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泥猴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他的话说道:“不着急不着急。反正我这退休的老头子平时也没什么消遣——一个小时审出来,我就等一个小时。一天审出来,我就在这儿坐着等一天。”
田真笑了笑,说道:“既然王老这么决定,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田真便微笑着转身向外面走去。
黄玉躬身帮王泥猴的杯子里加满了茶水,这才小跑着跟了上去。
等到黄玉离开,王九九才抓着王泥猴的手,气愤的说道:“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我的啊?田真都主动提出来我们可以把人带走,你干吗要拒绝他啊?要是把他激怒了怎么办?秦洛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危险吗?”
王泥猴老神自在的捧着一杯清茶吹着上面的茶叶片子,声音悠闲的说道:“现在我们把人带走,一个强抢豪夺的罪名是要背上了。那样的话,我们不是帮了秦洛,而是害了秦洛。大家就会想啊,秦洛是谁?秦洛是什么人?凭什么他打了人就无罪释放我们打人就要关禁闭?”
“可是——”
王泥猴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孙女,说道:“九九,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认真地想一想。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完了的。我们不仅要把人带走,我们还要赢——不赢的话,秦洛进去一趟就没有意义,我这张老脸出来卖一次也就不值回程票喽。”
看到爷爷一幅心有成足的样子,王九九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着急,坐直身体心平气和的想着他打得这手牌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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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田真刚刚回到办公室,就把自己惯使的那只紫砂杯给摔在墙上砸得粉碎。
“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他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退休的老不死,还腆着脸跑来使坏耍泼——他当真以为这样就能给我施压?”
领导发脾气,做秘书的可不能发脾气。
黄玉一边赔着笑脸,一边蹲在地上收拾茶杯碎片,说道:“首长,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说完之后田真才觉得自己失言,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那幅‘忍’字,心里翻腾的气血这才平静了一些。
一个领导在下属面前失控,只会让下属对你的能力看轻。
这样的话,他就会对你失去信任感和神秘感,不利于以后的驾驭。
好在黄玉一直低头忙着收拾碎片,没有注意到这些似的。
田真皱着眉头想了想,声音阴沉地说道:“这老头子是摆明了来给姓秦的那小子撑腰的,赶都赶不走。没想到那小子关系那么硬,竟然和王家也有这么深厚的关系——事到如今,如果我们轻描淡写的把这件事情结了,反而显得我们理亏。”
黄玉很适时的收拾好垃圾,站在田真面前问道:“首长,那您的意思是?”
“审。认真的审,好好的审。该怎么审就怎么审——秦洛打人属实,我们就实事求是的把这个结果给审出来。这样的话,才能堵住这些人的大嘴。”
“明白了。”黄玉回答着说道。“我现在给扬渡打电话,让他见机行事。”
“让他抓紧时间。事情越拖越对我们不利。”田真嘱咐着说道。
黄玉快步走了出去,很快的,他又返了回来,向田真说道:“首长,千重来了。”
“让他进来。”田真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多了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情绪。
“是。”黄玉知道领导生气了,答应了一声就快速的逃离。
皇千重进来时,视线情不自禁的注意到地板上的一块瓷片碎沫。
他脸上的笑容快速的敛去,换做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谦逊地说道:“田叔叔,你找我。”
“皇千重,我问你,你知道秦洛的身份吗?”田真脸色铁青的问道。
“知道。”皇千重说道。
田真怒了,抓起桌子上的笔盒就朝他脑袋上砸过去,骂道:“知道你不告诉我?知道你还怎么害我?”
砰!
皇千重站在那儿不闪不躲,任由笔盒把他的脑袋砸出一个血泡。
他卓然而立,声音平静的说道:“田叔叔,我知道他来自一个中医家族,名下有一家还算有点儿规模的公司,和燕京几个女人关系暧昧——有人称他为燕京第一小白脸。”
“小白脸?”田真咬牙切齿的说道:“有哪个小白脸能惊动那么多人出来说情?有哪个小白脸征服了孙女还能把爷爷也搬出来?”
皇千重心里暗叹。
他早就知道这个秦洛是非同寻常的小白脸,可是,他能够讲出来吗?
第966章、天字第一号敬老院(上)!
第966章、天字第一号敬老院(上)!
直到最后一名狱警躺倒在秦洛脚下的时候,秦洛才表情阴狠地看着扬渡。
“还要不要继续叫人进来?”
“你——你——”扬渡的身体靠在墙角,威言恐吓着说道:“你想干什么?秦洛,我告诉你,这儿可是督察部大楼。如果你敢动我——敢在这儿动我的话,后果自负。”
看着他没有了依仗还歇斯底里的在威胁别人的表情,秦洛突然间有些同情他了。可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家伙的可恨之处还真不是一点两点。
他踢了那个还想要爬起来的狱警一脚,又让他安稳的躺回在地板上,坐回之前的铁皮椅子上,笑着说道:“我不是不敢在这儿动你。我是不想动你——你有没有长脑子?如果长脑袋的话你就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他们让你这个被我打伤的伤员来审理我这个打人的凶手?他们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那又怎么样?这样才证明领导会办事儿。我被你欺负了,他们给我机会找回场子有什么不对?”扬渡不愿意相信秦洛的蛊惑,他更愿意相信自己跟随多年的老领导。
秦洛翻了翻白眼,很无奈的说道:“为什么你的那个上司刚才还好好的,走进这大牢之后就突然间身体不舒服?你确定他不是为了推卸责任想让你独自承担?你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扬渡这次没有出声反驳。
他不是个蠢人,汪明葵走出去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情况不对了。
可是,他必须要按照设定好的路线走下去。就算前面是个火坑他也得闭着眼睛往下跳。
为什么?因为那是领导让他跳的。
就算现在他们想让自己做棋子,那也是因为领导的意图——既然是领导的意图,那就得坚定不移的贯彻实施。
说起来有点儿可笑,这是他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重要原因。
“你不是棋子。”秦洛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你只是弃子。我敢保证,如果你今天动了我,很多人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你认为他们会站出来保你吗?”
扬渡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信心说出那个‘会’字。
他知道,他们不会。
他们不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的上司。
上司觉得你好用的时候,你就是他的人。上司觉得你没用的时候,你就是路人。
“或许这么说有点儿可笑——毕竟,我们之前还是敌人。不过,你现在无路可走了,适当的变通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脸上的伤是因为和妻子吵架留下的,对吗?”
扬渡只觉得心头一阵火气,正想破口大骂时,不知道怎么的,那些已经涌到喉间的脏字却一个也吐不出来。
秦洛像是一个恶魔似的看着他,笑眯眯的说道:“你腿上的伤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跌倒——对吗?”
“———”
扬渡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是选择。人生的选择。
这道选择题的答案出来,可能他的人生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正在这时,牢房外面传来一声厉喝:“扬渡,你在做什么?”
扬渡回头望去,发现田真的秘书黄玉正站在门口一脸冷酷的看着他。
“啊——黄秘书——你怎么来了?”扬渡笑呵呵的说道。做贼心虚让他有点儿语无伦次,好在那种不自然也只是在一瞬间就被他掩饰过去了。
“结果出来了吗?”黄玉问道。
“还没有呢。”扬渡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那还不快点儿?领导们都在等着呢。”
“是是。”扬渡点头哈腰的答应着。
黄玉扫了一眼地上的几名狱警,冷笑着说道:“如果他不愿意配合的话,可以使用一些手段嘛。他是人,我们的人也是人,在外面你被人欺负也就算了,在咱们的地盘你还被人欺负——丢不丢人?”
“是是。”扬渡陪着笑脸说道。
黄玉对身后的一群狱警打了个手势,说道:“你们进去帮忙。应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什么吧?”
“是。”狱警们早就看到自己兄弟在牢里吃亏,现在得了命令,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进来大干一场。
“等等。”刚才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汪明葵突然间走了过来。
“汪主任,你还有什么指挥?”黄玉在汪明葵面前就不敢那么的颐指气使。
“哈哈,我没什么指使。”汪明葵说道。“只是现在这件事很多人都在关注着,咱们还是文明审讯吧。动手动脚的,可是在咱们督察队脸上抹黑啊。”
“这是汪主任的意思?”黄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着汪明葵问道。
“我也是为督察队的荣誉着想。”汪明葵笑呵呵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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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时常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样的句子烂俗,但是,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还有几对情侣敢对彼此许下这样的诺言?
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的夫妻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就能凑合在一起过一辈子,现在的年轻男女又是婚前试爱又是婚前试着做#爱把孩子都打了把孩子都生了婚后也仍然闹分手离婚。
皇千重见过无数男人包养二奶情妇的事例,也见过那些官商世家的女人像是换宠物一样的更换身边的男伴。甚至他的一个女性朋友会在每个玩过的男人脖子上套一个金链子——在一定时间内,那个男人是不能把链子取掉的。
他们走到哪儿,链子上的铃铛就会叮当作响。他们不是人,是宠物。
可是,秦洛这个小白脸和他们不同。
与秦洛交往的也多是有钱或者有势的女人,但是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并不是为了玩弄秦洛的感情或者身体。当然,秦洛的身体也很难引起别人的觊觎之心。
那些女人在和秦洛的相处过程中并没能占据主导地位,甚至很多时候秦洛还能够影响她们做出各种各样的决定。
这种事情在其它的职业小白脸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些女人是不可能让一只‘宠物’替自己当家作主的。
秦洛和她们的感情平等、尊重,却又牢不可破。一方有难,另外一方就会挺身而出寸步不让。
这也是皇千重认为秦洛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小白脸的原因。
可是,他能够把这种事情告诉田真吗?
不能。
人都是自私的。在一种温和有利的环境下,田真或许愿意帮助自己拿下龙息,顺便打击一下他的多年宿敌龙千丈。
可是,如果自己早早就告诉他秦洛和闻人牧月是情侣关系和王家大小姐王九九也有点儿暧昧——田真还会愿意这样无条件的帮助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