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斯又问：“签订合约的那种恋人吗。”
    夏夜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男人定定的看着他，唇角带笑。
    “两情相悦？恩，太肉麻了，这不对……”
    夏夜用手抵着下巴，挑了挑眉，语气恶劣，“大概是没有通过金钱交易，但通过了其他交易的那种‘恋人’。”
    “你没有给我明确答复，但我还是很高兴你认同了这个身份。里雅，这可能是我今后最喜欢的回忆。你说的没错，一旦人类在这个星球消失，我的回忆也会一同消失。”
    尸皇西瑞斯俯身吻了吻夏夜的脸颊，低声道，“我答应你留下他们，这样至少在人群里，我还能感觉到和你相似的目光。”
    夏夜伸手环抱住对方的脖子，倚着他胸口呼吸：“我也答应你，在被召回之前，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丧尸的吼叫，它们正在四处游荡着觅食。
    西瑞斯看着窗外终于暗淡下来的天色，一双灰眸过渡到金黄：“以海为界。”
    窗外的天空好像突然落下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无数禽类和鱼类的丧尸全部被临海的空气阻隔下来，再也跨不出半步距离。
    丧尸的吼声于是狂躁起来，声音震荡在天地之间，令人不寒而栗。
    夏夜只觉得身旁的人将自己抱起，他微微睁开眼，正见西瑞斯将他带到窗边，隔着玻璃看向地面上黑压压一片的丧尸。
    “它们在对你抗议……”
    夏夜看着陆地上无数残暴的猎食者，紧锁眉头。
    “没事。”
    西瑞斯安抚了他一句，随后冷冷扫视了一眼窗外，登时大地上一片鸦雀无声。
    “……”夏夜一脸黑线，这家伙未免强得也太过分了！
    不过，有他这样能力变态的lv5震慑群尸，人类才能苟延残喘继续存活下去。
    可是，他离开以后，西瑞斯该怎么办……
    “里雅。”身旁又有人叫他。
    青年闻声转过脸，便被尸皇再度吻住了，男人急切的吻住他的唇，双手紧紧的抱住他，好像就快要失去他一般。
    夏夜扬起脸和西瑞斯接吻，手指缓缓的牵起一缕头发，随后他发现发梢已经开始透明——
    公司的人按下了召回按钮，他该回去了。
    “我好像当了一回骗子，刚刚答应要陪着你，可转眼间，就要离开你了。”
    夏夜隔着紧贴在自己唇上的温软，模模糊糊的说道。
    男人没吱声，只是加深了那个吻，他张开嘴抵在夏夜的唇沿，咬得那么凶狠，让温热的血顺着唇角缓缓流淌。
    “生气了，这么恨我啊，嘶……”
    夏夜低喘一声，却是将领口扯开，调皮的眨眼，“临走前不再饱餐一顿？”
    “……”
    尸皇深深看了夏夜一眼，随即俯身埋首在那光洁的肩颈间，他用舌尖轻轻舔舐着，吮吸着人类的皮肤，无比耐心的留存下他的记号。
    随后他觉得手上一凉。
    低下头，他看见一只银色的戒指套在他的中指上，小巧的圆环透着一抹殷红。
    “这是我自己的东西，送给你了，圆环里灌了我的血，想我的时候看看它就好了。”
    夏夜将手从西瑞斯手指上放下，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
    男人点了点头，随即将戒指又套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他说：“好。”
    “……”夏夜的脸一下升温。
    “到我回赠了。”
    银灰长发的男人说着取下耳朵上一枚耳钉，放在手心上递给他，“这是那个人类女人……我母亲的东西，现在它是你的了。”
    夏夜看着那枚紫色的耳钉眨了眨眼：“这个算……”
    “定情信物。”
    西瑞斯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
    “喂，我可没……”
    夏夜连连否认，却乖乖的让对方给自己戴上了耳钉。
    “这样就再也没有遗憾了。”
    西瑞斯撩开夏夜耳边的长发，看着那枚闪着紫罗兰颜色的耳钉，在夜幕下闪闪发亮——
    和夏夜的身体逐渐分崩离析，泛出浅浅金屑的颜色一样。
    “西瑞斯，闭上眼睛。”
    身体正在透明的夏夜抚上对方的脸，“等到你听不到我心跳的时候再睁开。”
    西瑞斯张开双臂将人搂在怀里，轻柔道：“你会记得我么。”
    夏夜只是笑，眼圈却是红红的：“我会努力不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