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皱了皱眉毛,习惯性往上推了一下墨镜,黑色的镜片倒影着男人的嬉皮笑脸,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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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人眼里只有两个人的空荡走廊里,此时却满满塞满了精神力,互相试探着,打量着,等着对方下一步动作。
虽然看似不相上下,边城却能知晓同为s级向导,对方实力远在他之上。
这究竟是什么人。
边城捏紧了食指指腹,往后退了半步,侧身对着男人,“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得先走了。”
“嗯哼?我说了没事了吗?”官仁歪着头,巧笑倩兮,“我可是,特意来见你的呢。”
杀意骤起。
在这样庞大到呈现压倒性的敌意面前,边城头皮一麻,根本按捺不住反击的本能。顷刻间身周精神力暴涨而起,地上腿边窜出无数绿色植株,往天花板攻去,旋转着越来越大,连接着天与地,垂下枝叶,直到变成茂密昏暗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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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与官仁之间的中点,仿佛延伸开一条看不到的线,一边是晦暗的密林,一边是敞亮的石林。光与暗的界限清晰又明显,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两人间旋转,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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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发梢都在力量带起的风中无声飞旋,最后,花瓣一般慢慢落下。
在最开始的力量的较量之后,边城的心却在一触即发的对峙中慢慢平静下来。
漆黑的天色,明净的窗户,干净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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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仁轻笑一声,他慢条斯理地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来,“果然是s级的向导,很高兴认识你。自我介绍一遍,我叫官仁。”他调皮的眨了下左眼,“是个官超级大的大人喔。”
边城顿了一下,没有拒绝这位实力强大的人的友善,即便对方不知抱着什么心情来试探他。他伸出手,短暂的回握了一下。
明显是避之不及。
官仁没有在意,他转过身走去,在边城刚刚出来的那扇门上敲了两下。一边敲,一边漫不经心地对边城道,“有实力是件好事,但你还缺了个心眼儿。”
边城转身就想离开此处。
就在此时,门开了,秦明礼的脸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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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仁二话不说,撩起长衫下摆,一腿撩起踹过去,风声骤起,生生把毫无防备的人踹到对墙,陷进去一块儿。被波及的门啪的砸在墙上,又被反弹回来,被官仁伸手按住了,慢慢推开。
边城被他这豪迈的动作一惊,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竟不知是说官仁太强,还是作为哨兵的秦明礼表现的太弱。
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发生在事务中心的暴力事件。
但很快,他就看到秦明礼被踹的地方抽丝一样弹出无数精神丝。
把他整个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挣扎着,嚎叫着,脑门上蹦出青筋,皮薄可见血丝。身上忽然跳出一团黑色的影子来,发出可怖的咔咔的叫声,就要跑,被从空气里跃出的白狐一把按倒在地,锋利的爪子按在脖颈上,白狐身后雪一样铺开的九尾落在光洁地板上。
官仁朝他招招手,让人过来,笑眯眯道,“认出来这是什么了吗?”
“九尾狐。”在最初的讶异后,边城很快稳下心神,越过他走进门内,半蹲在地上,摸了摸九尾狐的脑袋,被一口咬在手掌上。
“我问你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黄鼠狼。”边城‘盯着’那黑乎乎的东西仔细辨认,一时间起了探究欲,忍不住伸手,却从那黑气中穿过。官仁点点头,似乎这时才肯定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滑到墙下坐着的秦明礼大口大口喘着气,抬起头去看站在他面前一身碧色长衫立着的男人,从牙根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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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仁狐狸眼流转间带着嗔怒,讽刺道,“不敢,我到底也只是个‘毛头小子’。不过没想到我不过离开这么几天,您竟然这么简单被附体,也只能怪你自己太贪心。这回可不能算我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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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礼闭了闭眼,“是我自不量力。”约莫半月前,他带队去歼灭自由塔的一个基地,却被圈套给套了个牢……本以为他能解决好这次交待下来的任务,没想到终日打雁被啄了眼。
自由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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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拳,猛地砸了一下地板,砸出一个浅坑,尘土四扬,敏感的嗅觉被烟尘呛到,胸膛急促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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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仁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边城半蹲着,背对他们还在研究那只黄鼠狼,白泽从九尾狐手下抢下这个东西。
精神体一般是半透明的绿色,当它们化作实体时,也就是长的有些怪异的动物。然而这只黄鼠狼却是通体黑色半透明状,仿佛被什么折磨着,极为痛苦的样子,以至于甚至没能分出一点能力挣脱开它们的桎梏,发出怪异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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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着,白泽顶着独角,干脆利落把它刺了个对穿。它把黄鼠狼叼起来,然后一口从窗户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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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它放了?”官仁走到他身边,不太赞同,但也没有再把那邪门的东西抓回来。
“放不放无所谓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边城拍拍手站起身,白泽消失在空气中,他指了指脚下,“就在这里,事务中心一楼的前台服务人员,那个叫李然的向导。”他还记得半月前来登记,那时候还因为这个向导的黄鼠狼精神体感到稀奇,多看了几眼。
胸前银色的铭牌上,刻着那普通的名字。
“哦~”官仁弯着眼,“这也是你‘预知’到的?真神奇。”
“总比不上你神奇。”边城斜睨着他,冷漠道,“我至今不知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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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仁跳过这个话题,反而兴致勃**来,“我问你,你可知晓我的未来妻子是何人?”
边城:……
“可有我一半美貌?”官仁追着他问。
边城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再三申明:“我不是算命的。”却没想到这一转身,正好看到站起身来的秦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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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礼冲他冷淡的点点头,那双棕色眼睛,蛇一样冰冷。然后转身扶着墙,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那冷漠到不苟言笑的背影,一时间竟和边城对他记忆里寥寥无几的几面印象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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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人走的彻底不见了,边城才问,“他是什么时候被附身的?”
“唔……这个月我不在,倒是不知道。”官仁从他身后慢慢走出来,微微挑起眉,幸灾乐祸,“不过,至少你们刚刚那场谈话里要试探你的人,肯定不是他。”
“害怕了吗?”官仁一歪头,说出了边城心底的想法,“你被人盯上了。”
边城直直回视他,“也包括你吗?”
官仁一愣,随即翘起唇角,轻声软语,“被我盯上,至少不会要了你的命。”
“是吗?”边城不以为然,“我却觉得很要命,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唉哪,好心没好报哦。”官仁弯着眼睛,叹着,“我只是来稍微提醒你一下。公会可不是铁桶一块,连副会都能着道,更别说下面的人。”
他看到边城停住脚步,知晓自己的言语到底有效,便慢吞吞上前两步,错身时,微微侧身,在他身旁继续说道,“尤其是,你所在的精英小队。”
边城的回答是直接离开,头也不回。
事务中心的顶层,专属电梯叮咚一声打开。
身穿翡翠色长衫的男人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踏入楼层,脚下铺满了软垫。整整一层的专属空间,古色古香的红木桌椅立在大厅,他在血檀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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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开放式的厨房里转出一个人,把一杯清茶放在他手边,连着一盘子不多的精致糕点。
“您去哪了。”那人问,“难得今天才回来歇一口气,吃点垫垫肚子?”
官仁微微侧头看他,调侃道,“真不知我去了哪?小尾巴,那老家伙的事就交给你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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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塔有一个精神暗示能力的向导不是新信息了,他们设伏算计秦明礼的事情也不是天衣无缝。原本还想着将计就计,用这个半隐退的副会长引蛇出洞,没想到精明的蛇没出来,倒是引出了公会里的老鼠。
也好,趁现在清了。
那人微微红了脸,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拿起椅背上的外衣就要出门。离开前还是不死心,转身面向椅子上的人欲言又止,最后鼓起勇气问,“刚刚那个向导,他有什么特别的吗?”
官仁捻起温热的糕点尝了一口,暗道这人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他心情好了,也就不吝于那点解释,“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既然有人想要和我做一个交易,偏偏还藏头露尾,这让我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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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了,就自然得给人使使绊子。
他眯起眼,撑着半边脸,朝踏入电梯的人挥挥手,“早去早回哦,等你暖被。小哨兵。”
“我年龄不小了。”电梯门完全合上前,哨兵还在执着着自己那点儿称呼。
“唔……是嘛?”官仁左耳进右耳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抬眼轻笑着。
和他一个奔四的人比,正值青年精力旺盛的哨兵,可不就是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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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事情有点多,不能保证六天更啦~明天开始,改为隔日更(周一、三、五更),周末缘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