来了,花苗都是快到两年的花苗,种下去只要能活,明年春天就会开花。如今天热,花苗一路被运过来,工人们一再注意,大部分花苗还是蔫嗒嗒的,好多看上去都要枯死了,花苗根部都带有泥土,为了保证存活率,江凡打开系统,将每株花苗根部都投了点养料,这才带着母虎和虎崽离开。
晚上这边也要人守,等工人下工后,江凡要去跟高老叔说了声,让高虎和高豹俩兄弟进去住几晚。
虎崽被关了一会儿,老不开心了,被放出来就吊在江凡胳膊上不愿意自己走。
江凡只好拿紫香果出来贿赂它,虎崽吧唧吧唧吃得香的时候,母虎就在旁边眨巴着眼睛看着,江凡怎么好厚此薄彼啊,只能一把把的果子往外掏。
“好东西都进你们嘴里了。”红玉果早吃完了,江凡现在也只有吃紫香果可以吃,原本那些紫香果他以为是能坚持到新果成熟的时候,没想到现在多了两张嘴,胃口比他还大。
江凡没有直接回家,去了躺玉米地。
玉米已经熟了,现在正是吃的时候,因为是养料种出来的,所以家里的玉米特别甜。再不抓紧吃,玉米都要老了,江凡为了之后还能尝尝新鲜玉米,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特意往里走,偷摸掰几颗丢进系统包裹里藏着,估摸着以后收玉米的时候,别人会以为是遭贼偷了吧。
江凡使用暴力将十几棵玉米连根拔起,扔在一边,准备待会带回去,然后去看了看种在前面的紫香果。
紫香果已经开花了,一串串紫色的花穗挂在叶片中间。因为只有一百棵,今年结的果子,肯定是只能留着自家吃的,顺便攒攒种子,明年数量就可以多起来,到时候再在地里放几个蜂箱,就有紫香果花蜜吃了。
江凡正畅想着紫香果花蜜的味道,就听到旁边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回头一看,两头毛手毛脚的小偷正在他眼皮底下啃玉米。
母虎和虎崽也知道养料种出来的东西不一般,明明是吃肉的,每次张叔去菜园里摘回来的蔬菜,它们生啃都吃得下去。
江凡一只赏了个脑瓜子,却又十分纵容地任母子俩吃完,重新拔了两棵。也就自家种出来的东西了,换成别家的,哪怕你塞它们嘴里,它们还会嫌弃地吐出来呢。
江凡扛着玉米回去,留了几个今晚和明早煮着吃,其他的留下了包衣,明天顾长青去镇上的时候带过去给顾芳秋姐弟和店里几个姑娘吃。江凡还搬了两坛塑丹果酒出来,是单独拿给顾远韬和顾芳秋喝的,一人一坛,每天都必须喝。顾芳秋这是第三坛了,顾远韬因为开店才搬出来住,比其他人晚些,所以才是第二坛。
这日晚,和以往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平常,所有人,吃过饭,洗漱过后,因为天气晴好,满天星子,大家在院子里看了会儿星星聊了会儿天,然后各自回屋睡觉。
虎崽跟着江凡钻进了屋里,赖在他床上不下去,母虎也在床榻边趴下。
江凡睡到半夜,忽然听见门栓一声响。
江凡一下子惊醒,起身一看,是母虎在扒拉门栓,门已经开了,月光从门缝里倾泻进来。
好家伙,成精了,知道自己开门了。
江凡正想笑,便见母虎回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身子微微伏底,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江凡一愣,察觉到不对了。忙穿鞋下床,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虎崽,也从床上一跃而下,学着母虎的样子,跟在母虎身后出去。
院子里没有点灯,只有明亮的月光。
母虎和虎崽蹑手蹑脚地走到左边院墙下,那里有着夜色的阴影,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母子一进去,便隐匿了身形。
江凡左右看看,看到角落里放着的木制撑衣杆,忙过去拿在手上,也站到那片阴影里去。
江凡没有母虎耳朵灵敏,母虎可能一早就听到什么动静了,但他在墙根下蹲了快两分钟,才见到几根铁钩忽然被甩了进来,勾住墙壁,也听到了墙的另一边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这是家里来小偷了,还来得不少。
江凡紧了紧手中的撑衣杆,并不慌张。
几个人拉着铁钩同时爬上围墙,没有直接跳下来,而是转身去拉同伙。
四个人同时从围墙上跳下来,全都背对着江凡,正小心翼翼地查看前方。
江凡忽然一声爆喝,一竿子将还跨坐在墙头上的几人打下来。
而在他出手的同时,一声虎啸响起,母虎向那背对它的四人扑去,虎崽半点不露怯,腾身跃起,扒住一人背部,果断地咬住了对方的后颈。
异变来得突然,谁能想到墙根下面居然蹲着个大活人和两头老虎?
而院子里的动静,直接惊动了还在熟睡的顾长青夫妇和张书墨父子。
“闹贼了!”顾李氏鞋子光着脚,开门看到院子里的情形,惊声尖叫。
“快进去!”顾长青将顾李氏推进去,手上什么都没有,赤红了眼向对着江凡举起长刀的蟊贼扑去。
蟊贼来了八个,个个体格魁梧,手上都有利器,而江凡这边,除去一个顾李氏,只有四个男人,外加一大一小两头老虎。
一人被虎崽咬得后颈只冒血,但是却不致命,他舍着被虎崽撕掉皮肉的痛苦将虎崽拽下来,狠狠地掼向墙壁,虎崽惨叫一声,脑门磕在墙壁上,被磕懵了,一时没爬起来。
八个人中,只有一人被母虎扑倒后彻底倒在地上,但也还有七个人。他们还是有备而来,分出四人分别缠住江凡他们,剩下的几人,将母虎围了起来,他们换了武器,月光下,刀刃上涂抹着诡异黑色的汁液。
刀刃被抹了毒。
江凡一惊,因为分神,缠住他的蟊贼手持匕首,刺到了他的肩膀上。
毫无感觉。
江凡之前没叫醒顾长青他们,不是他托大觉得自己一人可以对付这些蟊贼,而是因为他有一颗挂在脖子上的,可以吸收一切攻击能量的涤尘果。
蟊贼没看到想象中鲜血飞溅的场面,没听到对方的惨嚎,整个人也愣住了,然后便见对面的白胖子无声狞笑,握着匕首的手腕被拽住,两腿之间忽然遭受重创,剧痛险些让他魂出体外,这还不算,当他痛得都站不起来的时候,被抓住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手腕直接被折断了。
江凡将人甩开,他这段时间的石头不是白举的。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顾长青与张书墨父子身上,他们最多算身体健康,身强体壮还沾不上边,也完全没有与歹人互搏的经验,起先打斗不沾上风,本以为今晚不见血也得受个皮肉之苦,没想到对方落在身上的拳头也好,砍到胳膊上的刀也好,一点痛楚都没有。众人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也抓住机会,迅速反击。
这就造成了,蟊贼们死命攻击,但对方不受半点伤害,反倒是自己被打得要死要活。
见鬼了!为什么连刀都伤不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