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它们被渡打怕了,不敢在出来了?
也不对,昨天与它打过架的乌鸦只有五只,其中的三只还是今年的新鸟,一个渡鸦群不可能只有一个家庭,既然能够叫做群体,那么数量肯定不会少于几十只。
就算是一窝鸟怕了,其他没与它打过架的渡鸦肯定不会服气,不打一场分出胜负,对方不可能会就此做了缩头乌龟,毕竟这里可是它们的地盘。
脑袋里面的思绪快如闪电,渡它本身也没有闲着,趁着没有鸟阻拦的时候,能飞多快就多快,最好一会采了花就走。
当渡成功降落在地,低头开始选择今日的鲜花时,渡鸦群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等到它挑好了花,起身飞走的时候,栖居在不远处那片原始林木中的渡鸦群还是安安静静,它这一进一出,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负责警戒的渡鸦嚷了几嗓子,之后居然都没鸟搭理。
这太不正常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原始林里面的渡鸦们集体转变性格了?
越想越一头雾水的渡叼着雪绒花飞出了南边渡鸦群的领地,一边飞还一边在心理想着,要是每回过来摘花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就好了,省的每次总打架,遇见寻仇的过来被葵发现还得挨骂。
感觉今天自己特别幸运的渡没有发现,从它进入渡鸦群的领地开始,原始林最高的那棵大杉木的顶端,就有一只渡鸦站在上面,目光始终都停留在它的身上。
那是一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大渡鸦,与其它年轻力壮的渡鸦相比,它的羽毛更加的粗糙,羽毛上反射的金属光泽也没有那么的绚丽夺目。
鸟目狭长目上的眉毛微微下垂,一点点霜白的颜色应在上面,让这只渡鸦看起来有些老态龙钟。
但是它身上却并没有那种垂老之后的暮色,反而神态平和目光锐利,眼中闪烁着年轻乌鸦们所没有的智慧的光泽。
渡飞走之后,那只老渡鸦的身旁很快就又落下一只大渡鸦,如果此时渡在就一定能够认得出来,那只后落下的大渡鸦,正是昨天找过来的那窝渡鸦中唯一的那一只雌性。
“父亲,您看出什么来了吗?”雌性大渡鸦小心翼翼的向着那只老渡鸦如此询问。
“嗯,像,的确是非常的像。那只小鸟的身型是北方渡鸦的身型,在咱们附近的渡鸦群中,来自遥远的北方高地原始林的渡鸦非常少,算上阿武也只有四、五只而已。”
“所以它真的有可能是我和阿武这一年,第一窝的那个孩子?”雌性大渡鸦闻言情绪有些激动问道。
老渡鸦闻言缓缓的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女儿说道:“这不是一个好问题,阿武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它是或者不是,都在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
“没有可是,既然做出决定,就要承担后果。”
眼看着小女儿飞走,玄落在杉树的枝头上微微叹气。
它的这个女儿,做事冲动脾气执拗,对族群来说真的不是一个领导者的好选择。
反倒是阿武那个家伙,遇事冷静思维清晰,最重要的是武力值够强,能压的住群中那些爱打架的家伙们。
哎,人类那边都是重男轻女,偏偏它们族群却是反过来,对雌性的重视程度要超过雄性。
因为渡鸦生性活泼好奇心还重,雄性的年轻小伙子们尤其如此。
每年被养大的那些小鸟们,等待来年开春之后,雄性小鸟大部分都会选择飞出去,到别的地方去建立属于它们的新领地,而雌性则多会选择留在领地中。
为了保证族群的繁荣,每一年渡鸦群都会选择接受优秀的,来自外来族群的雄性渡鸦进入它们的领土,与本族的雌性渡鸦组成家庭后留在这边继续繁/衍生息,所以雌性渡鸦的数量,才是种群繁盛的基础。
小女儿的伴侣阿武就是这样留在族群里的,据说这家伙是来自北部的高山地区,那边的渡鸦都是出了名的能征善战。
玄到不是可惜女儿今年第一窝的那枚蛋,毕竟它们渡鸦是有补蛋习惯的,每年春天如果第一窝的鸟蛋出现什么问题,不得不离巢弃蛋,那么只要时间来得及,它们就会迅速找到合适的地方修建第二座鸟巢,并且在里面孵化新的鸟蛋。
小女儿家今年那三个愣头愣脑的小东西就是这么来的,而玄会让渡平安出入它们领地之内采花的原因,还是因为听说了对方的战斗力。
都是今年的新小鸟,对方却能够一只打三只,就算是女儿家的那三只愣头青孵化的时间晚一些,三对一还被揍的那么惨也是好没道理。
所以听到女儿的怀疑之后,玄就故意让负责警戒的渡鸦放那只小东西进来,它到想要看看,女儿口中那只与阿武极其相似的小渡鸦,到底雄壮到什么程度。
如今一看是不是女儿它们第一窝的那枚蛋它是不知道,但看身型能肯定绝对是高地渡鸦的后代。
听说那只小渡鸦是被一只大凤头葵花鹦鹉养大的?就是西侧温泉旅馆中很受人类欢迎的那一只。
那只大凤头葵花鹦鹉不是已经被养成宠物了吗?怎么还能教导出对战如此犀利的小渡鸦?
莫不是那只小渡鸦还能在没有靠谱长辈的教导,还能自学成才?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越想越感兴趣的玄决定跟过去看看。
早川家的阁楼内,渡正在给葵献花。
一觉醒来就又在自己的床头见到雪绒花的大白鹦鹉吓了一跳,连忙把小鸟拉过来检查。
“哇哇,怎么又去采雪绒花了?不是说那么很危险,不许你再去了吗?”
“呀呀,这花好,渡说过,要把最好的花送给葵。”
“哇哇,你平安对葵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这一次花我就收下,可是你绝对不许再去山南那边,那边可是一个大的渡鸦群的地盘,万一热火了它们,一只鸟啄一下就够你受的了。”
渡对葵向来都是言听计从,既然葵这一次依旧明确的表示了,它比雪绒花重要,要它不要雪绒花的态度,渡心理也就美滋滋的接受了。
第二天再次早起的准备去给葵找鲜花的它,就没再往山南飞,而是选择了北边一处山花盛开的大草甸。
在这里盛开的野花品种很多,绝大多数渡都叫不出名字。
不过这没有关系,渡在这一个夏天的时间里,已经差不多将山上所有能开花的植物都吃过一遍,它很清楚的知道这些花里有哪些适合带回去给葵做礼物。
就在它选好了一些淡紫色的小花串,将它们拢在一起准备带回去给葵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这就满足了?不想再要薄雪草的花了?”
“呀~,谁?”渡被吓的叼着花串一连退了好几步,在回头才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居然落了一只老渡鸦。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想再要薄雪草的花了吗?在人类那边这种草开出的花可是很珍贵的,据说是像伴侣表达忠诚于勇敢最好的东西了。”
“呀呀,不要了,葵说了,渡比所有的东西都重要~~。”
这句话显然极其符合渡的心意,以至于它说出来的时候声音中的还带着不容忽视的骄傲。
“哦,那只葵花鹦鹉说的,你还真是一只好宝宝,但你不会这一辈子就只想当一只宝宝吧?”
“什么意思?”别看渡在葵那边还是一副小鸟的样子,其实它最讨厌被别的动物说它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