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没有人要去试试,说起来咱们这边难民不少,好些都生病了,你们说这义诊医馆开在这,会不会真是想要给那些难民们义诊的?”
“有这个可能,毕竟难民身上可是一个铜子儿都没有的,哪里付得起药钱呐!”
“嗐!说不定人家是想借着治病救命的由头,把人给签了卖身契拿去卖呢!毕竟若是能活命,卖身为奴又算得了什么呢?”有那疑心重的忍不住猜测道。
围观的百姓们一听,不少都吓了一跳,不由得皆是点了点头,还真是有这么个可能的。毕竟很多难民为了活下来,可是什么事都愿意做的,甚至有那逃难路上饿极了的难民,若是有人随便给上一把铜子儿,就能换来一个孩童,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百姓们围在医馆门口议论纷纷,有那忍不住好奇的,瞧见伍浩英和一名护卫守在门口,便好奇的喊话询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医馆当真是义诊?里头可是有卖药材?”
眼见有人开口询问,其他人当即安静了下来,想要听听消息。
凭伍浩英的耳力,如何听不到刚才这些百姓的议论声?知道他们的担心和猜测,他淡笑答道:“确实是义诊,我家主子心善,见众多难民受病痛折磨,却因无力治疗只能硬熬,所以才开了这家义诊医馆,想着能救一人是一人。至于药材,医馆里也有售卖,不过并不强迫病患一定要在本医馆内购买药材,病患可以拿着我家主子开的药方到其他药铺去抓药。”
哗!不强迫买药,还义诊,那岂不是真的不要钱给看病了?!
众人一时哗然,没想到竟还真有这等大善之人?
许是见伍浩英亲和正派,便又有那胆子大的人出声询问:“那你们家这医馆给看了病,不会需要答应什么条件吧?”
这人是想到刚才那治病卖身之言,这才忍不住好奇开了口。
伍浩英自然也听到了那猜测,倒也不恼,只是笑道:“诸位放心吧,我家主子就是单纯的想行点善事,帮一帮困难之人,不会让大家签契约卖身之类的。况且我家主子事忙,也不是每天都有空过来坐诊的,平时她若是没空,咱们这医馆便不会开门。”
他也不说什么“大家把握机会赶紧来看病”之类的话,因为这种话反而会让本就才猜疑的人越发起了疑心不敢上前,再说了,他们确实不是来赚银子的,所以没人上门正好能让主子歇一歇。
众人一听伍浩英的话就知道,刚才他们的议论声全被他听了去,当下都有些不好意思,那问话之人更是尴尬的笑了笑,不过见伍浩英竟然并未因此而生气,倒是对这医馆多了几分好感。
如此坦然,也许真是来做善事的也不一定?
不过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这义诊医馆竟然还不一定每天开门,若是想要赚银子,哪儿有这般随性的?
“刚刚那位小姐,可是你们家大夫的闺女?”有年轻男子忍不住好奇的出声询问。
经他这么一提起,众人也想起了刚才那名指挥挂上幡的年轻女子,那女子仅仅出现了这么一会儿就返身回了医馆。
那男子会有此猜测倒也不奇怪,毕竟那女子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虽说带着面纱遮住了鼻子以下的面容,但只看眉眼便是倾城之颜,不知那面纱之下又是何等风华绝代。
不仅眉眼绝艳,就连那身衣裳料子也皆不是凡品,绝不可能是下人所能拥有的,所以那男子才会猜测是否是这义诊医管大夫的女儿。
哪知伍浩英却是笑道:“刚才那位小姐就是我们主子,同时也是这义诊医馆唯一的一位大夫。”
那位小姐竟然就是开设这义诊医馆的人?!还是唯一的大夫?!
众人大吃一惊,好一阵才缓过劲来,当下议论声更大了,有赞美这女大夫心善的,也有质疑这女大夫医术的,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绝大多数人还是不太能够相信这女大夫的医术。
倒不是因为女大夫的缘故,女大夫虽说不多,但也是有的,就连宫里头的御医都有女子呢,只是这义诊医馆的女大夫看起来着实太过年轻了些。
一时间围观议论的百姓有增无减,但上门看诊的却是一个都没有,大伙儿都在等,等那第一个愿意上门看诊的人,等着看看这年轻的女大夫到底有没有治病的本事。
与外头的热热闹闹对比起来,医馆里头却算得上是安静了,夏洛潼压根就不着急,甚至她早有想过,开门的第一天不会有任何一个病患上门都有可能,所以她相当淡定的与伍永元等人说着灵膳阁的事宜和计划,武泽辰则是在一旁静静的翻阅手中的书籍,间或时不时的抬头看两眼夏洛潼,眼底满是温柔情深。
过了大半晌,围在医馆外的人群逐渐散去,仅有寥寥数人仍是执着的守着,其中有满脸好奇的,亦是有面带焦虑不安之色的。
与此同时,与此地相邻的隔壁街上,一家小有些名气的医馆门口,正有三名大汉跪在医馆门外苦苦哀求着。
“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们这兄弟吧!若是再得不到治疗,他这腿就要废了啊!”
那三名大汉满脸焦急,看着站在医馆台阶上的大夫不断恳求,而他们的身旁则是摆着一个由几片破旧木板拼成的担架,上头躺着一个已经昏厥过去的汉子。
那汉子全身浴血伤痕累累,左腿不仅姿态古怪,还骨折了,看起来颇为惨烈,若不是大腿上扎了布条止血,只怕光是这伤腿的流血就能把这魁梧的汉子给交代了。
可任凭这汉子如何模样凄惨,那医馆门口的大夫却是半点不见怜悯之色,只是满脸嫌弃的挥了挥手道:“快走快走!没钱看什么病啊!莫要脏了我这地界,我可还要做生意的!你们这血流得,把我这铺子门前的地都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