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士子名额已经就由礼部早上递交给他了,上面全部写好了所有的进士人选,以及他们详细的地址,家庭情况等等,李煜只不过做最后的确认和筛选罢了。
情之一字可以说是对这个人所有性格最重要的审核了,重情的人不论他重的是什么情,他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一个底线。
至于那个连自己感情都不清楚的人,那么无论他看不看重,这个人能做出来的事情,都会不断刷新你的三观,拉低你的智商下限。
因为李煜心里之前已经划定好了前三甲的名额,所以他首先看的就是这前三甲的文章。
当堂殿试,最考验的就是心智和随机应变之能。
李煜这次对于这三人首要看重的就是他们的随机应变之能是不是如之前一般,足够优秀。
第一位自然就是李煜点定的状元郎:金陵城的张家也就是张若风的弟弟的大儿子张良墉的。
这位张公子的文章李煜看了一些,却是不甚满意,因为他的文章里所流露出的思想太过守成,中庸了些,少了那么一丝锋芒毕露的年轻气息。
反倒是像一个老年人所书写,圆滑而又老重。
看来情之一道,这位张公子看的倒是挺开,心无旁骛,可用,也可暂代考校。
李煜看完后虽然不满意他对于情论的圆润,毫无缺陷,但是也不得不否认,这样完美无缺的人是足够承担起礼部尚书张若风未来的职位的。
至少,不会被其他人牵着鼻子走,不会被人胁迫。
但有个最关键的问题,这么完美无缺的人,如何保证他对自己的忠心耿耿呢?
李煜看着手里的考卷思索了起来,他到底该不该给出这个状元呢?
“太子殿下,时间不早了。您该给这位给出评价了。”在李煜犹豫思索的时候,那些官员和考生们可都在等着,李煜后面的宫女在前面的太监偷偷用眼神的提醒下悄声提醒李煜道。
“哦,甲等。”李煜在这考卷上写出了评价,然后翻阅起来。
第二位是,金陵城张良友。
李煜翻看起来,看了看这个人的新文章。
不同于之前的中庸性格,在这次的文章里,张良友这个人里对于情的描述显得是十分的痴。
不同于他的哥哥,他着描写的东西是男女之情,对于男女之情的推崇可以说是做到了极致。
甚至于还用到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等诗经里的名句。
看得出来,这位张良友公子倒是个痴情种,对于像张良友这样的人,李煜倒是带着几分欣赏的。
因为这样的人,会因为对于一个人的欢喜,做到喜欢一座城池,一个国家的所有。
他会带着善意的目光去看待这个国家的好与不好,然后为了自己所欢喜的那个人,去努力完善身边的不平与险恶。
李煜很喜欢这样的人,因为他有信心给这样的人去完成他这么简单朴实想法的机会。
“甲上。”李煜给出了一个评价,不得不说这次的评价,他带了一些感情成分在其中。
“甲上?”听到甲上这个评价,在场的臣子们都上了心,暗暗猜测起这个甲上到底是谁起来。
不管下面的百官如何猜测,李煜继续着自己的事情,翻看起了第三位他想看的考生的试卷。
他要看看这个他上次看面子给的探花郎,这次到底会不会给一个惊喜。
“情之所情,非利之所趋,物之所载也。”
李煜看到这第一句,顿时就生出了果不愧是金陵城的纨绔之首张良锋啊。
这三人李煜在昨日看完后,回到东宫的时候,随口问了问东宫总管梁平对这三人的了解,他没想到的是这三人之中名气最大不是他起初想点为状元和榜眼的张良墉,张良友。而是这位金陵城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张若风的亲子,独苗苗张良锋。
“甲!!!”
……
据说他还偷偷创立了金陵城最大帮派势力,号称礼贤帮。
对于这位纨绔公子的了解李煜也就止于此了,至于这个礼贤帮到底是干嘛的。
李煜倒是没有去理解,也没有去听东宫总管梁平细说,他那个时候想的是利益交织的事情。
金陵城最大的帮派,他或许可以借着这件事做些什么。
不过这家伙也太世俗了些吧,真不愧是个纨绔,连情都看的这么清新脱俗。
面对如此的纨绔,李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评价,他只知道文字上面的东西能代表只是一个人的一面。
这一面俗称为常面,也是一个人经常会去表现出来的。
看完这三个风格不同的对于情的认知,李煜看起了其他考生的考卷来。
剩下的与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差异,甚至于说更加偏激和极端,要么是要死要活的痴怨,要么是爱极生悲生恨的极端,显得有些稚嫩和青涩。
就好像刚刚开始恋爱的孩童般,除了男女之情,没有了其他情绪。
你为我活,我为你死的那样。
这样倒不是不好,只是不适合点为将来的官员替补,就是点了也不能让他们留于关键之位。
对于这些的评价,李煜只是给了乙,乙下,丙的评价。
这次进士之才五十余人,三人李煜给了甲,一人给了甲上。
三十人给了乙或乙下,剩余三人给了丙。
那丙的三人李煜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奇葩,论情,论到了刑罚鞭笞之上。
甚至于,文章里淫秽烂俗之词不绝于耳。
对此,李煜看完直接丢下了朝堂,骂了句“竖子安敢辱孤眼!!!”
“太子殿下恕罪!!!”看着李煜暴起发火的样子,百官们顿时跪了下来,神色有些慌张。
因为这是李煜第一次这么火大,之前那么杀戮滚滚,他都没有表现的这么愤怒。
“起来吧,孤这火气不是给你们的。”李煜说着就让百官起来。
“谢殿下。”说着百官就要起来,李煜突然抬手虚压,示意这些大臣继续跪下来。
“算了,先跪着吧。等孤宣布完这次科考的旨意再说。”
“是,太子殿下。”这一次朝会,百官们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他们哪里被人这么折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