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和他好不好的关系。”袁成德摇了摇头，“我只是认为，这种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事情，在做完统一场论之后的王云，不会不想做。”
    “行吧，我们先去吃饭。”会长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没有继续说下去。
    袁成德也没有在继续说话，而是跟着会长一起来到了餐厅。
    …………
    图书馆内，王云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书。不像是刚才会议室的兵荒马乱，图书馆安静极了，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会在图书馆里看书。尤其是现在可以在手机和电脑上看电子书的年代，图书馆里的人几乎是没有的。
    苏晨看着王云认真看书的侧脸，忍不住说道，“王院士，真的不去吃饭吗？”
    “吃饭？”王云愣了一下，随后又摇头说道，“现在不用去吃饭。”
    “待会吧，我先看看资料再说。”说罢，王云给了苏晨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在继续说话。转而自己看资料，差不多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合上书。王云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走吧，我们去吃饭，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明天……”苏晨有些犹豫地看向王云，他不知道，王云明天还会不会继续来这里。
    “明天是论坛，我自然是要来的。”王云走着走着停了下来，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不过，苏晨能不能订两天后的机票，我可能有些急事需要回首都。”
    “没问题。”苏晨点点头，“这些事情，王院士交给我就好了。”
    “嗯。”吃完饭之后，王云便和苏晨回到家里，王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苏晨也不知道王云正在捣鼓着什么。
    他看了一会儿电视之后便睡觉了，第二天王云和苏晨一如往常的前往论坛的地点。
    接连两天之后，终于王云和苏晨登上了返回首都的飞机。
    前来送王云的人，一如往常的是袁成德。因为王云走得非常着急，渝城市的领导没有能够过来，委托袁成德将王云送走。
    在机场分别之后，王云坐上飞机回到了首都。
    刚下飞机，王云便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王云的眉头微微蹙着，“您好，请问您是？”
    “王云？”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上去有些苍老，王云琢磨着，究竟会是谁呢？
    “对，我是王云，您是？”
    “秦瑞。”电话那头的人很快就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听到这个姓名的时候，王云还愣了一下。秦瑞不是华科院的院士么？而且是量子物理学的专家，这么说起来，他好像也算是量子物理学的专家来着。
    “秦院士，您好，您好。”王云讪笑着说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你在渝城开会？”
    “刚回首都，怎么，华科院这边有什么事情？”一般来说，秦瑞这种大牛是不会联系王云的，除非是因为有别的什么事情。
    “回首都了？”电话那头的秦瑞倒是有点儿纳闷，“我记得渝城那边的会议还没有开完吧？”
    “的确还没有开完，不过，秦院士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回来得正好，我还真是找你有些事情。”秦瑞想了想说道，“是关于……算了，你现在来华科院吧，我在华科院大门前等着你。”
    “诶。”王云应了一声，刚上车，对着苏晨说道，“去华科院，我估计应该是关于可控核聚变的事情。”这件事情，王云说给苏晨听，大概就是因为瞒不住的关系。没错，即便是他不给苏晨说，到最后真的进行研究的时候，苏晨还是会知道的。
    况且这个项目可以保密，但是说实话，有能力的国家都有这样的项目。只能说核心资料是不能够泄漏的，但是项目可以说出来，甚至其他国家也不以为意。
    毕竟现在可控核聚变的第一梯队也就是美利坚和华国。但是这两家，根本就没有能力创造出真正的可控核聚变。
    苏晨应了一声，驾着车，向着华科院开去。
    来到华科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因为已经进入初夏的关系，下车后的王云还听见蝉鸣声。
    这个时候，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者迎了上来。
    “王院士，大名鼎鼎！”老者铿锵有力的说道，“统一场论，我现在还在看，目前暂时没有发现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秦院士客气了。”王云笑了笑，“我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秦院士您就非常厉害了，在您面前不过都是雕虫小技罢了。”
    “王院士……”秦瑞摇了摇头，“我们不探讨这些了。”说道这里，他看了苏晨一眼，“这位，就留在这里吧，后面的事情是绝密。”
    苏晨点点头，进入华科院之后，他一点儿也不害怕王云会出什么意外。
    毕竟华科院本身就是有重兵把守的，看着秦瑞和王云离开的背影，苏晨沉吟着回到了汽车上等着王云。
    “王院士似乎很少来华科院。”秦瑞一边走一边说道。
    “没错，的确很少来。”王云露出一丝笑意，“之前一直在忙着统一场论的问题。”
    “说实话。”秦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王院士之前想要做统一场论，我并不看好。不要说我马后炮，现在我想来，王院士能够做出统一场论还是让我感觉很不可思议。”
    “我也认为我能够做出统一场论，还是运气占了很大部分。”
    “当时不管是华国还是全球的舆论，对于王院士都是不看好的。但，王院士还是做出了统一场论，这可不是运气能够说明的。”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秦瑞也跟着笑了一下，随后脸色便开始严肃了起来。
    “这一次叫王院士来华科院，是有一件事情。”秦瑞沉吟着说道，“既然王院士已经去过了渝城，应该对这件事情听说过一些了才对吧？”
    “秦院士你说的事情，不会是可控核聚变吧？”王云愣了一下，看向秦瑞。
    “没错。”秦瑞一边走一边蹙着眉头说道，“说实话，我并不是很看好这个项目，至少我个人不太看好。”
    “王院士你呢？”
    “我倒是认为可以尝试一下。”王云想了想，“之前听袁教授给我提起过这件事情，我也思考了好几天的时间，最终我认为是可以尝试的。”
    “王院士认为可以尝试？”秦瑞愣了一下，“我还以为王院士不敢挑战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说实话，王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可以说，他的统一场论已经把他推向了现代物理最权威的位置上。今后即便是什么都不研究，国家都能够让他吃老本吃一辈子的时间。
    并且还是一如既往能够让他横行无忌，但是作为一个科学家，不可能因为一个统一场论就能够满足他的好奇心。
    可控核聚变要是一个不好，就会变成别人攻击他的把柄。
    毕竟可控核聚变这个项目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骗钱的项目。一些珍惜自己学术声誉的人，完全不可能参与这种项目中。也就是他王云，不在意罢了。
    “我在这里给王院士说一下，待会会议室里的那些院士，几乎个个都是持反对态度的。尤其是科学岛来的那几位……”秦瑞苦笑了一下，“至于为什么，我相信王院士是很清楚的。”
    第359章 会议
    王云憋住没有笑, 严肃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一般都是科学岛的人在做。更何况，那边有华国最大的托卡马克，即便是渝城要做，也不可能求助那边。我估计，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
    “那是自然的。”秦瑞笑了笑, “毕竟这个项目科学岛那边已经做了很多年, 陡然间渝城高等研究院也要做，就有些……让科学岛那边措手不及。”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相信这个道理他们应该是懂的。”王云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倒是想要听听, 他们究竟会如何说。”
    “那好。”秦瑞含笑指了指前方的道路说道，“走吧，他们都在会议室里等着你呢。”
    走进办公大楼, 来到会议室的时候, 看着一个个坐在自己座位上，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身影。秦瑞笑着说道, “王院士已经到了，我们的议题可以开始了。”
    场上的人一个个都板着一张脸，偶尔有一个对王云点头示意, 也就完了。
    王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秦瑞首先站起来说道，“我相信, 大家对于这么紧急会议都是有些了解的。”
    “关于渝城高等研究院的提案，大家都已经多少看过一点儿内容对吧？”秦瑞看向王云说道，“我们这里，没有看过提案的，似乎也就只有王院士了。但是王院士在去渝城开会的时候，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下面，大家可以畅所欲言。”秦瑞微微蹙着眉头环顾四周，“这件事情已经从上面交到了我们的手里，也就是上面批准了这个项目。而最终的决定权，就在我们数学物理学部的这个会议上。”
    “现场大多数都是物理学家，像我这样纯做数学学问的人还是非常少的。”秦瑞摊开手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发言权，我只想要看看你们谁能够说服我。”
    说罢，秦瑞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示意可以开始进行发言。
    场上的所有人都很沉默，包括王云，也没有说话。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似乎第一个发言的人会怎么样似的。
    秦瑞左右打量着，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说道，“现在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怎么没有人说话？”
    “都不想要说话吗？”秦瑞轻轻敲着桌面。
    王云沉吟着，看着没有人说话。正要张嘴说话的时候，忽然有人说道，“我先来吧。”
    “可控核聚变，我相信这个概念大家都已经不陌生了。”那人双手放在桌面上，“实际上，这个概念从氢弹实验成功之前，就已经有人提出过，距今也有几十年的时间。而这几十年的时间中，我们还是止步不前。”
    “这说明什么？”那人环顾四周，“说明我们距离可控核聚变的实现还有非常遥远的道路要走，目前国内并非没有进行可控核聚变的实验室。这个大家都知道，科学岛的实验室是可以进行这项实验的。”
    “而渝城高等研究院刚建院才不到几年的时间，不说其他，就说想要拿下这个项目我就已经觉得有些痴人说梦话了。渝城高等研究院有多少这方面的人才储备？几乎为零！而科学岛呢？数十人乃至上百人的人才储备，都没有任何的希望，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听完他说的话，其余的人都微微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渝城高等研究院申请这个项目，更像是一种骗钱的行为。
    而且，渝城高等研究院几乎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储备的。要人没人，要技术没技术，怎么批下去，就凭渝城领导拍胸脯保证？开什么玩笑，谁知道你们渝城究竟想要做什么？总而言之，这个项目不仅仅是科学岛的人反对，数学物理学部几乎没有人赞同这个项目。
    看见所有人都在点头，王云蹙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既然是要进行这么一个项目，那么渝城高等研究院自然会招人不是？”
    “王院士说得对。”看见王云发言之后，便有人又开始说道，“但是王院士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什么问题？”王云看向那人说道，“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
    “凭什么渝城高等研究院就能够招得了人？”那人说罢，“更何况这是一个绝密项目，包括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都是绝密。”
    旁边进行会议记录的人员正在用笔不停地写着。
    “渝城高等研究院能够找谁？更何况现在渝城高等研究院根本就没有院长。”那人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副院长是袁成德教授。”
    “不可否认，袁成德教授是非常优秀的数学家。但是请大家注意，数学只是这个项目中的一个小部分，当然我相信袁教授还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信息技术学家，但是即便是这样，这个项目最主要的部分是物理学和材料学。”那人看向王云说道，“难道说王院士要支持这个项目？”
    “支持到什么地步？辞掉京大数研中心的副主任，跑去渝城高等研究院担任院长？我听说首都高等研究院已经着手准备邀请王院士前往物理研究院担任院长了。更何况，首都高等研究院与科学岛的合作项目就是可控核聚变，王院士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搞了半天，你们是认为我要去渝城高等研究院当院长？”王云挑动眉头看向说话的那人，“也就是你们不想让我去渝城高等研究院咯？”
    “并不是如此。”听见王云这么说话，有人微微摇头说道，“王院士，我想你是误会我们的意思了。”
    “那么，你们的意思究竟是什么？”王云看向说话的人。
    继续说话的人沉吟着说道，“我们认为首都高等研究院和科学岛的合作比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项目靠谱多了。毕竟科学岛和首都高等研究院都有这方面的人才储备，而渝城高等研究院，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王云听见这句话之后笑了笑，双手放在桌面上交叉着，用一种轻浮的语气说道，“不对。”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王云摇了摇头，“我要说的是，科学岛和首都高等研究院的确在这方面的人才储备比渝城高等研究院充足不少。”
    “但是未必一定能够比渝城高等研究院先做出来这个东西？”
    “王院士，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我是这么想到，渝城高等研究院作为后申请这个项目的研究院自然都是要从头开始的。”
    “没错，这也是我们没有答应的原因，一切从头开始，工程量实在是太过巨大，变数太多。别看咱们华国看上去好像很有钱的样子，但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
    “而且，可控核聚变本身就是一个烧钱的项目。为什么要给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高等研究院，而不让明明经验就已经非常充足的科学岛和首都高等研究院继续研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