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后半夜紧急入的宫。尽管已经宫禁了,但是守门的将领看到长公主高高肿起的脸颊,立刻就放行了。
宋赟下手本就重,再加上周乐之请洛大夫往脸上洒了加重伤口的药粉,此时她的脸肿得和猪头一样,脸颊两侧能看到层层叠叠的手掌印。
周昊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从下了床:“阿姐什么事呀?今天不是你的大婚……”他突然顿住了,惊讶地看着跪在地面垂泪的周乐之。
他快步走到了她的跟前,低下身仔细地端详她的脸庞,压着怒火问道:“是谁?”
周乐之没有答话,只是默然地哭着。她的弟弟被国舅爷养大,心思很重,她不能太过急躁。
周昊双手死死地扣着她的肩膀,气道:“是谁把你打得这样?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阿弟,还能是谁!”周乐之捂着自己的脸颊哭道。脸上依旧疼得厉害。
周昊心痛地抱住了她。她是大权在握的长公主,让人觉得她无坚不摧。如今她就像一个无助的普通女子在他身前哭泣,他才明白原来她的阿姐也是需要被呵护的。
他的小手轻轻地轻抚着她的后背,柔着声音道:“阿姐,我不会让一个外人骑到我们皇室头上的。发生了什么?”
周乐之带着哭腔道:“阿弟,我养了一个面首,就气得驸马下此重手。”
周昊没想到周乐之在婚前养了个面首,微讶。
“你做的有些不该,但驸马爷的做法是在践踏皇室尊严!他现在在哪?带他来见我!”周昊严厉地道。
周乐之啜泣不已:“我听说驸马爷出了府,就直奔青楼,还花了一万两白银拍了一妓子的初夜。”
周昊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他懊悔地道:“对不起,阿姐,我没有想到是这样的……舅舅说宋赟是个良人,又和你门当户对,所以我才下旨的。”他的双手紧紧地扣着她瘦弱的肩膀。
周乐之只是默然地哭泣。
“阿姐,你别伤心。我马上就率兵去抓那个负心汉!”他喊来了陈公公,吩咐了半天。
周昊带着护卫杀到了芳菲苑楼下。这一举动杀得芳菲苑措手不及。龟公还来不及报信,周昊就带着人上了二楼。
周昊正在气头之上,每个房间都要亲自查一遍。这一间一间的搜索下来,终于在地面上看到了熟悉的衣衫。宋赟果真在此。他眯着眼睛,里面闪烁着寒光。
侍卫们如潮水一般地涌了进来,把这个房间围得水泄不通。周昊想要去捂周乐之的眼睛,却被她反手握住了手。他转头,看到挺直着腰身的阿姐,微微发愣。也是,他的阿姐总是那么坚强。
她牵着他的手进了房间。
宋赟此时正搂着香雪睡觉。紫黑色的肉棒插在女子暴露在外面的阴户之中。因为晨勃的缘故, 他的巨根发硬。他在睡梦之中感受到了肉棒上面的火热与湿滑,无意间向前顶了几下,香雪也忍不住嘤咛了几声。
周昊的脸黑得能拧出墨汁。这种淫靡的画面带给他了巨大的震撼和愤怒。他怎么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呢?谁给他的胆子?
“来人,找盆冷水泼醒他们!”周昊掰了掰自己的手指,能听到关节咔嚓作响。
兜头的一大盆冷水,把两人波得打了一个激灵。
“肏你妈的……”宋赟的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来。他手忙脚乱地披了一件衣服,跪在了地面:“陛下。”
“来人,把这个女的砍了!”周昊话音刚落,就有士兵抓着香雪满头的青丝,将利剑插入了她的心窝里面。嫣红的鲜血飚得有一丈之远。宋赟只觉得后背有一股温热缓缓流下,双腿也因为害怕和愤怒抖了起来。
“把头割下来。”周昊冰冷地吩咐道。
士兵们割下了脑袋,放在了宋赟的跟前。香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里面满是惊恐。鲜血顺着地板的纹路流到了他的指甲缝里面。他的双手死扣在地面,微微颤抖。
“看清楚了吗?新婚之夜打了阿姐巴掌,还出来嫖娼,你以为皇家就是这么让你轻视的吗?”周昊踢了一脚人头。它就像蹴鞠一下,骨碌碌地滚到宋赟的膝盖边。
宋赟抬头扫了一眼周昊,又很快地低下了头。这个小子不是平常很听父亲的话么?怎么今天发起火来这么吓人。
“宋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周昊的杏眼染上了醉红,就像刚喝过桃花酿一般。因着生气,脸涨得通红。
“对不起……”尽管心底不情愿,宋赟还是假模假式,惊恐不安地道歉了。
“回长公主府好生待着吧。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定不饶你!”周昊威胁道。
周乐之看着地上的人头,嘴角划出一个冰凉的弧度。就这样结束了吗?宋赟他得了什么惩罚?死的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周乐之摸了摸自己发肿的脸颊,提醒道:“阿弟,宋赟还打了我好几巴掌,又欠着妓院一万两白银。”
宋赟晃了晃自己昏沉的脑袋。他什么时候还欠青楼这么多银子了?好像昨天,他一边享受着香雪的吞吐,一边干了什么?后来他似乎肏了一个处子,流了好多血。青楼怎么会有处子呢?肯定是他拍的!一想到这层,他的额头就汗津津的。
周昊扭头去看周乐之,为难地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周乐之读懂了他的唇语,他在为宋赟求情。她甩开了他的手,紧绷着脸。周昊去拉她的手,也被她甩开了。
他咳了咳,盯着地面上的男人道:“来人,掌嘴四十。”
跟在陛下身边的士兵都是手劲十足,一个个耳光打得和鞭炮一般响亮。
“你干的荒唐事,欠下的荒唐债自己想办法。阿姐没有理由给你出钱。”周乐之等的就是这句话。芳菲苑是她暗地里面的产业,这回虽然损失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妓女,但坑了宋赟一万两还是不错。
宋赟只觉得脑袋里面有只小蜜蜂不停地盘旋,耳朵被打得有些听不见声音了。他的目光锁紧了那个穿着红衣,冷笑不止的女人身上。他们之间的仇恨,不死不休!
宋赟回到长公主府之后,主动搬到了西院。至此,两人虽在一个府中,却如两家人一般生活。那一万两白银的欠款是鲁国公补的。父子两人也因为此事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