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瓴躺在孟清卧室的床上,抱着那只巨型机器猫玩偶,把脸埋进它毛茸茸的大脸,可能和孟清接触久了,玩偶粘上了孟清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独特的,清新而微甜的味道,让人安心又舒适,只有孟清能带给他这种感觉。
原来爱情是这样一种滋味,甜蜜又酸涩,欢欣又痛苦,但终究是快乐的,幸福的。
他以前怎么会觉得爱情俗气呢,明明是世上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
孟清以前也是一样的感觉吗?孟清也曾经这样暗恋着他,思念着他吗?
这样想着,即使错过了,陆建瓴也觉得幸运。
其实这对他对孟清来说都是最好的安排,即使他没有错过,他也不能置道德和伦理不顾。他自己无所谓,他不能亲手毁了孟清。孟清还年轻,他还会爱上很多人,错过他一个也没什么,所以现在是最好的结局,孟清回归正轨,他守着这份孤单隐秘的爱情终老一生。
世上的爱情不都是两情相悦、相守到老的,更多的是无人知晓,无疾而终的。
想不到唯二惦记着陆建瓴生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一个是他以前的一个情人,周五晚上刚过了晚饭时间打来了电话。
都已经好久不联系了,陆建瓴听着他的声音,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他是谁。
“陆总,我没记错的话,后天就是您的农历生日了,我为您准备了生日礼物和一个小惊喜,希望您能赏脸……”
“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
陆建瓴不等他说完就挂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最近合作的供应商打来了电话,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他的生辰和性取向,说要送给他一份大礼,说是什么最近正当红的年轻小生……
陆建瓴气的不清,这都是一堆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专门挑他生日来膈应他吗?
转而又一想,他以前过的不就是这样乌七八糟的生活吗?
想起孟清曾经批评过他为老不尊不检点,真是一点没说错,他现在自己都十分嫌弃、唾弃自己。
现在即使抛开父亲的身份,他和韩晔竞争,也没有半点优势,如果自己和韩晔同时第一次出现在孟清面前,孟清肯定会和毫不犹豫地选择韩晔吧。
唉,我想这些没用的干嘛?陆建瓴心灰意冷地把脑海里不切实际的妄想轰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结果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一会儿又开始胡思乱想,想孟清这时候在干嘛?睡了没有?
很大可能还在和小男友**做的事吧,毕竟年纪轻血气旺,又在学校憋了那么久,窗外海浪阵阵,如此良辰美景,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啊!要疯!
陆建瓴烦躁地从床上坐起,光着脚走到阳台上抽烟,发现窗外起了狂风,天空乌云密布,时不时划过一道亮光,隐隐听到雷声,奇怪,大冬天的难道要下暴雨?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反常的缘故,陆建瓴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不安,把阳台的门关紧回到安静的室内,重新回到床上,艰难地酝酿睡意。
失眠地不只是他,相隔几千里的海岛上,孟清还在和韩晔深夜卧谈。
“你说他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过去这么久了,刺激也受了不少,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会是我自作多情,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吧?”
韩晔早困的不行,打了个哈欠道:“我早说了,像你爸这种历练丰富,活了半辈子的老男人没那么容易就范的,路还长着呢。”
孟清自己称呼陆建瓴老男人可以,听别人说就不爽,“他没那么老。”
韩晔哈欠连连,“是是是,陆叔还年轻的很呢。”
“你快想想办法啊,难道要一直这样被动的等下去吗?要不我再主动一点,趁着他生日向他表白?”
韩晔哈欠打到一半收住了,语气严肃道:“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敢说你真这么做了,他绝对不认账,绝对会再一次义正言辞的拒绝你,到时候你就哭吧。”
孟清想起生日会那次被他拒绝的绝望,心里一阵发寒,“我搞不懂,他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他真的喜欢我,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呢?”
“阿清,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无所顾忌,什么都不在乎的,陆叔在社会上有头有脸,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又承担着你父亲的角色,他考虑的东西远远比你多。你觉得你爱的感天动地,陆叔叔只当你一时兴起,他怎么可能因为你暂时的冲动而盲目的爱情,抛弃一切陪你一起任性呢?他既要考虑社会道德层面的东西又要对你的将来负责,父子两字像一座大山把他压的死死的,仅凭对你的那点喜欢不足以使他挣脱这强大的束缚。你再给他点时间吧。”
孟清听完良久沉思,最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我等他,无论多久我都等,即使到死他都没有回应我,即使这辈子做不成夫妻,只要他心里也是有我的,我就死而无憾了。”
陆建瓴半夜被一道惊雷炸醒,窗外狂风呼啸,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响声,让人阵阵心惊。
陆建瓴很不舒服,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里惴惴不安的,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后半夜他几乎没睡,窗外雨一直下,等天亮了立马给孟清打了个电话。
孟清还在睡觉,声音腻腻乎乎的,“爸爸,一大早的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