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多年，司马说心仪洛雪晴，可是，在生死一线之间，他选择救他的仇人，在他知道，林若娴无数次害她之后，他还能不声不响遮掩下这些事。
    她知道，他一定有不容反驳的理由，他需要制衡，想要保下林若娴，想先扳倒林岳鸣。
    可是，她理解，并不代表她能苟同。
    “你当真是……放肆。”司马云晨伸手擦过她眼角的泪，并未反驳：“林家会付出代价，我保证，到时林若娴任你处置好吗？”
    她知道，帝王不易，林岳鸣做事天衣无缝，想要瓦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她想要的不是林若娴的命，她如今只想平淡，只想远离宫廷生活。
    可是，这样小的一个心愿似乎都变成了奢望。
    再不行，退一万步，她也想先救出父亲，算是了了自己生前最后的愿望。
    洛雪晴后退一步，跪下开口：“皇上作为万人之上，自是对天下怀有正义，可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只有父亲一个亲人，若皇上就此放过，我会帮您揭穿林岳鸣的真面目，以求皇上放过我和父亲，离开京城，永世不会返京。”
    “你还是要离开？”司马云晨皱着眉在她面前缓缓蹲下。
    “当然，以我和父亲的两条命，换皇上的盛世太平，皇上不亏。”
    如今她手中握有林岳鸣的犯罪证据，此前给过太后名单，想必她老人家已经动手，能笼络的笼络，不能笼络的杀之，如今只剩林家一旁枝，想要扳倒他不是难事。
    现在，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下月初五，皇帝会在宫中设宴，届时朝中大臣皇亲国戚都会参加，那便是最好的时机。
    “不行。”司马云晨摇头，态度坚决：“其他事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你想离开，绝无可能。”
    他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寒意，冷冷凝视在洛雪晴身上，让她觉得遍体生寒。
    洛雪晴捏紧手心，笑了笑：“所以，皇上还是要留下一个事事与你违心的傀儡吗？”
    司马云晨没答她，抬手将人扶起来：“朕知道你有那些证据，也知道你想在宫宴那天放出来，可这个条件，只足够换洛将军离开。”
    洛雪晴顿住，瞬时心如死灰。
    她像个完全没有智谋的人，在他面前被他看的明明白白，他连她每一步计划都知道，所以，他完全把她掌控的死死的。
    他话里的意思是，没有她，他也可以对付林岳鸣，只是时间问题，而他之所以给她这个机会，完全是想留下她，挽回她的心。
    洛雪晴开始觉得头疼，全身虚软无力，手还在隐隐发抖，她扶着椅子坐下，声色沙哑开口：“好，我留下，父亲离开。”
    “我身边，还有你的人吗？”
    洛雪晴颤抖着声音，有些不可置信问他。
    不可能的，他怎会样样都知道，在他面前，自己赤裸裸的，没有任何保留，小璃都被他收买了去，还有什么不可能？
    未央宫里的璟言，夏吟？
    可她从来没亲近过谁，她们不可能知道她的计划，那还有谁？有谁可能是司马云晨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
    对了，还有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