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就不要吃了，我给你买新的。”
    “可是…好甜的，我想吃…”
    “以后这些东西吃不完的，来，乖，把它给我。”
    赵炎耐心劝说几句，卡珊德拉才恋恋不舍地交出棒棒糖，看他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时，满脸都是心疼。
    因为她真的喜欢这个味道。
    文森特关上了电动侧拉门，把埃尔法开去停车场。而赵炎则领着卡珊德拉进了酒店——之所以说“领”，是因为她的确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样，睁大眼睛望着四周的一切：无论是高高的玻璃建筑还是四周那钢铁丛林一样的大楼，都对这位女巫造成了强烈的感官冲击。
    赵炎看颜霜和露易丝站在大厅中望着自己，咧嘴笑道：“裙子很漂亮，应该配个好点的项链。”
    然后他转向露易丝，用法语道：“已经适应这里了？”
    颜霜这两个月里想过无数种重逢的方式，但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仿佛询问刚刚回家的丈夫晚上要吃什么，她笑了笑，回道：“又不是走红毯参加舞会，第一天还想着穿件西装来呢，结果怕被当成服务员，就挑了件裙子。”
    她拉着露易丝向前走了几步，后者也是微笑回道：“赵，我已经入学了，现在在读高一。”
    这话是用汉语说的，赵炎听了有些惊讶，夸赞两句后，让开位置，对卡珊德拉道：“想必你知道她们是谁了——”
    “一个吸血鬼，一个女朋友。”
    卡珊德拉眨着眼睛，目光更多停留在颜霜身上：“可是…约翰，她给我的感觉怎么很奇怪？”
    “以后会知道的。”
    赵炎转过头来对颜霜道：“她叫卡珊德拉，女巫，很厉害的那种。”
    颜老师本来没什么表情，可是听到这个名字后猛地扬起眉毛，迟疑道：“你是说那本巫术之书的——”
    她很清楚这种穿越位面的事情可不是坐飞机那么简单，既然赵炎带人，那就一定是另一个位面带回来的。颜霜一瞬间想到很多种可能，唯一能够符合这一判断的，恐怕只有那位失踪很久的女巫联盟议长了。
    “bingo…不过她脑袋受了些床上，现在傻乎乎的，所以把她当个孩子看就好了，多包容一下。”
    露易丝没听明白这些话，不过她倒是能听明白卡珊德拉说的法语，便常识性的问候一句：“你是法国人？”
    卡珊德拉一愣，眼神茫然：“我不知道，不过你说的话我能听懂。”
    赵炎在旁边指了指自己脑袋，用法语说了句“失忆症”，露易丝便点点头不再多问。这时克里奥娜换了一身轻便装束从电梯出来，看到赵炎后立刻热情的招呼问好，不过目光转到卡珊德拉身上时，顿时一愣：“这位是…”
    “我的朋友卡珊德拉——喏，这位是‘女巫联盟’的成员克里奥娜…”
    结果卡珊德拉翻着白眼完全不想打招呼，赵炎耸肩冲克里奥娜解释道：“算了，她脾气有些怪，咱们不用管她就是。走走走，一起去吃饭。今天我请客！”
    赵炎轻描淡写的转了话题，不过克里奥娜却盯着卡珊德拉羽绒服下面的白色法袍看了好几眼，最终忍不住嘀咕道：“这袍子好像…有点像辛德罗议长的那件？”
    “你这一说，是有点。”
    颜霜接了一句，随后才反应过来这逻辑顺序其实是有问题的——卡珊德拉是最早的议长，而现任议长辛德罗的袍子，应该只是仿照初代议长制造的才是…
    她望向卡珊德拉，后者眼睛根本没看他们，而是抬头盯着大厅的高拱顶和不远处巨型led屏幕上的广告。
    “怎么，女巫联盟的议长也穿白袍子么？她这件是我帮忙定制的，因为这家伙喜欢白色的衣服。虽然好看，但太容易脏了，天冷了也不太方便…对了，你们的谈判进行的怎么样了？能不能给我说说？”
    赵炎直接把话题带到了会议上，克里奥娜没多想，立刻开始热情的讲起了会议内容——在女巫联盟内部，赵炎的地位和优先级是比颜霜还要高的，她作为“合作项目”的主导人之一，当然需要和赵炎打好关系。
    于是一行人就这样往外走，上了埃尔法之后，戴着墨镜的文森特将车开往1037附近的潮汕牛肉火锅店——一行人四个外国人，辛辣的川式火锅显然不太合适。
    颜霜坐在副驾，用手机和谭平说着关于后面几天的会议安排。赵炎和克里奥娜坐在第二排，一个说一个听；露易丝和卡珊德拉坐在了第三排，不过两个都会说法语的女孩子，聊天内容显然比前面几人诡异一些…
    “约翰告诉我，你是吸血鬼。”
    “嗯。”
    “他说过，见到吸血鬼不需要害怕，因为吸血鬼并不一定要喝人血，所以我不怕你。”
    露易丝挠挠头，她的确感觉对方脑袋是有些问题，只能继续回一个“嗯”。
    上了三环，看四周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和高架桥，卡珊德拉便顾不上聊天，眼珠子左看右看盯着外面。见此情景，露易丝想了想，低声问道：“你也是刚来这里？”
    议长大人眨眨眼睛，点头道：“算是…不过你说‘也’的意思是？”
    “我可能和你差不多，两个月前才到这里。开始也是感觉眼睛看不过来，现在好多了。”
    露易丝看卡珊德拉张大嘴巴的呆萌模样，继续道：“需不需要我帮你讲解一下？或许能帮你更好的了解这里。”
    “要！”
    前面的赵炎回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和克里奥娜聊完了会议内容后，他想了想，问向颜霜道：“店里现在怎么样？吃饭的话，叫林珊一起吧。”
    “忘和你说了，她过年回老家了。”
    “嗯？她不是和她爸矛盾挺深的么？”
    “好像是说她母亲病的很严重，我也怕她爸那边搞什么动作，不过林珊每天都有给我发信息，她现在在医院陪她母亲呢，一切还好。”
    赵炎点点头，同时翻了翻自己满是信息的手机。
    这段时间楼婷楼康在1037接了不少私活，现在算是事务所的主力，这两个月接了六件委托，完成了五件，有一个是转给颜霜才解决的。
    交警李七夜一直坚持在拳馆训练，他现在似乎对hema这种兵器格斗更加感兴趣，朋友圈的照片都是穿着一身黑色防护服拍的，要么就是和马小波一起拿着各种武器的合影。
    他也给自己发过几条信息，询问关于剑术步伐的问题。赵炎看了看，回复说“明天去找你直接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