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已经被高火力的□□打碎了。
这点其实怪楚锐,他把枪拿出来上膛,顶在了廖谨的喉咙上。
当时廖谨廖教授眼睛干净得好像能把他倒影出来,他哑声问:要杀了我吗?
楚锐眼睛红得像是饿极了的狼,因为羞耻因为疼痛也因为恼火,对。
廖谨低低地笑了,头发刮在楚锐的脸上,您已经,他用力,然后捂住了对方的嘴,在杀我了。
楚锐当然不能朝他开枪。
他手指颤抖,手拿下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没有扣动扳机。
但是床头柜发出的声音告诉他有。
最后枪还是廖谨拿过去扔到一边的。
卧室的隔音非常好。
好在没有人听见枪声闯进来,不然楚锐第二天可能就会主动辞职。
楚锐满脸去你妈的表情又买了两盒润滑油。
请问他一个正式获封的元帅帝国十二位驻军总督之一为什么要受这个委屈?
楚锐回来时廖谨正在聚精会神地看资料。
他看见楚锐,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楚锐把东西放下,道:你一件一件说吧。
廖谨道:我先给你解释一下原因,当然我就是怀疑,不一定是真的,是不是真的要等你自己测过了才知道。
楚锐拆了一支,道:我先去卫生间。
其实你可以.......
当着你面吗?
算我没说。
廖谨跟了过去,当然两个人是隔着门说的。
廖谨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看了资料,在十八岁之前注射过探索者的人会因为药物的原因在十八岁之后生理期紊乱,其中在分化成alpha的人中反应最明显。
因为探索者可以提高人体能力,包括,包括生殖能力。
楚锐闻言冷笑一声,你说,廖教授,他猛地拉开门,几乎和廖谨鼻尖对着鼻尖,你要是让我睡一次,是不是一下就能怀上?
廖谨点头,道:或许有可能,但是我觉得这和精子活性有关系。而且我们不是睡过好几回了吗?他微笑。
一个天真无邪的大美人。
你继续。他又把门关上了。
alpha生殖腔已经退化,但是探索者可以让它,恢复?大概是这个意思。
所以,廖谨发现里面一片寂静,楚锐?元帅?阁下?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他看见了一把枪。
第44章
廖谨还挺佩服楚锐不管什么场合都随身带枪的习惯的, 至少他就做不到。
他第一次从楚锐枕头底下摸到枪的时候还以为楚锐要用□□这种方式杀了他, 后来反应过来楚锐没必要这样, 楚锐要是真的想要他的命,这么做顶多先女干后杀。
廖谨眨眼。
楚锐一直觉得这个行为相当无辜,无辜的楚锐现在想打碎廖谨的头。
廖谨用了自己生平最温柔的语气,道:怎么了?
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和楚锐在一起他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至少颜谨的声音已经很久不出现在他脑子里了,当然这其中也有药品的效果。
楚锐手里捏着半截验孕棒,剩下那半截在地上。
足见主人有多么愤怒。
廖谨道:楚锐。
楚锐抬眼看他,眼中有泛银的趋势。
楚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他匮乏的生物知识支撑不起这么高端的玩法, 他现在感觉他身上所有的血都往脑子地上冲。
要是他有高血压的话现在估计已经气昏过去了。
说实话廖谨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他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结婚的这一天, 但是后来他结婚了。
他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出于私心保下一个人,但是他这么干, 还让自己被军部停职。
至于怀孕,楚锐从来都没想过。
他以前至多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恐怕很难有个孩子了, 因为他既不愿意结婚,也有没有找个情人的打算。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怀孕。
alpha的身体不能怀孕, 但是注射过探索者的alpha能。
当时他注射探索者是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与其苟延残喘地活几个月,不如救廖谨, 让他活下去。
楚锐按着头, 觉得自己头要疼炸了。
他他妈就不应该看廖谨垂眸低喘的样子太好看, 鬼迷心窍一样地搂着已经抽出去的廖谨说:身寸进来。
早知道他宁可吞了!
还不止一次。
这他妈的......
楚锐元帅, 在他二十七年的人生中,终于深刻地感受到了一次什么叫,色令智昏。
廖谨轻轻地抱住他。
楚锐冷漠地看他,刚要说话。
廖谨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了,双手环着他的腰。
楚锐侧脸就能碰到他的头发。
廖谨的呼吸是温热的,他身体在微微颤抖。
要不是那支寿终正寝的验孕棒还有半截在楚锐手里,他可能会怀疑到底是他俩谁怀孕了。
廖谨?
有温热又湿润液体落在他脖子上。
楚锐一愣。
他伸手,想要碰一碰廖谨的脸,但是被廖谨握住了手。
谢谢。廖谨低声说。
楚锐无奈地说:谢我什么?谢我让你不带套吗?
廖谨深深地吸了口气。
楚锐发现他连呼吸都在颤。
廖教授是以一个生物教授的身份为这样的人体奇迹而感到兴奋吗?楚锐开玩笑一般地问。
谢谢。廖谨的再一次道。
他的声音又哑又低,还有几分讨好和示弱在,听得人心里很痒。
楚锐挣开廖谨的手,去揉对方柔软的头发。
廖谨的头发带一点点卷,楚锐用手指绕,突发奇想想给他烫个大波浪。
别谢了,楚锐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开口了,跟我客气什么。
廖谨:......
廖谨放开楚锐。
他眼睛红着。
这可能是楚锐看过廖谨最真情实感的一次掉眼泪了。
廖谨用手蹭了一下眼泪。
楚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睛。
别哭了。楚锐道: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他拽着廖谨出去。
廖谨把楚锐手里那截验孕棒抽出来了。
然后他蹲下把地上那半截捡起来了。
楚锐道:你干什么?
廖谨声音还很哑,给人一种委屈的错觉,收藏。
楚锐面无表情地想:老子为什么刚才没打碎他的头?
廖谨视若珍宝地把两节验孕棒拿出去了。
楚锐怀疑廖谨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以前至多怀疑廖谨精神有问题,但是他现在开始怀疑廖谨的智力。
楚锐前十七年的人生过的相当娇惯,身娇体软,体弱多病,后来他身体好了,进入军队,加上楚桓去世,局势骤变,他的很多习惯几乎在半年之内全部改变了。
但是现在楚锐又体会到了当年自己当年仿佛是玻璃做的日子。
廖谨显然是第一次当爹,毫无经验,差点没给楚锐供起来。
楚锐看他把自己之前泡好的茶都换了,忍不住道:你,别这样。
主要是他不够软,要不然很想给廖谨劈个叉证明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廖谨看他的眼睛亮晶晶。
楚锐想说的话又咽下去了。
可能是因为廖谨这个模样太纯真了,纯真的像是楚锐看见他的第一面。
楚锐朝他勾勾手,道:过来。
廖谨乖乖过去了。
楚锐伸手把廖谨脖子上的信息素贴片扯下来了。
廖谨身上的香气冷得惊人。
然后楚锐一口咬了上去。
他第一口就尝到了血的味道。
身为alpha他太明白这种味道了,他几乎本能地排斥。
但是理智又能战胜本能。
就像后颈这个位置,廖谨遭到攻击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楚锐扯下来但是立刻就控制住自己一样。
楚锐松口。
他舔了舔嘴边的血。
Omega?嗯?
他手指勾住廖谨的衣领,你这算不算骗婚,廖谨?
廖谨低眉顺眼得像个饱受压迫又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楚锐挑起他的下颌和他平视,压迫感太重了。
廖谨顺从地说:可以切掉。
要是我现在很生气呢?
那您,他软软地问:怎么才能不生气呢?
杀了你?楚锐提议道,但是语气非常认真。
他一眼不眨地看向廖谨。
廖谨握住楚锐的手,不过没有十指相扣。
他握住楚锐的手,按在自己的喉咙上。
廖谨的身体绷得非常紧。
防备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必须提防所有人。
然后廖谨拿开自己的手。
楚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松开,而是伸出另一只手。
他把两只手都压在廖谨的喉咙上,缓缓地,用力。
廖谨的身体从始至终都是紧绷的,他克制自己不去反抗。
廖谨的头发散在暗红色的沙发上,他的双颊因为窒息泛红,但是眼神温柔,笑容甜美。
他美得像是一幅名画,一朵玫瑰花,一支让人上瘾的麻药,或者是一种缓缓致命的毒。
毒药从血管蔓延楚锐的全身,逼近心脏,之后要了他的命。
他会呼吸急促,意识涣散,浑身冰凉,最后死在美好的幻觉里。
奇怪的是楚锐并不想反抗。
楚锐听得见廖谨越来越急促的喘息。
他的胸口上下起伏,那里藏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不过如果楚锐再用力下去,这颗心脏就永远都不会跳动了。
廖谨笑容越来越甜蜜,像是一个见到了心上人向自己求婚的少女。
楚锐松开手。
廖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他白净的皮肤上有几道红痕。
楚锐,他声音很哑,宛如塞了沙子,可他的声音那么柔和,我爱你。
廖谨感受得到自己喉咙里的血腥气,可他从来没那么高兴过。
楚锐堵住了他的嘴。
这张不算狭窄的沙发要容纳两个成年男人,而且是动作激烈的成年人还是有些勉强。
廖谨身上人的情感并不鲜明。
他从小没有接受过正常的引导,也没有感受过温情的爱意。
幼年时他只有孤独和黑暗,少年时他只有杀戮和血腥,过分的美丽和娇艳没有让他得到花朵一样的待遇,反而让无数人想要折断这朵花或者是将他据为己有。
他所接受的正常人该接受的教育都是在十五岁之后接受的。
那时他的性格习惯思考方式都已经定型。
像人一样活不下去,他不需要像人一样。
他不需要具有同情,怜悯,关怀等种种人类具有的情感。
在他第一次发现他爱楚锐的时候,廖谨惊慌和无措大于高兴。
第二天他看见楚锐时甚至在想要不要杀了他。
活人总会离开,但是死人绝对不会。
后来他意识到爱一个人不是要他死,而是让他活着。
但他可以为了爱人去死。
生命是非常贵重的东西,所以只能拿来讨爱人的欢心。
他愿意为了楚锐高兴自杀或者让楚锐杀了他,这点无所谓,只要楚锐高兴。
在廖谨明媚的眼睛中楚锐看见了自己。
后来他们彼此气喘吁吁地放开,楚锐笑得不能自已。
廖谨蹭了蹭他的头发。
你像个精神病你知道吗?楚锐一边笑一边问。
廖谨又眨了眨眼,实在不明白刚才差点把他脖子拧断的楚锐哪里有资格说他。
我就是啊。廖谨道:我有诊断书。
楚锐拽过他的头发亲他。
廖谨眼泪已经干了。
廖谨的动作比平时小心得多。
楚锐松开手,第一个想法是:原来精神病也会传染。
他去亲吻廖谨的眼睛,亲他干涩的眼泪。
我爱你。廖谨道。
嗯。
廖谨闭着眼睛,没有再说话。
楚锐的呼吸急促起来。
廖谨闭上眼睛,黑色的是睫毛和垂下的头发,苍白的是皮肤。
嘴唇也是颜色淡淡,但因为刚才的纠缠而泛着红。
他这样显得很干净,很剔透,像樽大理石圣像。
楚锐的吻向下,咬破了廖谨的嘴唇却不亲吻。
我也爱你,楚锐低声道,他舔去廖谨嘴上的血宛如缺水的人见到了甘泉,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愿意把命都给你。
我爱你。
他们双唇贴合,极尽缠绵。
第45章
廖谨原本是很高兴的, 可楚锐要出门的时候他就没那么高兴了。
他盯着楚锐的背影, 缓缓道:孕期前三个月很不稳定。
楚锐偏头道:我觉得我现在好得能去跳钢管舞。
廖谨开口的声音相当好听,我陪您?
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廖谨看他, 神色我见犹怜。
他当然清楚。
可他克制不住担心。
他担心楚锐,他一直担心。
让他不再担心的唯一方法就是楚锐永远在他身边。
可是楚锐绝对不可能永远在他身边。
廖谨垂眸,把眼中的晦暗和阴郁都压了下去。
楚锐躺在棺中的场景是他此生的噩梦, 再一次见到楚锐之后他甚至想用尽手段将对方圈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