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莫凌粗暴的打断丁一洛的话,“你怎么知道?你这么了解他?指不定他也乐在其中呢,这件事我不想在谈!”一脚油门,性能良好的轿车瞬间加速,发出刺耳的“轰轰”声。
丁一洛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在出声。
第二天早晨,篮亦先是和往常一样离开家,躲到隔壁的楼道,等看到他妈妈推着自行车上班后才悄悄的溜回屋里,昨天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头嗡嗡的,再次醒来发现就在医院里了,原来他在马路边昏倒了,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
这期间发生的事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妈妈,虽然他很清楚的知道老师口中所说的回家休息几天意味着什么,但还是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等待着。
昨晚回家后怕被母亲发现异样,连饭都没吃就一头扎进了房间,当然也来不及去拿放在客厅橱柜里的医药箱,经过一晚,身上的伤大多开始反青,大腿根部受伤的地方更是变成了紫黑色,稍微一按就撕心的疼。
翻出红花油,撒了一点在腿上忍着痛慢慢的揉,也不敢摸太多,怕被回来后的母亲发现异样。
“咚咚咚!”突然敲门的声音,吓的篮亦拿着红花油的手一哆嗦,掉在地上撒了一地,他却没有心思顾虑那些,秉着呼吸慢慢移到门的位置,想看一下来者是何人。
“篮亦,赶紧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家!”门外的男生像看透他一样,又敲了几下门,每敲一下门篮亦身体都不主的抖一下,莫凌为什么会来?难道他也以为是自己偷了吴瑜萌的项链,来替她讨公道的?
篮亦越心思越害怕,扒着门框,进退两难。
“在特么不开门我可要踹开了!”敲烦了门的莫凌不由的爆出脏话,对着门的大婶已经打开门好奇的窥视了,没有办法,篮亦只有硬着头皮打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莫凌没好气的质问篮亦。
篮亦依着墙壁,勉强站稳,含糊的说应答了一句,莫凌冷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开恩的走进屋。
“什么味道呀,真难闻。”皱着眉头看着洒落在地上的红花油,篮亦连忙一瘸一拐的拿着抹布擦干净,“...红花油而,而已...”
“红花油?你就擦这个?”莫凌撇了眼篮亦解开还来不及扣上的校服裤子,心下了然。
“啊...嗯...”篮亦也注意到了莫凌看似轻蔑的眼神,扶着桌子好不容易站起来,背过身狼狈万分的想扣上校服裤子。
“别扣了,过来我看看。”莫凌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篮亦慢腾腾的坐到沙发上,坐直身子很疼,他只有稍微侧着半倚着沙发的靠背。
莫凌这才细细打量依旧低眉顺眼的篮亦,稀疏的刘海搭在额前,被窗外吹来的风掀起,露出光滑的额头,小巧的鼻梁上青了一块,两腮明显的凹了进去,颜色淡淡的嘴唇也有一些干裂,仍然紧紧的抿着,只有那对大眼睛还是黑漆漆的湿漉漉的,小心翼翼的和他对视。
拉下篮亦松松垮垮提在腰间的校服裤子,篮亦惊的往回缩,莫凌轻而易举的按住他想反抗的身体,还记得最初的时候,也是在沙发上俩人撕扯,自己还是废了一些力气的,现在却轻而易举的不像话,那扒着他胳膊的小手那么细,清楚的印出那一根根青紫的血管,看起来不堪一击。
轻易的把校服裤子褪到膝盖下,篮亦还是不停的闪躲,“别动!我不对你做什么,我就是看看。”莫凌出声警告。
压着想要扑腾的双腿,裸露的两条细长的腿紧绷着蜷缩着,右腿跟上有一片黑紫,经过刚才的挣扎还渗出血丝,莫凌伸手轻按,顿时疼得篮亦带着哭腔“哎哎”直叫。
又把上衣的校服衬衫卷到最上,如愿看到了一副伤痕累累的身体,胸前的肋骨更加清晰,薄薄的身体紧张的拱着,肚子上也青了一片,其他的地方也是各种深深浅浅的淤痕,刚才的挣扎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身体的主人抽气连连,单薄的胸膛一上一下的剧烈起伏着。
看着旁边打翻的红花油,和男生可怜颤抖的身体,莫凌只觉得胸口堵的难受,嗓子也梗的说不出话来。
从沙发上站起来,咽了口唾沫,才勉强保住平稳的音调,“赶紧穿上衣服,带你出去一趟。”
“啊?”篮亦还没从刚才被扒光衣服审视的羞愧中走出来,有点反应不过来,还保持着蜷缩的动作。
“啰嗦...”莫凌依旧一脸嫌弃,边嘟囔着边半跪到地上,亲自动手粗手粗脚的帮篮亦套上衣服,提上裤子。
篮亦不知道莫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却不敢抗议,稍微动了动腿,感觉这样的疼痛还可以忍受,便扶着沙发的靠背打算站起来,花了半天站起来,迈了一两步就忍不住要扶着墙壁了。
莫凌都走了一半楼梯了,回头却看不到篮亦下来,跑回去一看,发现他正扶着墙壁拖着受伤的腿移动到大门处,紧拧着眉毛很痛的样子。
“真是麻烦...”看着拧成一起的眉毛莫凌就有种想要把他抚平的冲动,不想再让他如此窘迫痛苦,“抱紧我的脖子,摔了可不管。”
莫凌一把抱起篮亦,身体的重量似乎一点也没有阻碍莫凌下楼的步伐,大步蹭蹭的往下迈,等篮亦缓过神来,已经坐在了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的副驾驶座上,莫凌正在帮他扣好安全带,又调整了一下座椅的弧度,让篮亦隐隐作痛的身体能够好受一些。
一路上篮亦已经不安的偷偷注视莫凌好久了,后者没什么表现,只是一个劲的踩着油门专心开车,
“莫,莫凌,这是要去哪?”莫凌依然专心开车,不予理睬。
“吴瑜萌的项链...真的不是我偷的...我,我那天中午没有进教室,一直是呆在小树林里...”篮亦心想,或许莫凌刚才查看伤口后,感觉还不够到让吴瑜萌出气的程度,所以现在是要带他去兴师问罪?犹犹豫豫的开口,希望至少现在莫凌能听信至少一点点他的话,不至于他过会被教训的太惨,“...我...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但我真的....”
不知怎么触到了老虎尾巴,莫凌猛踩了脚煞车,惯力让篮亦猛地往前扎,安全带勒到了受伤的肚子,疼得篮亦眼泪都要出来了。莫凌转过头来,看篮亦的眼光冒着火,就想要吃掉他似的。
篮亦不敢在吭声,任莫凌发动起汽车,继续前行。
车子在一栋古生古色的建筑物外停下,篮亦等着眼睛从车内往外瞧,建筑物像古代的附院,门口屹立着一对石狮子,中间的古木大门上挂着“宏济堂”的大牌匾。
宏济堂,篮亦是有所耳闻的,听说这里坐堂的老爷子是世代宫廷御医的传人,医术好的没话说,很多国家领导人都专程过来求药,想要找他治病的人更是前途后即,可以那老爷子的性情古怪,每星期只有一三五三天下午两点后看诊,至于看多少全凭他自己高兴。
“我现在要去拜访一位长辈,你进去后记得什么也不要说,乖乖的坐在那就好了。”莫凌帮篮亦打开车门解开安全带,塞到他怀里两个高档精致的礼盒让他抱好,然后弯腰又把篮亦从车上抱了起来,自始至终莫凌都是臭着一张脸,篮亦使在猜不透他要做什么,干脆放弃思考,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态被莫凌横抱着进了宏济堂。
和门口看门的人打了个招呼后,迈进了大门的门槛,在别人面前被另一个男人横抱着,篮亦又惊又羞,抱着礼盒的手都攥出汗了,
“莫,莫凌,我可以自己走...”稍微挣扎的想抗议。
“别动...等你走完,太阳都要下山了。”莫凌对篮亦的抗议不满,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篮亦的脸被迫紧紧的贴在在莫凌的怀里,原本就受伤的鼻梁被莫凌坚硬的胸膛咯的发疼,几乎要被闷晕过去。
宏济堂的内部很像古代电视剧里的宅子,穿过中间的天井,来到一个像客厅一样的房间,一进房间只觉得异香扑鼻,对着门就是一幅气势蓬勃的万马奔腾图,里面全部都是红木家具,刻着精致的花纹,要不是现在二人身上穿着的现代服装,篮亦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穿越了。
刚弯腰把篮亦放到椅子上坐好,一个穿着真丝质地马褂的老人就笑呵呵的迈了进来。
“呦,小凌啊,好久没来看你贾爷爷了。”老人个子不高,瘦瘦的,但腰板挺的直直的,说话时中气十足,在加上花白的头发和宽松的马褂,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想必他就是宏济堂的坐堂那个老爷子贾尧。
“贾爷爷好,最近挺忙的,这不一抽出空来就来看您了嘛,您最近还在跟爷爷闹别扭呢?”
莫凌乖巧的应着笑,哪里还有平时在学校里胡作非为的凶恶嘴脸,篮亦看的眼都直了。
“能不闹别扭么!那老家伙竟然把我50年的茅台拿去做醉蟹!我能不生气么!”老人坐到中间的太师椅上,愤愤不平的拍着椅子的把手。
“那不是您吵着说酒店里的醉蟹不好吃,想吃老式做法的嘛...”
“!!那做就算了!黑烟冒的那么高,把消防员都引来了,对着我的药堂就一顿喷,等我再回来,里面凉的草药湿答答的都能养蘑菇了...”老人声情并茂的把事情细细讲解了一边。
篮亦被这个有趣的老人逗乐了,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
莫凌突然想起什么是的一拍脑袋,把刚才让篮亦抱着的两个礼品盒递到老人手里。
“这是带给贾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