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等谢过张大人转述,谢过太子殿下恩赐。”被诏书点到的考生们心里还是有些诧异,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他们或不开心,或绝望,或诧异,相对于被点到的,那些没有被点到的则是很泾渭分明的分作了两派。
一派是轻松,一派则是士阁号称为十三公子的士子文人了,他们是知道自己等人做的过分了,但是面对李煜仅仅给他们一个进士,没有状元,心里满是愤懑之情。
可惜碍于李煜是少楼主,他们不好去说什么。
但是不说出来,不代表他们不会表现出来,他们脸上很不自然的就带上了不满,行起礼来也表现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这也是他们刚刚接触朝堂,接触这个尔虞我诈的纷争之中,他们并没有去融入这个明智者们认为污浊的环境里。
即现在的他们虽然满腹经纶,但是若是百般不愿,都会表现出来。
“不妨事,举手之劳。你等都是大才,未来我大唐的后继者。”礼部尚书张若风夸奖起了这批考生,不得不说,这一批中,他佩服和自认为在治国理政之能上不如的就是那十三个怪胎了。
他们不仅懂得张扬声名,还有着足够优秀的实力。
这让礼部尚书张若风在夸奖之余,也没有过多的去抬高自己的姿态,反而是营造出了一种我这个礼部尚书很容易接触,平易近人的局面。
“张大人客气了。他们这礼你受之无愧,你可是算他们半个师傅了,毕竟这殿试的门是你带他们进来的。”李煜看着如此姿态的张若风,心里当然清楚张若风是如何想的,他也给了张若风这个面子。
“承太子殿下吉言。”礼部尚书张若风不得不转身去谢过李煜的抬举,他抬举李煜这个太子殿下是应当的,但是李煜这个太子殿下抬举他就是一种恩宠了,他必然是要谢过的。
这也是礼,身为臣子的礼,也是他必须要去实践的礼。
“既然他们都进来了,大家都见过了,那孤与诸位现在就可以谈谈正事了。”李煜说完,就有着一旁站着的殿值禁卫动手将李煜点到的除名三人,以以下犯上罪行惩处,带下去了。
在殿值禁卫动作的时候,这三人顿时就是慌了神,他们开始四处跑了起来,同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三人合力从其中一个过来抓捕他们的殿值禁卫那里夺过一把刀来,拿着就向李煜飞去。
至于为什么说他们不冲上去再砍,那是因为这机会只有一次,他们不过是在文章里写了一些不雅的东西。
李煜就要惩处他们,这让他们感到很是苦闷,一时情绪之下就做出了如此举动。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既然你要惩处老子,还要老子三族不好过,那老子拼了这条命也不要你好过。
可惜,他们想的太多了,他们似乎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金陵城,是南唐的都城,李煜就是站在这里让他砍,他也砍不到,在这三人之中的高个男子扔出刀后,一个太监就出现在了抛出的刀面前,用他的身体硬生生的拦住了那把飞过来的刀。
“救驾,救驾,赶紧救驾!!!”看着李煜又是遇刺的样子,礼部尚书张若风和朝中几位颇有威望的大臣们开始稳定起那些惊作鸟兽散就要跑出大殿的官员。
不过,像这些百官们的样子倒还算好的。
有几个今科进士,此刻已经跑出大殿了,看着这架势似有一路跑回自己家的趋势。
“够了,闹什么闹,将孤的救命恩人带下去好生安葬。”李煜从自己国主龙椅上起身,来到刚刚为自己挡了刀的太监面前,探了探鼻息,发现刚刚那一刀竟是直接切入了肺腑,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李煜直接拔出了刀,提着向大殿之中走去,脸上带着刚刚从救了自己一命的太监身上拔出刀时沾染的血。
他穿着太子朝服,就这么抓着浸着血液的刀,来到已被殿值禁卫团团围住的三人面前,站定。
“孤曾听闻过一句话,不知道你们三人听过没,在场的你们听过没?”李煜提着刀看了一眼三人,然后又转身扫了一眼朝堂上各种诡异姿势的官员和新进士们。
此刻,不管被李煜用眼睛扫到的官员和新进士都处于什么地方,都是安安静静的跪了下来,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的等着李煜的下文。
“那就是当一个国家的国君都需要提刀来战的时候,那这个国家已经处于生死存亡的边缘了。
孤对你们很失望,孤希望你们能就这事给孤一个好的交代。”李煜说完了,这些大臣也没有敢起来,这个时候谁敢起来,最近颇为受宠的礼部尚书张若风都没有动,其他那几个大臣自然知道现在还不是起来的时候。
于是,整个朝堂上出了被殿值禁卫团团包围住的三人之外,没有人还站着了。
“孤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言辞激烈偏激,字字抨击我唐国,抨击父皇,抨击本太子。
值得吗?
赔上自己的命,还有九族的命!!”李煜看着这三人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之色。
“刚刚抛出刀的是你吧。抚州王伟!!”李煜话落,也没有等待回应,手起刀落,一颗大好头颅从它原本的位置上离开了。
“太子殿下!!”百官们听到动静好像不太对,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文官也好,武将也罢,他们都是怔住了,看着那颗头颅的飞起,浑身血液由于脑袋突然离开,血液冲出身体的景象,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惊惧起来。
有些人忍不住叫出声来,现在的太子殿下,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些,他还是当初那个与他们这些臣子饮酒作乐,吟诗作对的钟峰隐者,莲峰居士吗?
“抚州杨凌?”李煜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动作和声音,他继续念着名字,就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一声就是一个动作。
手起刀落,没有多余的话。
一颗头颅再度飞起,“信州张纸!”
“噗……”
血液飞溅,再度染红了这个很少见血的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