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现在看他穿衣服。
方才没能尽兴。游偀巴不得两人全身赤条条,在这狭隘逼仄的木床上多滚几圈。她抱着白毛鬼亲了一口,很是爽快地回答:“不。”
这便是她隐晦的求欢了。
白毛鬼眉一挑,反而把头挪开,离游偀远远的。他举起被锁住的手,在游偀面前晃了晃:“那帮我解开这个?”
游偀非常笃定:“不。”
白毛鬼听到倒没生气的意思,他反而掂量起手上的镯子,翻来覆去地看:“你要用这个困我一辈子吗?”
“不,”游偀像个复读机,上下嘴皮子一碰,还是原来的回答。
叁问叁答,白毛鬼接连碰壁,游偀想起他之前的话,笑着说:“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用问句?”
她没向白毛鬼要他的答案,反而自问自答,跨过白毛鬼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道:“你等等。”便开始摆弄她箱匣里的玩意儿。
这般没头没尾的对话,她那副着急上火的猴样儿,不知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白毛鬼饶有兴味地侧卧在床,看游偀在翻箱倒柜间,似乎找什么东西。
游偀那箱子里满是有趣的物什,在地上的屋子里她便跟自己介绍过这些自唐而来的新奇东西。游偀方才被自己撩拨得动情,这时却撇下白毛鬼想要找什么,那必是能增些情趣的。她在这方面一向热情又别出心裁,不得不勾起白毛鬼的好奇。
她掏出一个小指环,冲白毛鬼那头晃了晃,兴奋地像个孩子:“你看!”
白毛鬼:......
即使有段距离,他凭着吸血鬼异于常人的视力也能看清这个......小圆圈?
白毛鬼刚想开口说什么,游偀便自顾自地将指环放下,嘴里嘟囔:“啊不是,我想拿的不是这个来着。”
大概每个人都有被其他新鲜东西分散注意力,忘了原本目标的时候。
待再抬头时,游偀便拿着一个和白毛鬼手上差不多材质的石镯,她边将镯子套上手,边笑盈盈地向他走去。
两只相似的手镯,一粗一细,白毛鬼隐隐约约猜到接下来的事,却故作不知,问游偀:“你这是做什么?”
游偀走到他面前,手掌贴着白毛鬼的脸颊,上下一顿揉捏。白毛鬼端正英俊的五官被她整蛊得皱在一起,看着很是扭曲吓人。游偀亲一口他被挤得嘟嘟的嘴唇,又端详白毛鬼这副尊荣,她很是遗憾:“你这个坏家伙,为什么这么讨人喜欢。”
白毛鬼:?
便是没有镜子,白毛鬼也能从游偀的瞳孔倒影看出自己的丑态。他们距离实在太近了,游偀仔细看一会儿这张皱巴巴的脸,捧着亲了几口才松手。白毛鬼得以挣脱,龇牙咧嘴地活动着僵硬的五官,他揉揉有些发烫的脸颊,锁链哗啦啦响。
游偀瞥一眼环环相扣的链条,它们每一节都有成人两指这么粗,选用的石材让这条锁链本应沉重,若被困住的囚犯是个普通人,他的手活动便不简单。可在白毛鬼手里,这巨石打磨成的链条和一根普通绳索没什么差别,他行动自如,只是被禁锢在方寸之间,谈不上真正的自由。
她握住白毛鬼的手,掌心相对时,两只镯子被牢牢地吸附在一块儿。白毛鬼敏锐察觉到钳制自己的石镯有异动,他拉住石链,使劲猛地一拽,镯子竟和链条分离。白毛鬼收不住力,他向后倒去,手肘撞上墙,两次声响,背后机关滋滋运转,石链被吸回墙内。
这家伙误打误撞地,光靠蛮力也能破解机关。
游偀因为镯子的缘故,跟着惯性扑倒在白毛鬼怀里,她看得瞠目结舌。而纵使鬼王天赋异鼎,始作俑者也愣了两秒,白毛鬼难以置信自己竟不费什么力气便破开机关,他顺着紧紧贴合的镯子,看向另一个主人。
吸血鬼重获自由,可她却作死地把自己和这个巨力怪粘在一块儿。游偀懊恼,她小心翼翼地朝白毛鬼露出一个讨好的表情。
白毛鬼哼了一声,手往回收,镯子也跟着向后拉,他把怀里的女人又抱得更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