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多久,刚到一会儿罢了。”柳子墨笑着安慰她。
“哎呀,其实我真的可以自己过去浮光居,昨天我不就是自己去的嘛,你特地跑这一趟多麻烦,而且你过去也没事做呀,在那待着多无聊。”夏洛潼觉得他应该等了好一会儿了,只是不想自己歉疚才这么说的。
未免他时不时的就来接自己,她连忙出声说道。
“正好这两日得空,就来找你了,我并不会觉得无聊,一边看书一边听你练琴,其实是种享受。”柳子墨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好吧,那你若是有事就去忙,不用一直留在那。”夏洛潼只能这般说道。
她昨天听自家师父说起过,柳子墨其实在朝中担任着要职,想来这两日可能正好有空吧?否则也不会这么跟着她老往浮光居跑。
夏洛潼这么想着便由着他去了,因为在她看来,浮光居确实是个放松的好地方,不仅景致好,还能听琴。
两人在马车上有说有笑,倒是比起之前更显亲近了,主要还是说开了之后,夏洛潼对柳子墨少了那份抵触。
柳子墨一边与夏洛潼说话,一边看着她放在一旁包好的琴,眸中时不时的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浮光居不算远,两人很快就到了,在下人的接引之下来到昨天的那处水榭之中,乐老先生和乐清律已经在那喝茶了。
夏洛潼一到就亲近的同他们打了招呼,乐老先生一见她把琴带来了,当下便迫不及待的让她打开看看。
乐老先生乍一看到琴就是双眸一亮,待他仔细查看过后,这才忍不住惊喜的说道:“果然是‘朴影’!”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皆是一惊,只不过吃惊的原因却并不相同。
夏洛潼是没想到,武泽辰竟然会送她这么一把举世珍品的名琴,虽说是救命之恩,但他不是一直对自己抱有很大的偏见吗?又怎么会送自己这么名贵的谢礼呢?
而柳子墨则是吃惊于武泽辰送这名琴的原因和目的了,他并不知道武泽辰和夏洛潼之间还有解毒之事。
此前武泽辰所表现出来的对夏洛潼的态度,一直都是很明确的,几乎京中所有人都知道礼部尚书府嫡长女夏洛潼这个新嫁的安亲王妃完全不受宠,甚至在入了王府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不仅大婚第二日没有进宫谢恩,连第三日的回门都没有,至今情况不明,好似石沉大海了一般,任由外头的人如何议论,都没有关于这安亲王妃的半点消息传出来。
之前柳子墨所打探出来的情报也是如此,可为什么武泽辰会突然送她这样一把名琴呢?这完全说不通啊!
他隐隐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他忽然觉得有必要在深入调查一番。
其实就连乐老先生和乐清律,在确定了琴的来头之后,同样也感到很是不解,他们也都是打听过夏洛潼情况的人,所以同样认为武泽辰是不可能送夏洛潼这样一把琴的。
不过既然夏洛潼没有其他表示,那他们自然也不会多问。
“昨日听你们的意思,这‘朴影’可是有什么来头?”夏洛潼好奇的开口询问。
乐老先生想了想,还是将这事告诉了她,由她自己去判断。
“这‘朴影’本是一位官员的藏品,那官员非常喜爱这把琴,轻易是不可能出让的,因为此前曾有不少人想要从他手里购买或换取这‘朴影’,但却后都被他拒绝了。”
“后来被那安亲王给换走了?”夏洛潼诧异道。
若是这琴原本的主人如此爱琴,那想必要将琴换来,定是要下不少功夫的。可越是这样,越让她感到不解。
这冷面王爷到底怎么想的?
夏洛潼对武泽辰的称呼同样让乐老先生等人感到些许意外,不过想到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倒是好像也不那么奇怪了。
可若是这样,武泽辰为什么要给夏洛潼弄来这把琴?
“对,就在前天,安亲王亲自上门,把这‘朴影’给弄到了手,不过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就不得而知了。”乐老先生据实说道。
听了他的话,夏洛潼不由陷入了沉思。
前天才换到的,那也就是说这“朴影”刚一换到手,武泽辰转头就直接送给她了?
这样一来,很明显这琴是专门为她去寻来的,可为什么呢?
夏洛潼琢磨了片刻也没想出头绪,当下也不想再纠结这事,总归自己是救了他的性命,送她这样的礼物倒也正常。
“安亲王可是知道你来同老夫学琴之事?”乐老先生突然问道。
“知道的,我告诉他了,毕竟接下来我时常要出门过来,他总是会知道的,与其到时候麻烦,所以我提前和他说过了。”夏洛潼答道。
“他允许你这样时常跑出门?还经常到我这来?”乐老先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大周朝虽然民风开放,对女性的约束很少,小姐们时常出门都是常有的事,可嫁做人妇之后,多多少少会有些不便,所以外出的次数会相对少一些,具体还得看夫家的情况,有些夫家甚至不允妇人随意外出也是有的。
安亲王这样一个明显与她不和的“夫君”,竟然会允许她这样外出,倒是有些让人意外了。
“允许的,而且我与他其实有过约定,不会管我平常出府的事。”夏洛潼笑眯着眼说道,“况且,许老也曾建议过我来您这学琴呢,想来也有帮我说过话吧”
乐老先生倒是没有想到这里头竟然还有许老的事,倒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抛开此事,她继续同乐老先生学习,开始了今日的课堂。
柳子墨看了眼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当中的夏洛潼,心中虽然疑惑,但却没有贸然开口询问,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便再次到了岸边的凉亭之中看书。
临近午饭的时候,柳子墨的侍卫突然找来,瞧着像是有事的样子,柳子墨听了那侍卫的汇报后就同夏洛潼和乐老先生父子告了别,提前离开了浮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