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然亲耳听到厉雨奇对电话那边的凌薇若无其事的时候已经是非常吃惊,可是让他更加吃惊的是厉父居然也一副没事儿的样子在和凌薇继续谈着话。
在经历了刚才的冰火两重天的打击之后,他现在基本上整个人已经焉了。
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他双眼紧闭,可是却一直都在悄悄的听着这厉家父女俩和凌薇之间的对话。
这一次,他又失算了。
凌薇竟然会对带走厉烊的事情供认不讳,而厉家的父女竟然也对厉烊被带走一事保持着冷静自持的态度!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厉家父女也好,凌薇也罢,他们都令他重新认识了一番。
“给我起来!我知道你在装死呢!”
“啊!”
就在君亦然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通话事宜的时候,一只脚忽然狠狠的踩了上来,直接踩在了他的肚皮上,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踩得他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的惨叫了一声。
蜷缩着身子,他颤抖着双臂捂住了肚皮。
却迎来了厉雨奇毫不客气的又一脚。
“怎么?才刚刚感受了一遍我们厉家的冰火两重天,你就受不了了?君家少爷,你怎么说都是这京市四大家族第一大家族中的孙少爷,能不能拿出一点你君家少爷的风范来?”
从君亦然被带到厉家开始,厉雨奇就没有从君亦然的身上看出一丝一毫君家人该有的气度与风范。
君亦然这个一直混迹娱乐圈的人以前在屏幕上的时候还是人模狗样的,然而仅仅是这两天的短短时间内,她已经对君亦然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
“你……”
被厉雨奇这番话给说的面上燥热的君亦然猛然间抬起头来,嘴唇蠕动起来,刚开口,却在对上一旁厉父那黑沉阴冷的面色时歇了菜,到最后,他的嘴巴里只吐出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出其他多余的话。
“来人,把这两个人先送到我们厉家的刑房去。看看这两个人谁更老实,不老实的那个,直接用我们厉家的刑罚伺候。”厉父垂眸冷哦冷的看了君亦然一眼,然后对着一旁的下属低声吩咐道。
厉家的下属领命后,即刻将君亦然和李开元二人一并拖拉着带走了。
这两个人被带走,厉家的大厅中才算是回到了清净,再无其他人在场。
这时厉父才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面上的神色带着几分沉吟:“雨奇,你见过凌薇了。对她,你有没有什么印象?或者说,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你的心中有没有什么想法和看法?”
刚才的通话很快就结束了,而他在凌薇的条件之下增加了一个时限,一天。
可是厉父的内心却是不平静的。
从刚才拿起电话那一刻起,他跟凌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看似没有玄机,实际上满满都是试探。不错,他在试探凌薇,试探这个拥有令人起死回生能力但却年轻的仅仅二十岁的少女。
厉雨奇被凌薇救醒的消息传来的第一时间,厉父就命令厉家开动全部调查系统,调查一番这个凌薇的所有资料。之所以调查凌薇,却是因为他对凌薇这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医术的好奇。
可是当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厉父对她的好奇也从医术渐渐的变成了全部。
调查的结果竟然非常意外的是没有结果!
厉雨奇疑惑的看向厉父,那双美丽漆黑的大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像是带着些许疑问一般:“父亲为什么这么问我?我很喜欢凌薇,这就是我唯一的感觉。”
慢慢的走到厉父的身边,厉雨奇的手又轻轻的挽上了父亲的手臂。
她缓缓的低下头,将脸上最真实的情绪掩藏起来,垂下的眼睑中却带着几分深深的怀疑,抿了抿唇,厉雨奇又开口,这一次,她的语气却是带着几分随性:“难道父亲不喜欢凌薇?还是说,您打算用武力对待凌薇?”
厉雨奇自以为自己这话语中的随性很真实,可实际上她强制性装出来的随性轻而易举的就被厉父给看穿了。
厉父察觉到女儿对凌薇若有似无的袒护,唇角处掠起了一丝弧度:“我对她称不上喜欢。但是这个凌薇却也不是我想用武力对待就真的能够随心所欲去对待的人!”
厉父没有告诉女儿,他在调查凌薇的时候碰壁了。
不仅如此。
在他跟凌薇亲自通过电话之后,他便已经猜测出来,凌薇的底细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这是一个年仅二十岁,看起来只是医术高明,实际上却是背景很深的女孩。
比起自己家的掌上明珠,她的后台恐怕更硬。
“不会吧?父亲的意思是……您都没有那个能力动她?”厉雨奇讶然一叹。
可是厉父却被她这一叹给直接叹的扭头看她:“怎么?我怎么听到你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窃喜?”
“咳咳,哪有!?”
厉雨奇轻咳一声,别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她发誓,她真的没有窃喜……才怪!
“好了,雨奇,你才刚刚回来,不着急惩罚那两个人的话,你就先去休息一下。我接下来还有一点事情要办,你大哥失踪的消息现在已经有了底细,也就不必再担心了。”
厉父在与凌薇通话的过程中从她的字眼片语里察觉出来,这个凌薇是一个非常坦荡的人。
既然她都能亲口承认厉烊就在她的手中,那么很显然,她不会对厉烊怎么样,至少现在不会!
“好吧,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觉得有些疲倦。那我就先去睡一觉,那两个坏蛋就先丢在刑房里,也好让他们亲自的见识一下我们厉家的雄风。”她可不是好招惹的,更何况这个君亦然还胆敢用她的生命来当做利用品,试图对付凌薇!
她堂堂厉家的千金小姐,也是他可以随意利用的么?
而凌薇,又岂是他能够诬陷的?
厉父与女儿厉雨奇分别之后,直接去往了厉家的总堂口。
独自坐在堂口大厅中,他饮茶一口,却是真正的陷入了深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