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损坏了没问题,问题是怎么损坏。
    没有。廖谨道:但是这种密码门安保系数很
    楚锐拉他到了五米开外的地方。
    然后廖谨就看见那个被贴到门上的小玩意炸开了,和门起倒下的还有小面墙。
    说话严谨的廖教授补充道:很高。
    楚锐先进去了。
    空气里有股很浓的血腥味,和爆炸品的味道混在起让人几乎喘不上气。
    他们根本不必费力去寻找血腥味的源头,因为满地都是。
    肉被扯成很细很碎的小块,扯不开的骨头随意地扔在地面上。
    对方应该对人头格外眷顾,这是满地残肢里唯完整的东西。
    在楚锐和廖谨正对面的是个男人的头,脸颊上沾着几滴干涩的血,神情却沉醉享受。
    是颗年轻漂亮的人头。
    捂住廖谨的眼睛已经来不及了,楚锐把握住了他的手。
    廖谨原本上升了点的体温迅速降了下去。
    他脸色难看的吓人,过了会才说:我记得感染者应该会在不久之后自然死亡才对?
    这地的残肢也不像是自然死亡的样子。
    廖谨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楚锐的手。
    楚锐放开了他。
    他走到控制台前,神色专注,好像真的在用终端分析和记录。
    楚锐正色道:或许有第二种情况。
    他往远处看了眼,神色若有所思。
    第二种情况?
    已经进入系统内部,请问是否开启。声音在他耳边道。
    廖谨边在脑内确认,边提出疑问。
    系统开启的无声无息。
    这种东西开始就是为了窃取某些特殊人物的基因谱准备的。
    廖谨没想到自己能用在楚锐身上。
    扫描区在距离您米之外红线内,请检测时不要移动位置和有第二人进入。
    红线早就被地的血和残肢覆盖住了。
    感染者变异的情况直都被隐瞒的很好,楚锐也不愿意引起身边本来就过分紧张的人的不必要恐慌,只打算在合适的时间告诉他,于是含糊地说:嗯,我以前好像见过这样的场景。
    原本专注处理数据的廖谨下抬起头。
    楚锐知道在开启终端的情况下对方看他的感觉像是隔着薄磨砂玻璃,眼球不可能聚焦,所有的眼神都是他产生的错觉。
    可他还是觉得廖谨那刻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对此深信不疑。
    您见过?廖谨又把头低下去了,那点光稍纵即逝。
    楚锐嗯了声,并没有说在哪里见到的,感染者有小的几率会发狂,出现精神问题。他说的非常避重就轻。
    而且与之相对的是成倍提升的体力,脑容量和脑细胞活性改变的反而非常少,但比没有神智的初级感染者强的太多,他们至少可以像正常人那样思考。
    廖谨点点头,脸上维持着貌似惊讶的神情。
    他道:您能帮我个忙吗?
    可以。
    廖谨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不少,谢谢。他道:您再向前走大概半米的距离,然后保持不动。
    楚锐依言过去了,但是那地方的碎肉块比他刚才站的地方厚的多,踩上去又黏又软,我能不能问句,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分析数据,廖谨道;刚才您站的地方电解质数值略高,而在我们站在门口的时候,以您现在所处的位置为心,周围七十五厘米的电解质都比别处高些,我想知道,生物体是否是引起数值偏高的原因。
    活的和死的?
    对,以及有生物体征生物对这种系统分析不出来的电解质的影响和无生命体征生物差值是多少。
    对比很容易出结果,但是,楚锐刚想动下,又想起了廖谨之前和他说的话,只能动不动地站着,活人和死人的您打算怎么对比?称重吗?
    测量完成,测量结果将传输至连接终端。
    廖谨收回了按在机器上的手。
    不管用过多少次,他还是讨厌电流通过接触器传输到数据终端的感觉。
    这样会让他以为自己不是个活人,而是条导线。
    而且比起这个,楚锐道:我更关心的是,这些人是谁。
    我记得没有预报那么多伤亡。
    我记得也是。楚锐道:请问我可以动了吗?
    廖谨关闭终端,朝他走过去,可以。
    楚锐蹲下,拿起青年人的人头。
    他头发足够长,可以让楚锐在不接触到他其他皮肤就能把头拿起来。
    楚锐并不在意,最紧急的情况下他可以为了命把自己肢体切断,拿个死人的头反而是接受度最高的行为。
    然后他猛地意识到身后的人是廖谨。
    他僵硬地回过头,宛如身后的人不是正等待他说话,而是拿枪指着他。
    被枪指着他都没这么僵硬过。
    他回头,果不其然看廖谨嘴唇颜色都没了。
    您继续说。廖谨盯着楚锐的手指和人头头发接触的位置。
    楚锐以为他是害怕。
    他刚才差点没和廖谨说:您过来观察下这张脸。
    楚锐把人头轻拿轻放,然后把手帕拿出来擦了好几遍手指上根本不存在的血。
    廖谨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人头上刚刚被楚锐碰过的头发。
    现在有两个可能,见他不说话,廖谨声音干涩地说:第,科技园内有大量没登记的人员进入,至少三十人,但是科技园的管制向严格,而且这些人为什么会集体死在这也是个问题,第二,就是负责人撒谎了,上报的因事故被困在园区的人数不对,但是是谁杀的他们?军部为什么没有上报或者营救?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杀了这些人或者是隐瞒了这些人死亡的事实?
    军部在救出了所有登记的人之后就进入了待命状态,等到科技园爆炸之后,大部分人就可以撤离,还剩下小部分留守在科技园废址附近,直到确认什么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之后。楚锐道:我认为第二个推测的可能性不高,为了保证安全,每个士兵的生命体征和进入园区时间都被严格监控,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杀这么多人,即使有,也是小部分人有,除非这些人都没有反抗和逃跑能力了,不然不可能那么快。
    楚锐看起来很想捡起来块,但是克制住了,而且你看,他指了指地面,道:伤口切口很不规则,更像是用什么东西撕扯的,为什么放弃高效率的武器不用而徒手,或者是用牙来撕扯?军部又不是群疯子。还有咬合力,人没有这样的咬合力。
    廖谨蹲下去,他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呛捂住了鼻子,他瓮声瓮气地说:看起来更像是人留下的痕迹。或者说就是人留下的痕迹,他没说的那么绝对,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也有可能是,有军队的人死在了这,出去的那些只是用某种手段做出来的替代品。廖谨道。
    手指上的接触器只有连接电子设备的能力,触碰生物体就能得出结论任何装备都不可能做到。
    他拿终端记录下来。
    没有情绪的终端在显示了图片之后立刻将图片隐藏了。
    楚锐却道:如果那个年轻脸没有问题的话,他不是园区的人,也不来自军队。
    为什么?
    楚锐解释道:人头都在这,我刚才拿起的那个人头面部没有改造的接口,而且人死后面部改造会因为细胞活性消失而变回原状,这些人头没有任何变化,他们都没有被改造过。
    廖谨想了想,道:您怎么知道他们的面孔没有变化?
    像你说的,如果死者是士兵,出去的人用了面部改造变成他们,但死者的面孔不能改变,至少在这里的人头没有张是派出去的救援队人员的脸。如果死者是园区没有上报的人,这个可能有,但是之前我看过园区登记人员名单,和上报人数有差别,不过这些死人里也没有那些人的脸,他们或者出去度假,或者已经离职,或者请假。
    廖谨点头,而后道:您为什么会记得他们每个人的脸?
    楚锐愣,但马上道:看过资料。
    个看过资料的人怎么可能记住每个人的脸?
    楚锐要么脑子被改造成了扫描仪,要么他也在说谎。
    改造人类早就被禁止了,他们现在所佩戴的设备也只是佩戴在皮上和植入皮下而已。
    廖谨按了按太阳穴。
    不过楚锐撒谎的可能性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他宁愿相信楚锐是个天才。
    未登记者进来可能性大些。楚锐道。
    廖谨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楚锐在房间内转了圈,他用终端把切都记录了下来。
    如果您在这里没有其他事情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廖谨点头。
    楚锐脚步顿。
    廖谨抬眼看他,神情维持着关切和疑惑。
    但此刻他要是能拿枪的话,恐怕已经准备开枪了。
    房间内还有其他人。
    从进来时他就知道了。
    但这是廖谨知道的事情,不是廖教授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保持沉默,却在时时刻刻地监视着那个生命体的反应。
    没有信号确实会极大影响乃至屏蔽终端的感知力,但不代表没法发现。
    房间内有有很多精密的仪器,其并排摆放着四五个黑色的胶囊状的仪器。
    楚锐声音相当平静地问:您打算自己出来吗?
    他不确定里面究竟是变异体,活人还是其他,所以语气还算安抚。
    仪器的盖子被缓缓地推开了。
    个人探出头来。
    他染着浅金色的头发,眼睛也是浅金色的,不过看就知道是手术的产物。
    他从里面出来,在看到满地残肢之后猛地捂住了嘴,转过身扶着仪器吐了。
    这个人很久没吃东西了,除了胃酸什么都没有。
    他直起腰之后拿还算干净的窗帘的角擦了下嘴。
    我,我是个维修工,他指着自己的制服,橙黄色的,前天科技园的人就给我发了邮件,说我们公司隔绝信息素的仪器出了点问题,就是这个,我是昨天过来的,我进去维修,不知道谁碰到了关闭装置,我就在里面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楚锐问。
    这个年轻人露出惊恐的表情,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就听见房间外面的人都走了,但是这个关闭门也出了问题,我呼救没有人理我,我直在这呆了十几个小时,期间有没有人来援救我不知道,后来又来堆人,但我能确定不是军队。
    空气除了血腥味还有点甜香,缱绻到了骨子里的那种,几乎让人上瘾。
    楚锐和廖谨对视了下。
    年轻又说:这些人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呆了多久,然后,然后外面来了个人。他哆哆嗦嗦地说:他把他们都杀了。
    他个人?
    对。
    楚锐脸色微沉。
    我就知道这些了,年轻人看到他的表情差点没哭出来,我就是个普通的修理工,我才大学毕业没多久。
    楚锐声音缓了不少,道:过来吧。
    年轻人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
    您们说的我就听见了点,而且都没听懂,不是我什么都没听见,他慌张地说:您,我真的,要不然我出去做个记忆消除手术也行。
    楚锐无奈地笑了。
    他笑起来很让人安心和放松,对方犹豫了会,终于动了动。
    廖谨也笑了,不过幅度很小,也显得不那么让人放松。
    年轻人怕的腿软,苦着脸对楚锐说:您能过来扶我下吗?
    年轻人长着张娃娃脸,看起来有那么点不辨年龄的年轻,眼睛又清澈又亮,像个猫。
    他立刻解释道:里面地方挺小的,我在里面呆了十几个小时,腿麻了,而且,而且我确实,确实有点腿软。
    廖谨笑容粲然,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楚锐。
    楚锐回看,眼有若有若无的笑意。
    年轻人也眼巴巴地看着楚锐。
    如果不是楚锐在。
    他手指在衣服上轻轻地划了下。
    他不介意把对方的脖子拧断。
    您不介意吧。青年人声音几乎软成了摊水。
    廖谨从他出来之后就对的信息素毫无反应,反倒是楚锐态度变化了不少。
    而且他也看得出在这两个人之,显然楚锐处于保护者的那个位置,廖谨连枪怎么开都未必知道,他控制了楚锐,就不怕廖谨威胁。
    楚锐居然真的走了过去。
    廖谨愣了几秒,下抓住了楚锐的手腕。
    阁下,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点,我希望您想清楚。
    楚锐看着廖谨握住他的手。
    廖谨的力气不大,他轻而易举地甩开了。
    年轻人看着楚锐向他走过来。
    他看廖谨的神情近乎于挑衅,可那又如何呢,楚锐现在全部的理智都被那种信息素的甜香占据了,他只会想得到,只会对信息素的主人言听计从,乃至疯狂。
    楚锐朝他伸出手。
    他轻松地笑了,道:谢谢。
    下秒,他的笑容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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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楚锐动作很快,像是猎食的豹子,只口就咬断猎物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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