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科门口。
许舒云和林梦夕正坐在长椅上,静静等待着。
林梦夕的脖子裹了一层降温绷带,用来消除脖子的淤青。
而许舒云时不时会偷瞄一眼林梦夕,脸上的复杂神情挥之不去。
原来,刘青已经结婚了。
原来,这便是刘青的妻子。
她真的长得好漂亮,漂亮得让人心动,和刘青称得上是金童玉女了。
说实话,当得知这个消息的刹那,许舒云只觉得怅然若失,仿佛丢失了一件很宝贵的东西。
她和刘青认识了那么多年,一直是以好朋友的关系相处的。
但是在许舒云的内心深处,却是对刘青怀揣着一丝好感。
大约就是那种“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感觉。
而现在,随着刘青妻子的出现,这段关系非但没有机会再升华了,反而很可能画上句号……
所以,许舒云觉得有那么一些遗憾和惆怅,但也不至于悲伤欲绝,而且她还很愿意祝福刘青。
不过在祝福之前,许舒云仍然想要先搞明白刘青怎么不声不响地结婚了?一直以来都没听他提起啊!
正当许舒云酝酿着询问的话语,不料林梦夕率先发问了。
“许医生,刘青平时在医院是怎么样的?”
“呃?”
许舒云怔了怔,随即不假思索地道:“刘青他……挺好啊,工作很勤奋,脾气也很好,对同事和病人都很友善,据我所知,好几次有病人没钱治病,刘青都会自己掏钱垫上。”
“这样啊,那他人真的是挺不错的呢。”林梦夕的明眸闪烁了一下,眼中有不知名的情绪冒出。
“呃?”许舒云又呃了一下,只觉得林梦夕的反应有点奇怪。
一个妻子居然要从别人的口子打听自己的丈夫是怎么样的人。
最后还评价丈夫的人品挺不错的,这好像不太对劲啊!
林梦夕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转移话题:“许医生,看来你对刘青很了解嘛。”
“那当然,我和刘青大学就认识了,又一起毕业进得医院,关系一直不错。”许舒云说着说着,嘴角露出了会心的笑意,脑海里依稀倒映过她和刘青这些年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
不过当她发现林梦夕投来了深深的目光,察觉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也连忙转移话题:“这些事情,刘青都没跟你提过么?”
林梦夕沉默了一下,摇摇头。
女人的心思很细腻,许舒云敏感地察觉到林梦夕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似乎这段婚姻关系有些特殊,就试探性地问道:“林小姐,恕我冒昧问一句,我和刘青也挺熟了,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结婚了。”
林梦夕犹豫了一下,搪塞道:“我和刘青结婚其实挺突然的,具体的我也不方便说,只能说,我们结婚前对彼此的了解都不是很深……”
许舒云诧异地瞪圆了眼睛,心念急转,隐约猜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和刘青结婚,是那种闪婚吧?”
“唔……差不多吧。”林梦夕含糊其词。
真要这么解释也说得通。
毕竟这年头闪婚的情况比比皆是。
经常有人认识一个月不到就领证结婚的。
因此,许舒云对于这个回答也没有太过怀疑,只是内心深处难免多了些不甘。
她和刘青认识了那么久,始终原地踏步。然而林梦夕和刘青认识不久就修成了正果,这实在有些扎心了。
但她也不能太过八卦闪婚的内情,而且为了打消林梦夕的疑虑,她还得装作开玩笑地说道:“那刘青也太不够意思了,结婚了都不吱一声,连喜糖都没分给我们吃呢。”
“不好意思,因为结婚比较仓促,加上我工作太忙了,所以酒席一直没来得及摆。这样吧,等有空了,我让刘青喊上你们这些朋友一起吃顿饭,也感谢你们一直对刘青的关照。”林梦夕很有礼节的说道。
同时,林梦夕也对许舒云暗暗留了一丝关注。
女人的直觉很灵敏,许舒云能从林梦夕的神态言辞里捕捉到一些秘密,林梦夕自然也能从许舒云的言谈举止里发现一些信息。
当许舒云绘声绘色地讲述关于刘青的事情时,林梦夕发觉许舒云的眉宇眼睛都舒展开了,犹如鲜花迎风绽放。
似乎这位女医生对刘青具备着相当的好感。
而且,她除了长得漂亮,貌似还很温柔体贴。
这一点,从刚刚许舒云陪林梦夕包扎伤口时就能体现出来。
而这方面,恰恰是林梦夕不具备的。
可惜林梦夕没有恋爱经验,否则当场就能确定许舒云对刘青的感情了,而现在,她只是觉得许舒云对刘青挺上心的样子。
就这样,两个美丽动人的女子,一边在谈天说地,一边又在各怀心思……
说着说着,林梦夕看了眼手腕的手表,迟疑道:“刘青怎么去了那么久,那个病人是不是挺麻烦的?”
刚刚来医院的时候,刘青安排林梦夕在急诊科处理伤势,就说有个病人要找他、然后匆匆而去,不久后许舒云就过来作陪了。
“恩,是挺麻烦的……不过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许舒云如实说道,只是脸色一片古怪,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诡异的事情。
而且她也不能讲述唐老的情况,因为许敬宗已经下了封口令,决不能让唐老病重的消息外传。
不过这反而加重了林梦夕的担忧,她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开始坐立不安,于是就站起来,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正当她焦虑的时候,忽然楼道口传来了一阵吵闹叫嚷。
“医生呢?怎么一个医生都没有!”
“快来一个医生救救我啊!”
“再没医生,老子把医院砸了!”
闻言,许舒云立刻站起来,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推着轮椅床跑了进来。
而轮椅床上正趴着一个年轻男子,屁股位置赫然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污!
没等许舒云反应过来,林梦夕就先看呆了。
那个趴着的受伤男子赫然就是方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