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后出现的一波黑衣人里,夏洛潼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武泽辰身边的另一个贴身侍卫,申庚!
申庚的出现,再联系临冬和廉夜的反应,夏洛潼知道这是援兵到了,当即便松了口气。
有了这波人的加入,战斗很快就进入到了尾声,这伙袭击他们的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能逃跑的没几个,场面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夏洛潼看着不远处的武泽辰挥剑了结了最后一名围攻他的刺客后,神色转瞬间就恢复了往常的淡漠,长剑一震,抖落了上头的血珠,还剑入鞘。
不过那淡漠的神色,在他转头看向夏洛潼时,却如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浓浓的关切之色爬上眼眸,穿过浮尸遍地的街道,转眼间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来来回回仔细的查看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中一般。
埋首在她的颈项间,深吸了几口气,她身上淡淡的药香让他心安。
缓了缓心神,他这才退出她的颈窝,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问道:“可有哪里不适?会害怕吗?”
“我很好,不用担心,倒是你,被那么多刺客围攻,可有受伤?”夏洛潼眸光温柔的看向他,轻松的语气透着安抚的意味。
“我没事,这种程度的刺客还伤不了我。”武泽辰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显然并未将刚才的那些刺客放在眼里。
瞧见她脸上的疲态,他征询道:“我们先回王府吧?”
刚才那般厮杀血腥的场面,鲜血溅射,甚至有残肢飞落,可她脸上却没有半点异色,甚至连半点不适的迹象都没有,倒是让他着实有些意外,不过这些疑问,都没有她本身来得重要。
夏洛潼看了眼正在打扫战场的廉夜等人,点点头答应了,这会儿留下来也没有用,自由廉夜等人来善后并追查真相。
马车已经被毁,武泽辰也懒得再等下属安排其他马车过来,索性此地已是离安亲王府不远,他便直接把夏洛潼打横抱起,用斗篷将她裹紧后,纵身一跃便上了一侧的屋顶,在屋顶间快速腾挪,急速向安亲王府行去。
冬夜里的寒风呼啸,被武泽辰紧紧抱在怀里的夏洛潼却感受不到丝毫寒意,看着两侧飞速倒退的景象,她再次被这男人的轻功所折服,若是她也能拥有这样的身手就好了。
不过片刻,他们就回到了王府之中,一路进了主屋,武泽辰这才放下了夏洛潼。
今夜在宫中已是为武泽辰除过一次毒,所以这会儿不用再忙活,夏洛潼惬意的往椅子上一摊,再不想动弹了。
武泽辰吩咐下人上了热茶,这才坐到她的身旁,与她说起了刚才的事。
“你觉得刚才那波人会是谁派来的?”
夏洛潼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武泽辰会问自己的看法,不过如今愿意同自己说这些,甚至愿意听自己的看法,还是让她心下满意,起码说明他是真的在乎并重视自己的。
“我觉得只有可能是那三人了。”夏洛潼抬起手指了指天,那意思显然是指大周朝地位最高的几人,而能被她放在一起说的,就只有那三人了。
她接着说道:“主要是今日这时机太过巧合了,晚间你刚中了毒药引,这出宫回府的路上就遇到了刺杀,实在是让人想不将此联系到一起都很难。毕竟如若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在敌人最虚弱的时候动手。”
武泽辰没想到夏洛潼这么快就猜到了这点,不由得含笑的望向她点了点头:“没错,不过这三人的范围还可以再缩小。”
“你还笑得出来啊?”夏洛潼无奈又心疼的看着他,若不是经历过太多,又怎能像他这般淡然的面对至亲之人派出的暗杀呢?
“习惯了而已。”武泽辰脸上的神色显示着他确实不在意,这只有在人彻底放弃死心后才会露出的神色。
夏洛潼顿了顿,觉得不适合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只是忍不住主动握住了他温热的手掌,如同安抚般的捏了捏,便重新转回了话题:“莫非你已经锁定了目标,知道这刺杀背后的黑手是谁了?”
武泽辰神色轻松得一点都不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截杀的人,因着夏洛潼的动作,眉眼间的笑意又浓了几分,反手握住了她娇软的小手。
“大致可以猜得出来,应该就是太子无疑了。”他眼底闪过些许嘲讽和不屑之色,显然不太看得起太子此人。
“哦?怎么猜出来的?”夏洛潼好奇追问。
“这些刺客的水准,比起之前那女人派出来的要差上不少,若是那个女人出手,数次交手的经历让她早已对我的实力心中有数,所以她绝对不会派出这种水准的刺客,因为来了也只能是送死,还要平白折损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出来的手下。”
武泽辰的分析,却让夏洛潼有些心酸,原来这推断的背后,是因为他已经经历过了多次皇后的暗杀吗?那么皇上呢?他能排除皇上派刺客的可能性,想必也是因为经历过来自亲伯父的伤害吧?
只听他又继续道:“太子知道我中光阴逝之毒的事,今日那女人下了毒药引,太子肯定也知道,所以才会趁着这个时机对我发动暗杀。何况会想要活捉你的,恐怕也就只有太子了。”
想到太子的觊觎,他们二人皆是厌恶的皱了皱眉,就像是被恶臭的苍蝇给盯上了一般。
经武泽辰这么一分析,夏洛潼觉得确实如此,不过她此刻忽然不想说这话题了:“不说这些恶心的家伙了,真让人倒胃口。”
毕竟是至亲之人,即便早已失望透顶,相看两相厌,但被这般惦记和伤害,心情总归不会好,她不想他难受。
武泽辰看出了她所想,眼底的冷意忽然消散不见,只余下了无尽的温柔。
他忽然伸手一捞,将她带进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靠着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