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安慰心碎男孩?
....摸摸他的头。
——如何收留心碎男孩?
....带他回自己房间。
半倚着他进门,游偀瞥了一眼,柏茂归敏锐地回头和她对视。
两只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眨巴,里头盛着熏风与波澜。
她想起方才,本想拎包走人,却被柏茂归拉住,手指念念不舍地在她的皮包上摩挲,两只眼睛也黏糊糊的,看着她的目光能拉丝,欲说还休。
不理智的选择。
兴许是酒精作祟,让大脑紧绷的线骤然断掉,又或者是凭借渴求肌肤温暖的本能,她才任他拥抱,在电梯里撕扯、纠缠。
游偀看向镜子,口红在唇周围晕开,小礼服也被折腾得皱皱巴巴。好在一路上没看见人,替他们挽回了不少脸面。
镜里出现一个男人,从背后绕着抱住她,脑袋埋在颈窝,哼哼叽叽,热气团团凐在脖颈、脸颊,又滑向胸口。游偀及时阻止他借醉发疯的行为。
——吃饭的时候还挺清醒,现在趁机撒娇,粘着她不过是想让游偀消消气,亲着亲着便得寸进尺起来。
给他惯的。
游偀躲开柏茂归,叁下五除二卸完妆,用毛巾净脸,一边叮嘱他:“去叫份客房服务吧,你要留下来过夜,得准备明天的衣服呀。”
说着便一粒粒解开扣子,下逐客令:“我现在要洗澡,你快去吧。”
柏茂归听话地带上门。游偀扭开花洒,水流顺着头顶向下,一路蜿蜒流至地面。游偀将香波打发起泡,从后脑勺带向前额,十指按摩,她舒服地轻叹。
柏茂归就在门外,一时半会儿没有声响,安静地执行着游偀下达的指令。
平心而论,柏茂归是和她口味的。英俊多金,温柔体贴,甚至床事也非常合拍,她再找不出比柏茂归更顺眼的伴侣了。
更何况游偀对他是一见钟情。
感情的事怎么算得准,里头弯弯绕绕,窘迫也好笑。论时间他们也只相处两天,本还想低调筹谋,保持距离观察,饭后一顿瞎闹,游偀便觉得,即使真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她也不是不可以。
浴袍系上腰带,游偀甩甩头,用吹风机吹得头发半干,她便拿起梳子把蓬松的发丝理顺。
说到底,脑袋转来转去也是竹篮打水,荷尔蒙才是定下基调的东西。
理智做各种安排,话堵到嗓子眼儿也会悄然咽下。只是婉拒他热情的表白,其他多余的话她也说不出口,更无法对着那双眼睛说出“请做我的地下情人”这种不负责任的渣滓说词。
...要不把金圣烈的聚会推掉吧。私下再聚一次算了,她不想在老友派对上应酬别人。也顺便杀杀金圣烈的威风,他玲珑心肠,在这点上格外没有眼力见。
游偀在梳妆镜前磨蹭好一会儿,门后隐隐约约显出个人影来,游偀对着镜子涂了个唇膏,“波波”咋唇,也盖不住把手转动的机械声。
门打开的瞬间,她实在忍不住,低头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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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短小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