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药

    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祝颂才慢吞吞地挪动身体,她挣扎着坐起身,丝被从身上滑落,被凌虐得青紫一片的雪白胴体暴露在空气中。
    “你醒了。”几乎是同时,崔嵬端着水杯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乱糟糟的,但整个人不见丝毫颓废,反而格外神采奕奕。
    崔嵬朝她走来的场景与昨天晚上重合。
    昨晚她晕过去后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晕头晕脑地还没搞清状况,崔嵬推门而入,对她笑得文质彬彬:“你醒了。”
    祝颂看到崔嵬,昏迷前的一些片段闪现,让她本能地觉察到一丝危险,她沉声问:“我怎么在这里?陆放在哪?”
    崔嵬倒是坦诚得很,他缓步向她走来,为她答疑解惑:“你在这里是因为被我下药迷晕了。至于陆放么,我猜他现在还在酒店找你。”
    祝颂震惊地看着他,她不敢相信崔嵬竟然胆大包天做出这种事,但她的确莫名其妙地晕过去了,可那不是因为醉酒吗?
    祝颂防备地看着崔嵬,她俏丽的脸上降了一层冰霜:“你说你给我下药?什么时候?”
    崔嵬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言简意赅地提醒:“可乐。”
    祝颂起初不解,她皱着眉回忆了一遍,突然想起那个男生,一时间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是说,那瓶可乐是你动的手脚?李鸣是你的人?”
    李鸣就是那个给她可乐,拉她跑路的男生。
    崔嵬纠正她:“他不姓李,姓季。”
    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
    祝颂终于明白,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绑架。饶是她平时像个女霸王一样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在被人迷倒绑架的境况下,也生出了无尽的寒意和恐惧。
    崔嵬伸手摸了摸祝颂的头顶,被她嫌恶地躲开。祝颂的眼型长而偏媚,看向他时眼里盛着愠色:“你能不能放我走。”
    问完就知道这是个傻问题。可她不明白崔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绑架她,在此之前他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更谈不上结仇。
    崔嵬温和地摇摇头,说出的话斩钉截铁:“不能。”
    祝颂不跟他啰嗦,她起身就跑,像一颗被点燃的炮仗,直直地冲向房门。
    门被锁了。
    祝颂恨恨地掰着门把手,卡拉卡拉的响声弄得她心烦,但门就是打不开。
    “操!”祝颂痛骂一声,平日那股日天日地的霸王之气终于归位,她抬起脚重重地向门板踹去,实木的门板被踹得咚咚响,但就是纹丝不动,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祝颂踹了两脚发现是无用功后就停了下来,她转身气势汹汹地朝崔嵬走去。祝颂个高腿长,发怒的样子很有气势,她走到崔嵬面前,伸手朝崔嵬脸前一摊:“给我钥匙。”
    崔嵬比祝颂高出大半个头去,他垂着眼皮不动声色看她发火的样子,突然就起了玩心,他懒散地笑着:“亲我一下就给你。”
    “……”祝颂把后槽牙咬得紧紧的,如果目光有实质,崔嵬早已被她大卸八块。
    现在形势比人强,祝颂也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狠下心来,一把勾住崔嵬的后脑勺,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钥匙。”祝颂执拗地伸着手,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崔嵬。
    崔嵬很配合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银色的钥匙,祝颂不客气地从他手中抢过,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钥匙插进孔洞转了一下,祝颂欣喜地去拉把手,门开了,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身后覆盖过来,啪的一声,祝颂被压在门板上,刚刚开启一道缝的实木门又重重地合了回去。
    “我操你大爷!”祝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在崔嵬怀里剧烈挣扎。身后的男人像铜墙铁壁一般,把她牢牢地困在一方天地之间。他轻轻松松地捉住祝颂的双手压在墙上,低头在祝颂白皙的脖颈上吸了一口。
    祝颂浑身一颤,被他碰过的地方像扎了一根毒针,酸麻的感觉蔓延开来,她歇斯底里:“你他妈别碰我!”
    崔嵬真的不碰她了,他眉宇间邪气横生,居高临下地扣着祝颂的手,狭长的眸子里闪着恶狠狠的光。
    他低声调笑,犹如恶魔低吟——
    “跟陆放睡过了?”
    回忆被中断,祝颂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水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着它,青色的血管伏在薄薄的皮肤下。
    再次打量那杯水,大脑迅速给出反应,她讥笑一声,挑衅地看他:“下药了吗?不下药的水我可不喝。”
    崔嵬静静看她,从口袋中拿出一板药片:“紧急避孕药,空腹吃的。”
    见祝颂仍没反应,他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吞咽声响亮,一颗水珠不小心地挂在下巴上,他歪头看她,目光澄澈:“避孕药也要我替你试吗?”
    祝颂劈手夺过他手里的药片板,仔细看了锡纸上印着的中文,抠出两粒扔到嘴里,就那样干巴巴地下咽。
    崔嵬叹了口气,他含了口水,俯下身掐住祝颂的下巴,把口中的水渡到她的嘴里。
    祝颂呜呜地反抗,又被他按倒在床上,水在挣扎中顺嘴角流下,打湿了枕头。
    崔嵬喂了一口又一口,很快一杯水见底。
    一杯冷水进胃,祝颂的胃疼得更加厉害,她白着脸蜷起了身体。
    崔嵬发现她的不适,他摸了摸祝颂苍白的脸颊,轻声问她怎么了。
    祝颂咬着牙说胃病。她胃不好,饿着了撑着了吃得辣了或者冷了都会疼。
    从昨天晚上她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一大早被灌了冷水,还吃了避孕药,这会儿正是疼得厉害的时候。
    崔嵬皱眉,他起身打了个电话,祝颂听他安排人去买胃药,不由得冷笑,笑他虚伪,笑他假慈悲。
    他是贯会演戏的,人前一副彬彬有礼的公子哥形象,人后就敢下药搞强奸。
    祝颂把被子拉高盖住头,她心烦得很。如果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能立马蹦起来和崔嵬大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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