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洛忍不住皱眉,他怎么不知道这人还有如此感性的一面,光是脑补都能让他脸色苍白到如此地步,额头上的虚汗都冒出来了。
“顾林,我……”宁波的眼圈立刻红了,“我可能跟普通的人不一样。”
江洛:“当然不一样了。”
宁波无奈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可能不是普通人。”
江洛:“是呀,你具有异能啊。”
宁波简直要被他的淡定逗笑了,他也想相信顾林之前的异能说,但他从来都没见过正常人觉醒异能是他这样的。
宁波凑上去想亲|亲他的嘴角,俯下|身的时候顿了顿,亲吻最终还是落在了江洛的额间。
“我可能是丧尸。”他想自私,可最终决定权还是应该交给顾林自己不是吗。
江洛噗嗤一声笑出来,房间里伤春悲秋立刻被冲散了。
宁波瞪着眼睛看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跟着他笑:“你认真点,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是吗,有多正经啊。”江洛故意扬着脑袋想了半天,见他怕的嘴唇都褪去了红|润之色,不忍心逗他,“不就是对昨天的磁场波动有感应吗,我也有,难不成我也是丧尸?”
宁波的脸纯白了,甚至还隐隐浮现出灰败之意,他紧握着江洛的手声线颤抖“你也感觉到了?我是不是……”
他张了张嘴没问出来,但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不会是他感染了顾林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宁波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刺骨的疼。
江洛见他表情不大对劲,再不敢卖关子,直接开口:“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当然感应得到啊,那股异变本来是催动丧尸病毒变异的。”
听到这儿,宁波就像是被天打五雷轰了一般,怔楞住了,嘴唇都在哆嗦:“果然……”
江洛一把攥|住他帕金森综合征一样的手:“你别乱想,先听我说,普通的异能者是感受不到这场异动的,但极个别异能者是可以的,你本来就隶属于吞噬系,再加上现在异能已在觉醒前期……”
宁波眼眶忽然一红,捧起江洛的脸又是蹭又是亲:“真的?你确定不是骗我?”
江洛被他弄得脸都疼了,仰着脖子尽量避开:“真的真的,我拿这个骗你有意义吗,再说,我骗你说有异能,你就能凭空生出异能了吗,左右不过这两天的事了,你自己到时候看我是不是骗你了。”
解决了心里大事的宁波一身轻松,他抱着江洛,刚硬的下巴就戳在江洛的锁骨处,骨头相接还挺疼。
江洛推了推他没推开,刚想开口说话,话头就被宁波截断了。
“你知道吗,昨天一晚上我都没睡着。”
江洛抿了抿唇没出声。
“我就在想我要是丧尸的话,我要不要离开你。顾林,我不想走,一步都不想离开你,但我不走吧,对你真的很不公平,我想了很多,头发几乎都快要被我揪没了。”宁波苦笑一声,接着说,“早上我都还没想出来,我就在想要不再拖拖吧,说不定还有其他的转机呢,没想到真的是转机。”
江洛抬起脸,凑过去在他的嘴角亲了亲,就只是蜻蜓点水地挨了一下还没尝到味瞬间就分开了。他严肃着表情教育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商量着来吗,你这样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另一半了?”
宁波郑重其事地摇摇头。
江洛:“……”没法交谈了,我想闹了。
死了一局游戏,中场休息一会的系统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活g、”
“你是我生命的全部。”宁波说的凝重又虔诚,漆黑的眼瞳里只倒映出江洛一个人的身影,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拥在怀里,用坚定的声音又重复一遍,“不是一半,不是四分之三,是整个,是全部。”
“嗝,嗝……”系统刚才笑得太欢快,一时没收住,嗝打个不停,就连游戏界面都不稳了,差点要哭出来。
它明明游戏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出来被虐!
江洛爪子轻轻柔柔地拍拍他的脊背,声音小小:“我愿意也喜欢作为你的全部,一辈子都是你的。”现实世界里也是你的。
系统:“哭死我算了吧!!!”
******
丧尸已经在进化了,再不去B市的话,路上就不好走了。
简单收拾了别墅的东西,宁波遵循着上次的承诺最后一次带着江洛去了商场,补给物资顺便找寻贵人。
他们的物资还算充裕,商场的东西也所剩不多了,两个人随便装了一些吃的和用的在戒指里,便饭后散步一样地在各处闲逛。
宁波拽着他的手,捏捏|摸|摸的:“你说贵人,是什么样的贵人啊?”他挑着眼角观察江洛的脸色,没发现有任何可以的迹象还是放不下心来,难不成是男的?就算是女的也不成啊。
虽然他知道顾林暂时喜欢自己,但他不知道顾林的喜欢是不是跟他一样,还是说只是想在末世里找一个伴,如果只是伴的话,那个贵人不是比自己的条件更好吗。
都是贵人了!肯定比自己优秀!
宁波无端端胸中一片酸涩。
江洛没察觉,踮着脚尖四处张望,手肘还一直戳着他的胸:“你也看看,应该就是八、九、十岁左右的孩子吧,具体我也不怎么清楚了。”
宁波眼睛一亮,迅速垂下眼睑装作若无其事地陪着他四下看:“小孩子啊?”
江洛点了点头,声音淡淡的,也听不出来有多期待:“嗯,应该是个男孩吧,脑子很聪明的那种。”
原本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宁波倒吸一口气:“男孩子啊?”
江洛偏过脸:“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男孩怎么了,你不是男的了?怎么以前都没发现你还重女轻男呢?”
宁波心里苦,宁波不愿意说出来。
就是因为他是男人,所以才要堤防男人啊,十岁又不是一岁,宁波满眼戒备地看了一眼四周:“你预测准不准啊,我们都从一口找到三楼了,也不见有人啊。”
江洛仰头看了看建筑物中间的吊灯装饰,七零八落甚至水晶灯上已经附着了一层暗红色的灰尘,早已不见末世前的人声鼎沸,只剩下无数数不清但却看不见的冤魂独自徘徊。
宁波秒见他脸上的落寞一闪而逝,手心覆盖住他的眼睛:“别看。”
江洛眨了眨眼睛,眼睫毛碰触到他掌心地软|肉有些许瘙|痒,吸了吸鼻子:“没看什么。”他虽然没有经过遭遇末世的过程,但也不是没看过类似的小说,那时候总觉得一切距离自己都很遥远,没想到真正进入这个世界之后观感是如此的真切,人类真的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