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泽辰此话一出,当即引来了另外两人不可思议的目光,那瞪眼错愕之色,简直如出一辙!
如此厚颜无耻之言,怎么会出自他的口中?!这真的是那冷漠无情、不苟言笑的安亲王武泽辰吗?!
他对着慕瑾瑜时,这淡淡的语气,这冷漠的表情,倒是与他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可这话里的内容,却怎么都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谁要跟你培养感情了!”夏洛潼被武泽辰这番话给整得一懵,突然升起的羞意让她下意识便脱口反驳。
就算这是实话,可也别当着慕瑾瑜的面说呀!她这心里头可还没做好准备呢!
而另一边的慕瑾瑜却是顿时黑了脸,他竟然被嫌弃了!最可气的是,他竟然觉得武泽辰说得没错!
自家师弟确实好不容易有了此等进展,他这个做师兄的,是该自觉给他们二人腾出独处的空间来,可眼下被如此直白的嫌弃,还是让他这个仍旧打着光棍的师兄颇为受伤!
更可气的是,夏洛潼反驳之后,武泽辰那宠溺而又纵容的眼神,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却是再次对光棍师兄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不就是还在追妻过程中吗?!至于吗?又不是已经成功了!
慕瑾瑜心里头酸不溜丢的想着,此前压根没想过成亲这事的他,第一次有了想讨媳妇的想法,更是想在自个儿师弟之前成功讨得媳妇,然后到师弟跟前炫耀一番!
然而这事儿他也就只能在心里头想想,若是说出来了,只会被自个儿师弟嘲笑,毕竟他到现在还连个目标都没有呢!
慕瑾瑜哀怨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抹着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愤声说道:“你们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随即,他便如同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使劲儿的踏着步子离开了主屋。
夏洛潼看着慕瑾瑜那做作的模样,不禁好笑又有些不忍心的说道:“咱们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些?他那脆弱的小心灵不会受伤吧?”
武泽辰却是不甚在意,只是看着她轻笑道:“放心吧,他那人心宽的很,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伤到的。不过若是能趁此机会让他对讨媳妇这事上点心,也算是件好事了,省得师父和百花谷里的一众长老们整日为此发愁。”
“难道他不想讨媳妇?”夏洛潼有些意外,不过想想这段时间的相处,慕瑾瑜好似对此事还真不是太在意。
“倒也不是不想,只是没有刻意去考虑过此事。”武泽辰说着,忽然深深的看着她道,“其实我觉得他应该只是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罢了。”
他的目光太过明显,夏洛潼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男人又在疯狂的暗示自己了?
当下她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发现自己今日瞪他的次数还真是不少,随即无奈道:“以后让他多到王府外走走,许是会有机会遇到中意的女子。不过你好像比他还要大上一岁吧?难道你师父和那群长老们就没有着急你的事?”
武泽辰如今可也二十五岁了,直到皇上强行赐婚,才有了她这么个正妻,还只是个挂名的,平日里他更是连个姬妾和暖床丫鬟都没有,要说起对这事不上心,他比起慕瑾瑜来,两人根本就是半斤对八两,压根没区别!
“你也知道的,我跟他的情况不一样。”武泽辰看着她,忽然扬起了一抹笑容,“不过现在,师父和长老们不用为我的终身大事发愁了。”
“你够了啊!真是三句不离……那事,赶紧去跑药浴,别耽搁了时辰!”夏洛潼满脸的无奈之色,伸出手指直戳他,催促着让他赶紧到屏风后去泡药浴。
经过刚才慕瑾瑜那么一打岔,再加上武泽辰这时不时的来上两句,她竟然慢慢的有些习惯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动不动就害羞不自在了。
虽说这样一来也挺好,但她还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男人得了她的应允后,竟好似解锁了什么新技能,当真不是一般的能说会道,嘴里的甜话一套一套的,若不是自个儿就在王府里头住着,知道他身边根本就没有其他女子,她定是要认为他是时常与旁的女子说惯了的。
见夏洛潼的神色间自然了许多,武泽辰眼底泛起浓浓的笑意,这便是他想要的,让她慢慢的适应他们之间的转变,让她习惯他们之间的相处。
抬手捉住那只不停戳着自己的小手,将它包裹在掌心里,牵着她一起朝屏风后走去:“潼儿,我想快些好,这样你就不用每天为我解毒这么辛苦了。”
他是当真心疼她的,每天都要在这么晚的时辰为他施针,着实费神。
虽说泡药浴的时候配合施针会很痛苦,但为了能快些清除体内毒性,他一直硬扛着忍了下来。
夏洛潼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泛着他看不到的柔和之色:“按照现在的进度,你很快就能彻底除毒了,只是你却要受不少苦了。”
“只要能让你少辛苦些日子,这点痛不算什么。”
夏洛潼看着武泽辰回转而来的坚定目光,终是朝他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第二天,夏洛潼睡饱醒来,收拾妥当踏出房门后,下意识的便朝主屋那边看了一眼,随即察觉到自己这番举动的她不由失笑,看来自己还真是在意他的。
“王妃,天还未亮的时候,王爷就出门办事去了,这会儿并不在王府内。”一旁的临冬见状,笑着上前解释道。
在她看来这可是好事,王妃显然也是在意王爷的,王爷若是这会儿在王府里,定是早早就会过来守着,陪王妃一同用早膳,只不过王爷今日有事不在,所以她才特地解释了一句。
“知道啦,你这丫头。”夏洛潼不由失笑,“我出门去了,许是晚间才会回来。”
“可是要奴婢陪着您?”临冬想起王爷的叮嘱,连忙询问道。
“不用了,武七跟着我就好。”夏洛潼摆了摆手,按照老办法悄无声息的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