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一个人动摇,另一个人自然难以坚持。
张希山略略皱了眉头,他低声对澹台泉说:“这件事把睿文弟也给牵扯进来,都是你的锅。”
“我的锅我的锅。”澹台泉说,“可我哪里知道他保镖眼神那么好,居然能看到我……”
张希山指着一旁沙发让他们坐下说话,又转头对澹台泉说:“所以你往外躲什么,屋子里那么多空房,随便一间,你都不会被发现!”
“那我这不是听你的话,你叫我‘快闪’,我当然往外面闪。”澹台泉还在给自己找借口。
“我能找到机会给你发信息已经很不错了,谁知道你居然往外面跑……”张希山反驳道。
看到他们俩介于彼此埋怨又像是打情骂俏似的对话,张睿文脸上除了担忧,还有迷惑。
张睿文问道:“你们俩好上了?”
张希山一愣,而坐在他身边的澹台泉竟然不作解释,还满脸喜悦地点点头。
“你点什么头!我们在一起了嘛?!你就点头!”张希山一改平日里淡定从容的样子,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张睿文还真是被搞糊涂。
他与李蘅面面相觑,用最为茫然的眼神看着自己两位哥哥。
张希山说:“我还没有答应他。”
澹台泉解释说:“有区别吗?你说这件事结束之后,会跟我在一起……”
“会考虑跟你在一起,谢谢。”张希山这么说道。
“真伤心……”澹台泉瘪嘴。
张睿文觉得如果这时候自己再不插一句话,他们俩似乎能继续说这像是对口相声般的话。
张睿文连忙问:“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张希山对着他叹气,道:“我们怀疑万象庄这个人,对我们张家和澹台家有所企图。”
澹台泉说:“之前发生了好几起,因为职务侵占等相关原因引起的事件,这些事情全都发生在我们两家人的身上。”
张希山接着道:“不仅如此,那些被搁置或者降职的人,都说自己是上别人的当,轻信别人才会这样。”
澹台泉点点头,说:“如果是一名两名这么说,我们会认为这是狡辩,但是至今发生将近十起事件里,所有人都是这么说。”
张希山又说:“你也知道,我们两家从以前就定下规矩,一旦有证据能确定违规行为,不管是不是我们两家的人,根据轻重,要么降职到分公司,要么革职查办甚至移送公安,所以这件事我们的调查一向小心,不可能冤枉任何一个人。”
“之前我们两家信息不通,彼此向来报喜不报忧。”澹台泉双手交握,一脸严肃地说,“直到此前希山坐上最高执行官,我突然才发现,最近几年我们两家能升职上位的人不多,但出的事情居然不少,尤其全都是职务上的过失,我就觉得有问题。”
张希山跟着叹气,“对,我们后来一查,发现几乎每个人的事情都出得大同小异,而且,很多人都表示自己是被人陷害。”
澹台泉说:“我们起初怀疑是其他竞争对手下套,这样的话只能怪自己不小心。”
张希山的神情严肃起来,他问张睿文道:“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人。”
随即,张希山报出一个人的名字。
张睿文很快想起来是谁,他点头说有印象。
这个人是张睿文的一位表姐,以前进过YW集团工作。
张睿文对她的印象,就是冒险又激进。
表姐比他们俩兄弟还要年长好几岁,都已经在集团东亚地区公司里做到副总裁。
张睿文记得在她身上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后来也不来家族的聚餐。
想不到在她身上居然还出过这种事情。
张睿文问:“现在她怎么样了?”
张希山说:“她一直在找当年陷害她的人,而且对我们两家的人员升迁相当注意,后来她发现了点线索,就来找我。同时,泉哥也察觉中间有点蹊跷,我们讨论了一下,发现问题的确比较严重。”
张睿文想了想,“你觉得是我们两家内部出现问题?”
就看到张希山和澹台泉两人一起点头。
澹台泉还说:“能顺利接触到我们两家的人,更别说当时还有位居高位的人,并且很轻而易举地获得信任,这绝对不是外人能做到的。”
张希山补充了一句,“尤其我们两家的人里男女都有,绝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办到的,时间跨度还这么长……”
“所以,我们根据眼下获得的信息推断,极有可能,就是家族内部的人。”澹台泉一锤定音。
张睿文看了看张希山,又扭头看了看澹台泉,对他们俩说的话相当惊讶。
简单来说,这岂不是他们两家人里出了叛徒?!
“可是……”张睿文怎么也不信他们的家族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澹台泉摇头,“动机不明,感觉想要夺权。但这是我们张家和澹台家从以前就创下来的基业,如果是正当手段被抢走,就当是我们这些后代不争气,绝不怨天尤人。但是现在看下来,显然用了一些……”
“糟糕的手段。”张希山这么说道。
听完他们的解释,张睿文的心脏却跟着提了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利用职务上的手段,把他们两家在集团公司里的人纷纷架空出去,倒也不以为惧。
可看现在他两个哥哥之间的举动,却似乎会有生命之忧,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张睿文的疑问,澹台泉叹气,他说之前查出线索来的那位表姐被万家人发现她在调查当初的事情,怕她被报复,所以澹台泉出了次国,带她去自己在国外的父母那里躲一阵子。
“还有。”张睿文问,“我听母亲说,泉哥你向家里出柜了?跟这件事有关吗?”
这问题让眼前的两位哥哥顿时局促起来。